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那些黑衣家丁在车夫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荆哲有些不好意思的嘘寒问暖,最后还不忘温情提醒一句:“大家以后出来…穿点正常的衣服,你们这一水黑,看着很不好啊,容易让人把你们当成坏人的!”
一群家丁面面相觑:只要你不坏,哪里还有坏人?
“公子不是汝州人吧?”
这时,白衣少女问道。
“咦,姑娘何以见得?”
按照地理位置来说的话,汝州跟彭州比邻,就在彭州的北面,两地的风土人情亦或是方言口音都大差不离,荆哲听这少女说话,就感觉十分熟悉悦耳,自认为他的口音跟她相差无几,总不能因为口音就把他当外地人吧?
少女轻笑:“因为我没见过公子呀,所以公子应该不是汝州人。”
看着少女一脸自信的模样,荆哲倒是觉得魅力十足,不免多看了两眼。
“姑娘说对了,我确实不是汝州人,而是从京州赶过来的——不过姑娘不会遇到一个没见过的人,就觉得他是外地来的吧?”
少女看他一眼:“当然不是,我是见公子衣着华丽,气宇轩昂,定是出自高门大户,恰好,城里的高门大户,小女子都认识,却唯独没有见过公子,才猜到公子不是汝州人。”
“城里的高门大户…你都认识?”
荆哲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总觉得这少女似乎跟他一样,很能吹!
别说是一个姑娘了,哪怕是汝州城的知府大人,怕是也不敢这么说吧?
“公子不信?”
荆哲摇了摇头,“也不是不信,就是…”
“还是不信。”
少女笑了笑,倒也没有再多说,旁边那个小丫头却忍不住了,又掐腰说道:“你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我家小姐可是浣花玉锦的创始人,也是安国经商界里最厉害的女子!”
荆哲一愣,马上记了起来。
当初于海兴去京州的时候,给王颖秋带的就是浣花玉锦,那是荆哲第一次听说汝州有一家在安国分店规模最大的周家布坊。
再然后,便是张筱妤一直拿来当追赶目标的女强人,似乎就是眼前这位了,至于她叫什么名字,荆哲倒是不知道,只知道被称为周小姐。
“原来…你就是周小姐!”
少女一愣,笑靥如花道:“你听过我?”
荆哲点头,认真道:“是啊,安国最会挣钱的女子,谁会不知道呢?”
这个时候,荆哲都不好意思再问这位周小姐叫什么了,不然成了说谎。
“哼,这还差不多!我们小姐就是厉害!”
小丫头仰着脖子,得意道。
“嗯,周小姐原来挺厉害的。”
“不止是原来,现在也厉害,以后同样会一直厉害的!”
小丫头对荆哲的话十分不满。
周小姐也有些好奇道:“公子这话…似乎是在说小女子以后就没那么厉害了?”
“不,周小姐或许会跟原来一样厉害,但是将来——或许都要不了太久,就会有一个更厉害的姑娘出来,成为安国最富有的女商人!”
周小姐愣了一下,本来古井无波的心理,突然就有点不平静起来。
这么多年来,她以为自己早就能做到宠辱不惊,遇事不急,但听到这话,心中还是有些不服气,争强好胜的劲头就出来了。
“她到底是谁呢?你又怎么能保证,她一定会胜过我呢?”
周小姐站在荆哲身前,清澈的眼神中闪着不服输的光芒。
荆哲也看着她笑道:“她呀,叫做张筱妤。”
“张筱妤?没听过!”
小丫头嘴巴最快,马上说道。
周小姐也点了点头,安国有名的商人她都能如数家珍,对于这个张筱妤,是真没听过。
“你们听说过京州的张家酒坊吗?”
周小姐和小丫头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那大安报纸,总听说过吧?”
自从发行报纸以来,荆哲几乎每期都在上面打酒坊的广告,只要听过报纸,总该听过吧?
两人还是同时摇头。
这下荆哲有些惊了,看来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速度太慢了——在全国各地建设报社分社,迫在眉睫啊!
“嗯,你们现在没听过,以后就会听说的,记住这个名字,张筱妤。”
荆哲说完,再次对周小姐笑笑。
随后翻身上马,直接告辞离开。
虽然这个周小姐长得是真漂亮,但终归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女人,而张筱妤是他的女人,他自然不能帮一个外人了。
看着荆哲迎着朝阳离开的潇洒背影,周小姐歪着头,有些恍惚。
为什么,总觉得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呢?
“小姐别看了,我看啊,就是一个死要面子说大话的家伙而已!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有比小姐还会挣钱的女人!”
“你呀,把我想的太厉害了!”
“小姐本来就厉害!”
说着,两人也上了马车,跟荆哲背道而行。
周小姐一行人进了城,因为太早的缘故,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畅通无阻,一队车马浩浩荡荡来到城里一处规模宏大的宅子前停了下来。
宅门上方的牌匾上赫然镌刻着“周府”二字,气派十足。
车队刚到,下人就进府禀报了。
不多会,一位大腹便便但精神不错的中年男人笑着走了出来。
“梓琼回来了?”
“爹,女儿带着棉花回来了。”
说着往后指了指,原来那一辆辆又高又宽的马车后面,装着的货物竟然都是棉花。
“嗯嗯,那就好呀!”
中年男人搓着手,然后笑道:“可算是了却了爹的一桩心事!赶紧把这些棉花跟其他棉花一样都放到库房里,通知纺织工人,最近一段时间加班加点,咱们争取在下雪之前,做出第一批棉被和棉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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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梓琼转身吩咐了几个侍立在一旁的下人几句,待他们离开,她又有些忧心忡忡的跟中年男人说道:“爹,女儿总觉得,这棉花虽然是好东西,不过咱们毕竟才刚接触,而且库房里还有那么多去年的存货,又一下子进这么多新货是不是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