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便看到周梓琼跟她的丫鬟画琴正俏生生的站在门外,看着众人,一脸好奇的样子。
于利迎了出来,反而问道:“周小姐怎么突然来了这边?”
周梓琼往回拢了拢长发道:“听说曲家布庄开始售卖跟我们一样的卫生巾,我们布坊暂时也没什么生意,所以我过来看看。”
这时有人说道:“这姓曲的技不如人,明明是周家布坊想出了缝制卫生巾的创意,结果姓曲的马上就抄袭周家布坊,真不要脸!”
“是啊,真不要脸!”
周梓琼摆手笑道:“这些东西其实很简单,就算我们周家布坊不做,可能以后也会有李家或者刘家布坊做了,曲庄主也算不上抄袭!”
随即,她话锋一转道:“只是,我们周家布坊的卫生巾可不只是把棉花缝制在棉布里而已,那样谁都会做。我们最核心的技术是消毒,可以让女人们免于瘙痒问题。曲家布庄虽然也开始卖卫生巾,不过他们有没有消毒,我就不清楚了,所以过来看看,万一他们没有消毒,倒霉的就是汝州城的姐妹们,所以我想来提醒一句!”
此话一出,众人默然。
周家布坊和曲家布庄的境界高低,不用外人评判,现在一看便知!
曲家布庄只想着挣钱,却不保证质量,结果出了事,曲庄主选择直接跑路,这种黑心店家实在令人发指!
反观周家布坊的周小姐,不仅不责怪曲家布庄抄袭,反而心系汝州妇女,这种胸怀,活该周家布坊越来越红火啊!
于利听完之后,尴尬一笑。
“周小姐料事如神,没想到已经提前猜到了这种事情。只不过,还是太晚了些…”
于是,于利就把众人的遭遇以及曲庄主把曲家布庄充公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周梓琼听完之后唏嘘不已。
“唉,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言语之中,懊悔不已。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不仅对周家布坊的好感再次提升不少,同时他们又为自己贪图便宜而屡次支持曲家布庄的做法而羞愧。
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心中暗暗发誓,以后无论如何,都要支持周家布坊!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周梓琼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跟于利知会一声,就准备离开。
这时,于利突然说道:“周小姐慢走!刚才本官对大家许诺,等找到合适的商家,把曲家布庄盘让出去,让新店家为大家发月钱——本官考虑了一圈,这汝州城内,能够把曲家布庄拿下的也就非你们周家布坊莫属了!周小姐不考虑考虑吗?”
在场众人闻言,皆是眼神一亮!
要说汝州城数一数二的商家,非周家布坊莫属了——当然,这是指的原来的周家布坊,最近几个月,因为曲家布庄的恶意竞争,周家布坊的辉煌早已不复曾经。
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家布坊依旧是汝州城最大的布商,收购曲家布庄,没有哪家比她们更合适了!
周梓琼听完,马上笑着摇头。
“于巡抚太看得起我们周家布坊了!若是换做原来,梓琼肯定二话不说,就把曲家布庄收购下来,好扩大规模。”
“可大家也都知道,现在生意难做,周家布坊早已元气大伤,就算想收购,也是有心无力,没有本钱了啊!”
听到周梓琼拒绝,于利还没着急,围观群众们倒是先着急上了。
“周小姐,周家布坊的生意难做,是因为姓曲的之前故意压低棉衣价格啊!而大家也都不明事理,不知好坏,都跑来曲家布庄,才导致周家布坊生意难做的!若是曲家布庄被周家布坊收购了的话,周家布坊的生意肯定能好起来!”
“以现在周家布坊卖卫生巾的火爆,哪怕不收购曲家布庄,依旧能够恢复之前在汝州城内的龙头的地位!而周家布坊趁着这个机会把曲家布庄收购起来,定是如虎添翼啊!”
“周小姐,只要周家布坊愿意收购曲家布庄,欠我们的月钱我们现在也不着急要!等到周家布坊的生意好起来之后,再给我们月钱也不急!”
说话的自然是曲家布庄的这些店员们,其实现在最着急的就是他们了。
现在汝州城里谁不知道周家布坊的卫生巾?而曲家布庄这一倒,周家布坊不接手,其他商家谁敢接?到时候若是没人接手,他们原来的月钱拿不到不说,从今天开始就要失业,今后的月钱都没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希望周家布坊接手!
“这个…”
周梓琼依旧还是犹豫状。
这时,于利说道:“周小姐不必担心,本官做主,只要你愿意接手曲家布庄,除了把之前拖欠这些店员的月钱结了之外,其他钱一概不管!”
“这能行吗?”
周梓琼问出这一句,看了于利一眼,同时又扫视众人,毕竟曲庄主之前可是答应他们,要把买药的钱也赔十倍的。
“行,肯定行!”
回答如此爽快的人是那些店员们,至于其他人则是选择沉默。
那些店员们见状,马上不满意了:“你们为什么还不答应啊?虽说曲家布庄的卫生巾确实有问题,可是你们一分没花,而且还假一赔十,拿到那么多钱,用这钱买中药不好?怎么,到了现在你们还想占点便宜?你们若是如此贪图便宜,那周家布坊以后也不要再卖东西给你们了!”
听到店员的指责,众人有点不好意思,尤其是听到他们说,让周家布坊不再卖东西给他们的时候更是急了。
“谁说我们没有答应了?”
“你们连话都不说,不就是没有答应吗?”
“我们这叫默认,你懂不懂?”
听到这话,于利再次开口:“周小姐,本官觉得,你们周家布坊还是把曲家布庄收购了吧,毕竟民心所向!当然了,之前曲家布庄拖欠这些店员的月钱,以及他们以后的月钱,还是需要你们来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