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舟和周影某次聊天的时候,他问周影,觉得什么最难剪,出乎意料的是,回答竟然是室内两人的对话。
周教授看出他表情诧异,解释着说道说,因为很多导演都是大全景加正反打草草了事,素材就那么些,我要是就这么剪,这戏,还能看么?
如果说多人对话像甜点中的苏芙蕾,要么精妙绝伦,要么形神都shit,没什么中间地带,那么室内两人对话就像cheesecake,看上去普通,可能吃起来差别不很大,但一旦出彩,就会让你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导演各有所长,这就好像作家,都写同一个故事,但是切入的角度不同,各有各的绝活。
首先要看看导演如何运用灯光,音乐。
譬如说孟轻舟的《一代宗师》里面,叶问与宫二打斗的那场戏。宫二的出场,桌子旁边坐的是宫二后边站了一排青楼里边的姑娘,当镜头显示宫二出场时,背景响起了高亢而嘹亮的西方歌剧,这种音乐与故事的配合就显示出来导演的才华与武功。
还是《一代宗师》,有一场戏宫二去东北为父报仇,几个师叔假意劝阻。宫二说一句,师叔们劝一句,每一个镜头都很好的运用了灯光,人物虽然对话不多,却淋漓尽致的表现出了师叔们的薄情寡义与宫二的决绝,正是对灯光与摄影角度的精确把握才让这一切成为了可能。
可以看大场面镜头,看看这个大场面镜头是否给戏加分,譬如《1942》,这部戏里边有很多难民逃荒的镜头,成千上百的群众演员,走在逃荒的路上,头上有时候还会有飞机轰炸,如何让演员按照导演的要求去表现,去走位,去穿着打扮,对导演是一个很大的挑战。再譬如,《2008年奥运开幕式》如何让上千人同时击缶,何时快,何时慢,何时停,这些都很需要导演的功力的。
如何剪切影片,也是衡量一位导演功力的重要标准,一般一个电影会上映一百五十分钟左右,但是拍摄的时间通常会是上映时间的三到四倍,哪些戏留,哪些戏舍,哪个演员给的戏份多,哪个演员给的戏份少,这直接反映出了一个导演对剧本与时代的认识与把握。
譬如说《白鹿原》,原著描写了整个民国陕北农村在时代裹挟下的徘徊与发展,个人命运的波折与无奈。
可是为什么导演只选择演田晓娥这个人物作为电影《白鹿原》的主线呢?!这些都可以反应出一个导演对自己电影,对剧本把握的是否深刻有力!
导演如何选择演员,譬如说导演为了选择电影《墨攻》的合适男一号,整整等了刘德桦五年。电影《投名状》刘德华为什么演忠义的大哥,李联杰为什么演野心勃勃的二哥,金城武为什么演天真正义的三弟。
演员的选择直接说明了导演对剧本的感受力,对人的感受力,等电影开拍才发现这个角色不适合这个演员就已经晚了!
最后还有一点,看导演对特技的运用能力,随着电脑技术的发展,电影中的特技镜头越来越多,如何运用特技,如何让这些特技与演员演好对手戏,是对导演的一个巨大考验。《变形金刚》系列电影就很好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很多人都以为导演很辛苦,事实上,只要有足够的经验,做导演,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难!
动作戏,有武术指导;特效,有各种特效团队;3d有专门的3d视效总监……可以说,导演想要什么画面,有什么要求,这些团队都可以为导演完成,直到导演满意为止。
对于导演来说,最考验功力的,还是叙事。如何讲一个故事,如何把故事讲得精彩,如何用画面、音乐、演员把观众的情绪抓住,这才是导演最根本的。
很多时候,故事强于画面,当然,构图好能够让人赏心悦目,但是,对于一个电影来说,最根本的还是故事。
你像贾章科、娄叶、刁一男这些导演,他们的画面构图,景别上的选择,都很渣,不过只要故事不掉分,就能够让观众接受。
张一谋的每一个画面都力求完美,但剧情薄弱,也难免被观众吐槽的厄运。
每个导演都有不同的审美风格,在表演方面,每个导演也有自己的一个标准。中国的电影、电视剧、话剧分别都有不同的表演方式。
冯剧刚和姜闻,徐科和宁昊,他们多多少少都有差别,差别就在表演的度上。
话剧最有范儿,电视剧则要求贴近生活化,但还是要高一点,电影是一个国家影视表演艺术的最高水准,可以说,电影对表演的要求是最高的,也是最真实的,甚至可以说: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国的影视剧,在表演方面进步缓慢,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那些霸主,很多导演掌握了上层的资源,有意于此发展的年轻人难有机会。
娱乐圈很封闭,剧组也是师傅带徒弟,哪管你什么学历,要想进去,你得有人带你才行。这就导致人才上升的渠道闭塞,狭窄。
所以,我们国家到现在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家伙威风凛凛,而70后80后少有走上去的;
两天后,圈里冒出刘思思被强制补税的传言,令几位姐们儿哭笑不得;
不就是想出手点股票嘛?
