“主子,奴才从刑部得到消息,据说当时因为福建和广东贼寇叛乱,所以王文大人并没有过去,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东西。”
“如今知道了后,王文王大人直接就在刑部和五军都督府的诸位都督打起来了,诸位大人拉都拉不住,于谦于大人更是直接把郭登郭都督的眼睛都给打肿了,整个刑部都乱成了一锅粥啦。”
“五军都督府的几位都督虽然被打的惨,但是却都不敢还手,一个个的都鼻青脸肿的,就连高谷高大人、胡濙胡大人、王直王大人,虽然都是嘴上说拦着他们,但是我们有几个小家伙亲眼看到他们也趁机踢了几脚。”
说到这王瑾便笑了起来,若单单是王文一个人的话并不稀奇,关键是于谦、高谷、胡濙、王直他们也上去动手了,可见他们也有多生气了。
之前五军都督府的这群人口口声声的说都处理好了,都检查完了,都整改过了,但是这难道就是他们处理和整改过后的结果嘛。
这个结果简直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吓人,这简直比王振那群宦官们还要厉害了,这一查抄,几乎都能抵得上大明去年出征的军费了,可想而知多恐怖。
若是当初他们没有和他们扛这件事情的话,没有让锦衣卫去查的话,很难想象这些事情还会怎么继续发展下去。
如今想来似乎还不得不谢谢当初提出这件事情的那名小官了,要不是他的话,也引不出这么多令人发指的东西了。
所以现在五军都督府的几个人自知理亏,只能在那里抱着头挨着打,直到等他们撒完气之后,他们才鼻青脸肿的和他们讨论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五军都督府的人提议先斩了一些罪行不大的人,至于剩下的那些人,则在找其它机会以其它的罪名来了结了他们,这样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弹。”
“不过王文王大人立马站出来第一个不同意,他要求将这些人包括所有参与甚至帮凶的人全部处死,还有当地的知府县令等等,也一并连坐。”
“可是这样要受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遭到了商辂商大人和高谷高大人等的联名反对,他们似乎也比较倾向五军都督府给出的建议。”
“但是刑部和大理寺、都察院都不同意,他们觉得这群人必须要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负责,如此方能威慑住日后有这些想法的人,如果让他们以其它罪行处斩的话,那么就会让人觉得朝廷监察不严,甚至一个个的更加为所欲为。”
“就这样几位大人从正午一直吵到了傍晚,都没有一个结果,不过显然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他们都同意将这群人全部处死,就是傍晚时候,刑部和都察院、大理寺的几位大人依然没有离开,似乎再计划着重新给那名册上的人数进行增加。”
王瑾这一番话说完之后,朱祁钰也明白了,大致是“三法司”要求一个不漏的全部依真实罪名处决,不包庇不放过任何一个人。
另外一边的话,五军都督府和其他人则觉得这件事情影响过大,应该慢慢来,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一点点的来处决这些人。
为了防止这些事情的详细内容泄露出去,因为这些事情从某些方面来说也算是损害了朝廷的颜面。
这些事情要是捅出去了,大明的威信至少要掉一大截,若是仅仅为了泄一时的愤怒而不计后果的话,他们觉得有些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们提议将这件事情最小化,就是将那些耸人听闻令人发指的事件给抹消掉,然后用其它的罪名来处决他们,以此来减伤事情带来的发酵后果。
所以现在他们就成了拉锯战,互相都打算说服对方,但是又都很难说服对方,尤其是“三法司”这里有大明朝廷着名的几“头”“倔驴”。
这下事情就很是难办了,作为大明权利最大的机构之一,“三法司”在对案件上的权利则是最高的,无可置疑的,即使是锦衣卫定下来的案子,他们也可以推翻重新来。
在司法刑狱方面,即使是内阁也很难对他们进行干扰,再加上现在是这“几头”“倔驴”们在掌管着“三法司”,所以事情对高谷他们来说更加有些棘手了。
而胡濙和王直两人则是没想到,刚刚被朱祁钰复用没多久的他们,竟然一回来就参与了这么大这么刺激的事情,顿时觉得回来这趟是值了。
“这件事情你们不要去干涉他们,让他们自己来决定,你就继续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朱祁钰向王瑾吩咐道。
王瑾赶忙点头答应了下来,“是,奴才遵命。”
“朝鲜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都进展顺利,虽然有些反抗的,不过倒是问题不大,除此之外我们也从朝鲜招募了一些人,用他们作为探子替我们在朝鲜国内活动。”
“安南和缅甸那边呢?”
“从去年开始我们的人就装作商贩亦或者流民进入了安南和缅甸,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想要建起一套完整的间谍系统还是有些难,毕竟我们的人很难打入当地的权势们之中,不像朝鲜有我们的人作为内应,所以这两个地方恐怕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
“东番和海南的那些囚犯呢?”
“这两地到是没有什么大事,囚犯们一个个都很卖力的工作,希望以此能换回自由的生活,今年不出意外的话海南粮食的收成会比去年多出两倍左右,而东番的话也开始向更广阔的外面扩展建设了。”
朱祁钰点了点头,显然对于这些消息还算满意,总算有不错的好消息了。
“嗯,安南和缅甸那里不急,慢慢来,一定要确保可以让我们获得最有用的信息,时间和金钱都不是问题,只要能达到效果那就尽量满足他们。”朱祁钰向王瑾吩咐道。
王瑾躬身回答道,“是,我们现在已经打算通过贿赂收买一些当地的权势们,不过现在还没有摸清他们的底,所以才没有感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