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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哲看到冯牧白之后,第一想法便是,为何他看着如此眼熟?
等他再看到徐文长的,猛然惊醒:这冯牧白和徐文长长得也太像了吧?尤其是眉眼之间,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一样!
再联想魏胖子说的话,冯牧白的老爹在京州时多年无后,结果回到江陵却老来得子,那这冯牧白当真是他所生,还是说有人助攻,这就有待考证了。
看来,这徐太守从中出了不少力嘛,荆哲这么想着…
冯牧白和徐太守、夏大师寒暄片刻,才左右环顾,好奇道:“咦,婉儿还没过来?”
“林姑娘太久没参加诗会了,或许忘了诗会时间,情有可原…”
夏大师如此说道,心里却在盘算,怎么把两首墨宝的事情讲出来。
冯牧白懂得察言观色,他发现徐太守和夏大师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对劲,尤其是夏大师,虽然跟他说着话,但心思好像并不在这。
于是他悄声问道:“老师,怎么了?”
“牧白,你看这。”
夏大师指了指石桌,说道。
“咦,已经有人留下墨宝了?”
看到石桌上的宣纸,冯牧白挑了挑眉,每次举办诗会,留墨宝这种事,都必须等他跟林婉儿到场之后才会开始,这早已成了不成文的规矩。
待他看清宣纸上的遒劲字迹之后,才笑着说道:“原来是老师留的墨宝,老师的书法依旧不减当年,学生佩服的很。还有这诗嘛,全诗虽未见一处桃花,但却处处都能让人想到桃花,实属难得的佳作!”
自己的老师,冯牧白自然要捧一捧了,而且他的话倒也不尽是吹嘘,虽然他师从夏炳荣,但在书法一道上,依旧不能与之相比。
他现在已经有些明白过来,夏炳荣之所以这个模样,怕是因为他提前留了墨宝,觉得自己坏了“规矩”吧?
所以他的话似是吹捧,实则在为他宽心。
但让人奇怪的是,夏炳荣听完他的话之后脸色并未好转,而是更难看了。
“牧白,你再看看这个…”
顺着夏炳荣手指的方向,冯牧白终于看清楚问题所在,眉头跟着蹙了起来。
“怎么还有一首墨宝?”
冯牧白直接拿过来一看,入眼的就是一手潦草的字迹,根本没有书法可言,跟私塾里那些半大小子的字差不了多少。
不等他继续往下看,目光就冷了下来:“这首诗是谁写的?”
“是我。”
魏胖子昂首挺胸,站了出来,他一脸自信,信心自然来源于那首诗了。
“你是…?”
魏胖子的脸都憋红了,他虽然不出名,可当时上学的时候跟冯牧白却是同窗,而他现在却问他是谁,这是在太羞辱他了!
“这是魏胖子!”
有人喊道。
冯牧白点了点头,冷冷的看着他:“这桃花诗会的规矩你不懂吗?还是说,你今天就是故意来捣乱的?”
“饭可以乱吃,可话不能乱说啊!我怎么就是来捣乱的啊?”
魏胖子脸色涨红,不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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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捣乱,那你为何要留下墨宝?”
“呵呵。”
魏胖子冷笑一声,“冯公子这话说的未免太可笑了吧?这桃花诗会最后不就是要留三首墨宝?”
“确实要留三首墨宝…”
冯牧白突然抬头,冷光直射魏胖子:“可是,你配吗?”
这下,魏胖子火了。
原来他还算尊敬冯牧白,可被他这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他忍不了。
“我怎么不配?我不配,谁配?况且,我是第一个留墨宝的人!今天你们有谁能写出比我还好的诗来还说不准呢,凭什么说我不配?”
看着魏胖子脸红脖子粗的气愤模样,冯牧白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就凭你这手烂字,能写出什么好…呃…”
冯牧白的话说了一半就再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魏胖子的诗。
这不应该啊…这么一手烂字,怎么就能写出这么一首好诗呢?
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这意境,妙啊!
怪不得这魏胖子一副有所依仗的样子,原来他竟写出了这么好的诗,可是他也跟魏胖子同窗过几年,他不就是个滥竽充数的家伙吗?
见冯牧白发呆,魏胖子心中更是得意。
“怎么样啊冯公子,我的这首诗如何?”
冯牧白的脸色跟他的名字一样,此时变得有些苍白:“还好吧…”
其实,虽然魏胖子这诗不错,但冯牧白并不是绣花枕头,他同样有两把刷子,而且他早就听说林婉儿要参加这次的桃花诗会,所以他绞尽脑汁想出来一首桃花诗,为的就是打败林婉儿,魏胖子这首诗同样不够看的。
可关键是,他的诗比魏胖子好又怎样?现在的重点是,他的老师夏炳荣也留了墨宝,而魏胖子的诗偏偏又比他老师好,若是他跟林婉儿都留墨宝的话,必须撕掉一个人的墨宝!
撕谁的?自然撕最差的,撕夏炳荣的!
想夏炳荣做冯牧白老师十多年了,大小诗会帮冯牧白出谋划策,但自己却从未写过一首,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写了一首,结果却要撕了,传扬出去,他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既然还好,那我留下墨宝,没问题吧?”
冯牧白沉默片刻,最后垂下高傲的头颅,沉声道:“没问题。”
场面瞬间冷了几分,
大部分都是看热闹的,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激动的不行,想看看最后如何收场。
冯牧白退后几步,来到徐太守和夏大师身边问道:“老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
夏大师叹了口气,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讲了出来,冯牧白听完,眼神冷冽的瞥了马世斌和冯道友一眼,像是想活剥他们。
马世斌和冯道友自知理亏,自然不敢与其对视,低下头去,在心里不知把魏胖子咒骂了多少遍,因为他们觉得,若不是魏胖子说那一句,谁能知道是他们故意藏起他的墨宝?
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自己犯了错,最后还要全部推到别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