至于吗?
真正知道思思想法的,也觉得奇怪,因为麻花如今正是风头正劲的时候,怎么会出手股份呢?
肯定是急需用钱,所以,补税是有可能的!
作为小剧场走出来的麻花团队,无论外表上看起来比德云社、赵家班之类“高知”多少,但在其作品的底色和立意上,都还是极度向着市场和庸俗妥协的。
看过三五场以上麻花剧场的朋友都该知道,媚俗、性擦边、无厘头、故事和人物的行为逻辑稀烂,几乎是存在于每一部麻花剧的普遍问题。
看一场麻花,和小园子里听一场郭老板的三俗相声,本质上并无区别。无非是麻花毕竟是戏剧打底,影版改编的完成度远好于纯跨界玩票的德云社罢了。
以电影作品而论,夏洛特几乎是麻花名作里最合适改编的作品,虽然前述的各色问题都有,但其故事的工整度、对舞台感的不依赖度、魔幻与现实的平衡度,都在麻花剧中首屈一指,麻花用它开头炮,当然是综合考量后非常安全也明智的结果;
即使如此,它还是在最后的收尾处遭到了极强烈的“三观质疑”,严肃电影评价与小剧场创作取向的天然矛盾,已露端倪。
而其他的麻花作品,则源于天然的“底子弱”,在改编上存在更多的水土不服。羞羞的铁拳在影评上已经受到了进一步的质疑,实际质地也只在平庸,但出于首部作品积累的良好口碑、以及三大主演“人保活儿”的出色表现,还是取得了市场的成功。
西红柿首富在豆瓣、时光等相对硬核影评网站的评分进一步降低,但商业上依旧成功,这究竟源于观众惯性、不同人群的影评分裂、还是沈滕的个人魅力?众说纷纭,无法知其真实情况。
但纯从剧作层面,西红柿中“立意创意上深度绝佳巧思不断”与“麻花套路式的无厘头三俗无聊搞笑”交叉出现,带给观影者的分裂感几是前所未有,能够商业大成已多少侥幸,再到李茶姑妈,主演咖位不足,改编质量偏差,剧本天然不足,观众疲劳反噬,几项因素同时夹击,商业上不及预期其实也说不上十分意外。
开心麻花一直走得都是“超强设定”的路线,通过强烈的对比和反差,戏剧冲突一开始就很有张力,故事的情节推进起来更顺,包袱和笑料也更多。
五迪艾伦曾说过过高级喜剧的秘密:电影中好笑的东西并不是段子、包袱和笑料本身,合理的笑料产生在人物的性格和冲突里。
麻花的电影里每一位人物的出现都带着任务,这在最近两部电影里体现得尤为明显。
西红柿首富的剧本改编自1985年老片《布鲁斯特的百万横财》,但失却了其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在外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亿万富翁迅速不闻一名,遇到了人间百态。在麻花手中这部电影一直到最后一秒都是一场苍白的狂欢。
也许是尝到了甜头,《李茶的姑妈》里故意矮化、扁平化人物的行为达到极致,每一个人在电影里都是“有用”的,这种功利的设计让结局水到渠成,却也让剧里每个人戴上了一张面具,揭开后,里面空空如也。
没有空间,就没有深度。
文学上的悲喜和世俗的际遇其实有很大区别,电影也是。所以很多导演喜欢营造一种荒诞的氛围,给予观众足够的抓点。
但荒诞本身不是目的,创作者通过荒诞的形式,折射出对于现实社会的看法。舞台剧因为其单调的时空转换形式为荒诞提供了肥沃的土壤,电影则复杂得多。
能够最大限度地保留话剧的讽刺基因,成为喜剧电影能够被广泛认可的基础。
