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间,张德明先挥手拆掉了这里唯一一个还算用了心布置的预警阵法后,才飘进了房间。
书房有些简陋,原木书架上没有多少的书本,还是纸质、兽皮、树皮三种混杂着。那股自己建设的味道,清晰可见。
张德明伸手取了一本,发现竟然是手抄本,不少地方还有涂改,似乎是默背出来的。因为不太确定,或者记忆不清晰了,还多次的修改过。
随手的查看了几本后,张德明彻底确定了,这里就是张家人建设的。因为连看了几个话本,虽然有些细微差别,但是确实是张家的书。
那些细微差别,似乎是默写时,记忆不清楚后,自己填充的,但是大体情节,还是没变。
张家人建设的峡谷地,为什么由墨家人守着?
而且看张泽礼他们之前的反应,似乎并不知道这里曾经有过本族的人居住!
带着些许的疑惑,张德明将所有的书籍都翻了一遍,发现全是话本和张家那些乱七八糟的杂文书,没什么奇特的东西。
转身进了最后一个房间,是一个卧室。嗯,还有半个物品储物间的意思。不知道是个什么习惯,对方似乎将不少的常用物品,堆在了卧室里。
房间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边是床,另一边散乱着不少的材料,看上去像个手工间似的。
张德明诧异的是,这里他发现了不少的施法材料,全是老掉牙的品种,而且大多是诅咒道的东西。
张德明之前在意的那种骨头,也在材料堆里,看样子还有着五六节的剩余。
骨头颜色灰白,仿佛经历了不少的风霜风化,显得有些斑驳。
张德明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问题后,伸手捡起了几节碎骨,灵力轻吐间,碎骨变成了水晶的样子,流光溢彩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苏醒。
不过一如之前,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汲取了力量,变成了一堆的骨灰,从张德明指尖流到了地上。
即便加上这几节碎骨的,空间中那点虚影也还是很少,完全不能构成最低的一份,让张德明没法得到足够的信息。
除此之外,张德明还在地上发现了不少的涂改线条,似乎原主在这里尝试过什么。
将房间检查完后,张德明疑惑没有解除,还更多了。他带着些许的疑惑,飘出了房间,向着弯月般的山谷底部飘去。
整个山谷似乎当初都被人开垦过,不过如今已经荒废了,全都长着半人高的枯草,但是依稀还能见到曾经的样子。
还有一条羊肠小道,似乎经常有人走着,所以没有荒废。张德明顺着小道,来到山谷的腰部,彻底看清了底部的样子。
如果山谷的前部分,是曾经的农田荒废出来的杂草地的话,那么下半截就是花园、果林荒废出来的地方。
不少的树木,虽然久无人搭理,但是人为栽种的痕迹,还是清晰可见。
同样的,也因为之前的毒雾弥漫,让其全部半枯萎,陷入了将死而未死的境地,往往正是这种情况下,才更显得荒芜。
张德明微微升高了一点高度,将整个的峡谷下半截尽收眼底。
随即他目光就是一凌,发现峡谷下半截似乎有着一个平台,上面此刻好像还躺着一个人?
心神微动下,带着些许的戒备,张德明飘过了树林,来到了峡谷的底部。
“你来啦?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族里出现同样的血脉者,老朽也算能安心些了!”老者看着张德明头上那对狗耳,如是的说道。
看其样子,似乎对张德明的到来早有预料,并在等着张德明。并且言语间带着些许懊悔,些许痛惜,些许莫名的语气。
张德明愣然了一下,发现这人竟然是个修士,虽然只有两仪的修为,但是实实在在的是个有修为的正统修士。
不过此刻老者状态有些不对劲,完全已经油尽灯枯了,除了他本身原因外,罪魁祸首就是脖子上的一个牙印了。
狗嘴的牙印,上半截墨绿,下半截银白,此刻正不断蠕动着,吞噬着老者为数不多的生机。显然因为墨斌的死亡,被下的咒印开始爆发了。
比较让张德明在意的是,老者除了正常的长相外,屁股后面还有一条漆黑的狗尾巴露头。
而且老者身旁,此刻也躺着一条怪异的狗。长相像张家的狗,但是肩膀的痕迹来看,原本却长着两个头,但是其中一个似乎被人砍了去,只留下了一个疤痕。
狗也是两仪修为,和老者性命相依,此刻通过御兽的联系,用着为数不多的生命力支撑着老者,吊着老者的命,这才让老者没在咒印爆发之初死去。
当然,即便如此,也不过是略作拖延罢了,甚至还要带上一条狗命。老者似乎也没阻止自家的狗如此做,毕竟他要是死了,他的狗大概也是不会独活的。
张德明又偏头看了看整个圆台,似乎是个祭坛,认真打量良久,检索了不少资料,张德明错愕的发现,这竟然是个真的法坛!!!
上古术法时期,有不少的术法施法有着超长的施法前摇,前摇到完全不能正常用于战斗中。
这样的术法,往往又诡异而强大,其中典型代表就是诅咒道术法,比如至今都还响彻鸿蒙的‘钉头七箭书’。
这种东西,极其诡异,还让人防不胜防。就是施法前摇长的让人绝望,有的要开坛做法好几天,完全是用时间和生命在憋大招的感觉。
而面前这个法坛,张德明要是没感知出错的话,就是个诅咒法坛,还是老的能掉牙的,传说中的厌胜之术的上古术法法坛。
张德明惊异间,稍微飘高了点,这种破玩意,他可不想随意沾染。
给其足够时间布置,弄得足够隐秘,超极限越阶诅咒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代价可能有点大。
老者见到张德明的动作,躺在地上已经油尽灯枯的他,都有些愣然:“看来你这后生娃,见识还不算少。族里当年被我诅咒没落,还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娃,老夫也算稍微能瞑目了!”
