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哲话音一落,压力再次回到徐太守这边。
第一关勉强过了,可是后面呢?
前面这几个犯人对徐太守爱答不理,后面的犯人就能很好的跟他沟通吗?
徐太守觉得不太可能,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哪怕明知这些人不会配合他的工作,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接下来一间牢房里的犯人在徐太守的亲切慰问下终于开口了。
“哼,不愧是当官的,假惺惺的!”
“可不是嘛,若真那么好心,放了我们啊!”
“就是假好心而已!”
开口是开口了,不过这话却不怎么好听,徐太守听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徐太守能来慰问你们属于宅心仁厚,别不识好歹!”
徐太守碍于荆哲就跟在身边,不好说话,不过他旁边的捕快有点忍不住了,直接开喷。
“哎呦,那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你们!”
“是啊,谢谢你们把我们抓进大牢!”
“你们可真是太好了,我谢谢你们全家昂!”
“你们——”
“算了,算了…”
那捕快还想再放几句狠话,不过被徐太守打断了,生怕等会再爆发什么冲突,在荆哲面前更是不好收场。
“徐太守不用紧张,这些人顽固不化嘛!”
荆哲安慰徐太守,然后指着后面的一排排牢房道:“不过没关系,后面还剩那么多犯人,徐太守一个个的试试就是了,总有好的嘛!”
徐太守骑虎难下,看样子,他不“慰问”完每一间牢房是没有办法了。
“慰问”继续,效果依旧惨淡。
途径角落里一片牢房时,无论是徐太守还是那个捕快,都选择加快脚步,直接从这片牢房前越了过去,并未停留。
“等等!”
荆哲见状,立马叫停。
“徐太守,这不是还有一片牢房嘛,你怎么不慰问呢?”
“那个,荆社长…”
徐太守正在组织语言,捕快抢先一步道:“荆社长,这些牢房里关押的都是些重刑犯,没有什么慰问的必要了。”
荆哲眼神一亮,脸上不动声色:“徐太守这就不对了嘛!重刑犯更得慰问,才能体现出徐太守的一视同仁!怎么,徐太守之前不会一直没有慰问沟通过他们吧?”
“慰问了,沟通了!”
徐太守忙说道:“只不过,下官原来都是会选择最后再慰问这些重刑犯,所以刚才才想着先越过他们,不过既然荆社长开口了,那今天咱们就先慰问他们!”
荆哲拍手道:“这才对嘛!我就觉得徐太守没有说谎话嘛!”
随后,一行人又返回来了。
“哎呦,这不是徐太守嘛!”
当他们回到最角落的一间牢房外,徐太守还没来得及开口,牢房里的人倒先开口了。
荆哲往里瞥了一眼,便看到说话的这人是一个光头,满脸横肉,一脸凶煞,看着就一副特别不好惹的样子。
这时候荆哲也知道了,为何徐太守不想来这些牢房慰问,都是些刺头啊!
不过荆哲心里却高兴的很!
“光头,我们太守来看看你,你老实点!”
或许是怕光头乱说话,捕快提前说话,仿佛是在叮嘱他。
不过光头连徐太守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害怕一个捕快,当即斜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劳资跟你主子说话,用得着你在旁边插嘴?”
“你…别不知好歹!你现在可还在大牢里!”
捕快被这句话气的满脸通红,这时候却又不能动粗,只能告诫一句,让光头明白形势。
光头听完,更是大声冷笑起来。
“呵呵,在大牢里怎么了?你们再派捕快打我一顿?打啊,有本事杀了我!否则信不信等我出去杀你们全家?”
光头继续道:“我劝你们最好杀了我,我光头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怕什么?还怕你个小捕快威胁我?我可记得你了,就算我光头出不去,我在外面的兄弟也会记得你的!”
这下,捕快的脸都蜡黄了,这个光头可是个硬茬子,他手上已经有很多条人命,按理来说斩了都不过分,可这光头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好多不要命的兄弟在外面,若是杀了他,那些人指不定怎么报复呢,所以一直关押他到现在。
听到他说要报复自己,捕快虽说觉得可能性不大,但心里也不舒服,顿时不敢说话了。
荆哲却在旁边问道:“徐太守,听刚才说话的意思,咱们牢房里还用私刑?看不顺眼就派人打他们一顿?”
“没有,没有!你别听他们瞎说!”
徐太守在心里暗骂捕快一句之后,赶紧矢口否认,随后对着牢房里说道:“光头,你被抓进来也有段时间了,本官对你如何?本官何曾派人为难过你?”
“呵呵,那是你不敢!”
徐太守差点被一句话顶死,只能继续道:“光头啊,现在你既然被关进大牢,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改造,若是改造的好,放你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嘛!但你要记住,出去之后,切莫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
听到这话,光头不仅不感激,反而开始冷笑嘲讽:“伤天害理?我那是替天行道!像是这种偷别人娘子的人,死不足惜!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怎么没有杀光这天下搞破鞋的人?但凡我以后出了大牢,这种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就杀一双,杀到一个都没有才好!”
荆哲拉过捕快来问了一下才知道,这光头在江陵城原本就是个混混,手下小弟一群,每天都在街上惹是生非,也没人敢声张。
可是恶有恶报,他的娘子跟他的邻居老汉有一腿,恰好被早回家的光头撞上了,然后光头二话不说,直接拿起镰刀来结果了这对狗男女,所以才会被抓。
因此才会说出替天行道这种话,而且他对偷情男女抱有那么大的敌意,联系他的遭遇,其实也是能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