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汐瞥了荆哲一眼:“我要是不说,你七姐怎么知道你来了?明明是你从未问过一句,不然我早告诉你了!”
裴云汐是何等人物,怎么会无缘无故替荆哲背锅?再说了,这锅就算是她的,也不可能仅仅只是她的,二姐,三姐,五妹、六妹,之前不都没告诉他吗?
所以这锅要是真分起来,没有一个姐姐妹妹是无辜的,所以裴云汐赶紧把锅甩了出去!
“嗯,四姐说的对!你都从彭州出来多久了?若是你真有心,怎么会不知道?我看啊,你就是心里不想而已!”
荆哲张了张嘴,欲哭无泪。
当然了,此时最难受的却不是他,而是在旁边看着林婉儿跟他“打情骂俏”的冯牧白,作为林婉儿的手下败将,冯牧白是越战越勇,而且似乎有受虐倾向,在林婉儿手下败的越惨,败的次数越多,他对林婉儿就越发的喜欢了。
只不过,林婉儿对他一直不感冒。
冯牧白那时就想,是不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赢过林婉儿,所以她才对自己爱搭不理?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冯牧白又苦练诗词,并且趁着林婉儿没有参加诗会的这段时间,他绞尽脑汁想了一首桃花诗,觉得肯定能赢林婉儿。
没想到林婉儿中途又说不来了,当时他真是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白准备那么久,喜的是这样正好可以缓解夏大师留下墨宝的尴尬。
可兜兜转转,林婉儿最后还是来了,他觉得这似乎是最好的结果,起码他能借着这个机会打败林婉儿,却不曾想,林婉儿来了之后就跟她口中的“弟弟”打情骂俏起来,冯牧白怒火中烧。
所以他站了出来,冷声道:“林姑娘来的正是时候,今天已经出现了两首墨宝,而恰好咱们二人还未作诗,那就只能咱们二人一决高下了!”
林婉儿听完看了看荆哲,浅笑道:“冯公子多虑了,今天婉儿过来,并不作诗。”
“不作诗?”
冯牧白愣了一下。
林婉儿浅笑点头:“这些年写诗也养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只要写,就必须拿第一。若是拿不了第一的话,干脆就不写。这次我觉得就算写了也是别人的陪衬,所以就不写了。”
冯牧白沉默片刻,觉得自己似乎领悟了林婉儿的意思,摆手笑道:“婉儿不必自谦,虽然我拿了两次诗会头名,但那不是因为婉儿不在嘛!这次我未必就一定能胜你!”
林婉儿听了微张小嘴,有些诧异,然后又扫了冯牧白一眼道:“婉儿说的那个人,并不是冯公子,若只是冯公子的话,婉儿肯定能赢啊!”
这次,张大嘴的就不止是冯牧白了,围观群众们都张大了嘴,不过最后还是又合上了,他们倒是想笑,但又怕冯牧白太难堪,都憋住了。
敢情人家林姑娘从始至终就没把冯牧白放在眼里,结果他还高朝上了。
“哈哈哈…”
别人不敢笑,可不代表荆哲不敢,刚才冯牧白有多骚包,那荆哲笑的就有多嚣张。
林婉儿说完,冯牧白的脸色就变得不怎么好看了,等荆哲笑完,他的脸就彻底黑了下来。
“早就听说荆社长似乎有点诗才,今天这机会倒也不错,也让我等江陵读书人长长见识,看看京州才子到底有多厉害!”
冯牧白还是聪明人,在对他极为不利的条件下还懂得拉拢其他人,形成统一战线。
果不其然,被他一说,众人恍然大悟:他是个京州人啊!号称京州第一才子,那还是靠着身后一群枪手而已——刚才魏胖子那首诗就是出自他手,确实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距离打败江陵第一才子还差的远。
而且这肯定是别人帮他写好的,并且也只写了这一首,所以他才偷偷给魏胖子,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透露身份,因为只凭这一首诗怎么能拿桃花诗会的头名?到时候他不就露了馅?
想到这种可能,众人兴奋了。
“既然是荆社长,那诗词岂不张嘴就来?”
“可不是嘛,毕竟是京州第一才子!”
“荆社长就快点写一首,让我等看看荆社长的真才实学!”
这些人的话看似是夸荆哲,不过仔细听来,实际冷嘲热讽多些。
“冯公子说的不错。”
荆哲往下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笑道:“听我写诗,冯公子确实能长长见识。”
“呼~”
一句话说完,全场哗然。
而荆哲则语不惊人死不休,不等冯牧白有所反应,他就转头看着众人,笑着摇头道:“你们刚才的说法有点不太全面,我来补充一下。我确实是京州第一才子,当然了,除了京州第一才子之外,我还是安国第一才子。”
“哗~”
这次,众人怎么也沉不住气了。
挑衅,赤果果的挑衅啊!
人群中一阵喧闹,按道理,荆哲当着那么多江陵书生的面如此“大放厥词”,排外严重的江陵人肯定忍不了、破口大骂才对,但与之相反,人群中虽然叽叽喳喳,但真正大声质疑或者骂人者却没有一个,究其原因,荆哲觉得无非两点。
一嘛,他们都是读书人,不好意思张口,二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荆哲可是正二品大员,比江陵城的父母官徐太守都大了几级,这些读书人在他面前算个der啊?他们敢骂?
“狂妄,实在是太狂妄了!”
有人小声说道,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而荆哲则继续嘲讽拉满,扫视众人,冷笑着说道:“你们也知道,我已经到了好久了,所以你们刚才那些真心话,我可是全听到了。”
众人愕然,倒是觉得有些羞愧,因为他们在不知道荆哲在场的情况下,说了荆哲太多坏话,现在想想,他嘲讽他们倒也正常,若是换做他们自己的话,有人说自己那么多坏话,怕是早就忍不住跳出来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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