言语间带着几分欣慰,点点洒脱,宛若慈祥的长者。张德明却毫不动容,也不近前。
“你是张家人?”张德明惊异间,错愕的道。
“呵呵张家人?老夫张墨!”老者露出了个苦笑的表情。
“张墨?弓长张,黑土墨?”张德明语义莫名的道,这个名字,正常的张、墨两家人,可不会有一家会取的。
两字在这里,代表着血仇,如海的血仇,一代代人,用年轻的生命堆出来的,洗不清的。
单单凑在一起,都让两族人愤怒的存在,别说以此命名了。
言语间,张德明环顾了周围的环境,看了看老者身旁那只原本双头的狗,想到了一种可能,错愕的看着老者道:“难道你”
言到此顿住,没有将猜测说下去。
老者笑了笑,似乎明白了张德明想到了什么,他道:“是啊,老夫出身在这里!”
“三太公??!怎么是你?”两人言语这时,一个惊异的声音响起,老者虚弱的抬头,张德明偏头望去,发现张泽礼带着张俊体和张秀晴出现在果林的边缘。
此刻张泽礼正惊异不定的看着叫张墨的老者,一脸的吃惊和疑惑。
太公?
光字辈的?
比自己张布道身份的辈分还高一辈?
这么说这老者才百许年岁,两仪修士短寿五百,长寿八百,百岁就老成这样?
“是泽礼啊,这些年可是苦了你了!”老者吃力的撑起了半身,如是的道,言语间透着些慈祥。
张泽礼略微有些激动,热泪盈眶的道:“孙儿不苦,这是泽礼该做的。”
言语间他就欲上前,查看祭坛上的老者的状态,却被地上冒出的一根藤条拦了下来。
张泽礼顿步,抬头看着漂浮的张德明,带着些许的激动的说道:“叔公,你可能不认识,这是三太公张光微,和叔公你一样。是当初和众多先辈们,一起舍命闯两族通道的族老!”
“叔公?你这小娃是布字辈的?我怎么没印象?”
不知道叫张墨,还是该叫张光微的老者,此刻似乎颇为诧异的看着飘在空中的张德明,言语间依旧带着些慈祥。
“这是张布道张叔公,从杨家闯两族通道过来的,两年前才回到族里。”张泽礼解释道。
老者张墨看着张德明,皱眉道:“你是光和还是光玉的娃?老夫没记错的话,当年只有光和与光玉两人,被困在了杨家族地。”
张德明却没有接话头,此刻这老家伙的公信力因为张泽礼的原因,比自己强,一旦不小心踏入了他的坑,反而不利的是自己。
他还想着收下张家村,可不能将张布道的人设给废了。而且修厌胜之术之人,要是专业及格,契合道路,那么这性格,呵呵
“闯两族通道的先烈?这么说,本座没记错的话,你就是那个唯一出来的,导致张家疯病的张光微?
呵呵,加上此地的法坛,还有你刚才的话语,本座没理解错的话,张家当年灭族,就是因为你吧!”张德明如是的道。
老者闻言,面色寂寥了几分。
“叔公,你在说什么呀,当年光微太公根本没传病的可能的,他回族就自愿被锁了起来,没什么机会传播什么疯病的!”张泽礼如是的说道,当年他是亲身经历者,对此还算熟悉。
“呵呵,有这厌胜法坛在,何须接触。加上本座之前在祖祠感觉到的变异诅咒的气息
那么你当初进通道,应该根本不是去闯什么两族通道做先烈的。
而是去取上好的诅咒材料吧,以溢散稀释的疯狂迷雾为引,开坛做法,还真是相得益彰,事半功倍呢!
等等这么说杨家的狗瘟,不会也出自你手吧?”张德明看着老者,如是的道。
众人闻言,都有些呆滞,张秀晴和张俊体眼神闪烁的看着老者,隐有凶光。张泽礼一脸呆滞,又带着期待,似乎期待老者解释。
“唉,杨家之祸和我无关,那是墨斌诡谲成道之处弄出来的!”老者叹息的回道,言语间,似乎带着坦然和悔悟,并没有半点的遮掩。
这一句话语,却让张泽礼如遭雷击,而张秀晴和张俊体眼中的凶光隐现,张德明却略微的松了口气,变相承认就好!
如此一来,他这身份绝对高过老者的公信力了!
“张墨?这谷原本是?”张德明压下了老者的话语在张家人面前的可信度后,重新问出了之前的问题。
老者张墨沉默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些什么,良久才开口道:“我父亲是张年林,母亲是墨玉。”
张秀晴懵逼,张俊体茫然,张泽礼呆滞,三人都惊奇的看着这位传说的族老,曾经在族里地位极高的存在。
“不可能!不可能的,年林老祖宗当年娶得明明是年娇老祖宗,年林老祖宗当年可是能比得上布道叔公的俊俏,族里追求的大有人在,何故会找墨家人!”张泽礼有些失魂落魄的道。
老者看了看三人,继续道:“当年我父亲在墨家边缘,有了另一处迷雾通道缺口的发现,但是却被墨家人碰上,捉回了族里。
因为通道的一些原因,没有被击杀,反而扣押了下来,因此结识了母亲。被母亲偷偷藏着,带入了这里。
起初父亲是被囚禁的,可惜没什么用。墨家人,不管男女都很强势,想来你们也知道。后来年岁长了,有了我,日子也就安定了。”
这意思
张德明听得有些嘴角抽搐,这算什么?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还是应该叫日久生情?
或者奶娃疗伤?
他是不是理解没对?
这墨家女性,还真是够牛逼啊!金屋藏娇够级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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