但开心麻花的电影一直没有做好现实和讽刺性的关联,而最该被深究的转场,则好像从来没有改进过。
夏洛特烦恼和李茶的姑妈都是流水线出品,但不同的是,《夏洛特烦恼》打磨了一年,《李茶的姑妈》“打磨”了700场。
而这种自诩的打磨并不应包括在话剧的舞台被观众检验,而是在话剧和电影的分野中黏合,求同存异。
不拧的麻花,并不好吃。
沈滕业务能力强毋庸置疑,但远远不到单扛电影质量的程度。只不过沈滕主演的许多高质量喜剧电影,都有强大的编导团队,让大家产生了“沈滕高质量喜剧”的错觉。
但众所周知的是,电影质量取决于导演和编剧,而不是演员;
《夏洛特烦恼》、《西虹市首富》、《我和我的家乡·神笔马亮》,这些优质喜剧作品,尤其是在创作方面,归功于“炎魔”组合;
所以并非是沈滕主演的少了,所以片子烂了;而是剧本菜了,腾哥就不演了。
包括大家诟病的黄才伦——不是黄才伦演的都是烂片,而是好本子轮不上他,上头为了保证战绩把好本子都交给大手子去输出了;
蜜蜜告诉老孟,听说现在沈滕和炎魔有脱离麻花自立山头的打算,如果是真的话,那以后再看麻花的片子,就应该关注编导了;
沈滕自从《西虹市首富》之前就开始不再主演开心麻花的电影了,2015年《夏洛特烦恼》大火之后,2016年,电影的两个导演闫飞和彭大便独立出来成立了自己的西虹市影视文化,沈滕带着自己曾经的合租室友魏翔也转投西虹市,几乎半壁江山出走,所以开心麻花也参投了西虹市影视,现在是西虹市第四大股东,持股比例15。
今年闫飞和彭大、沈滕二度合作的电影《西虹市首富》上映,豪取2547亿票房,沈滕继续创造着自己的神话,魏翔在该片中也有不少戏份。
虽然正在上映的《李茶的姑妈》票房表现不如人意,但盈利却是没有疑问的;
“不怪外面的人瞎说,就连老万都打电话问我什么情况呢!现在沈滕这么火,麻花的估值肯定还会上升的!”思思和孟轻舟从一品公司出来,上车后还在好奇的问他;
“你管人家怎么想,对了,蜜蜜和沈滕、马莉具体谈了吗?还有那俩导演。”
说到这,思思可惜的叹了口气,觉得轻舟和蜜蜜这么的撬墙角,实在不当人子;
“唉,麻花真是把一把烂牌打好了!”
孟轻舟闻言,笑着摇摇头,他倒是觉得他们把差牌打好了。
进入电影界之前,麻花可以说在话剧圈里名声不好,很多人嗤之为“加长小品”。话剧票也不便宜,但凡愿意花点钱进剧场的,百分之五十左右是希望看到点思想性艺术性的。
那时候的麻花,也是有一批拥趸,就如郭德纲说的“同行衬托的好”,当时bj剧场喜剧团体多如牛毛,印象中什么雷子乐啊、还有一些几乎忘记名字的团体,制作出的剧场喜剧简直不堪入目,麻花虽然完全为搞笑而搞笑,但在喜剧设置和演员表演上的确高出太多,于是他们几乎垄断了bj剧场喜剧的观众。
但戏剧观众群体并不都爱看搞笑剧,另外一些做严肃戏剧的团体们也觉得自己的观众群被分流了,很不开心,于是一批观众和团队就拉起一条鄙视链,那时候时常听到这样的对话“晚上看话剧去啊?麻花的啥啥啥”“那不是话剧,谢谢。”那个年月,麻花虽然活的不错,但受到的攻击也很多,可以说是堵着心挣钱,何况话剧市场本来就不大,全国千场巡演下来累的要死,日子过得也苦哈哈的,还总被圈内人挤兑。
电影大潮一来,立刻就不一样了。你先锋戏剧严肃戏剧再有思想性再自诩高级,上了大银幕就得完犊子,因为那就不是一种艺术类型,但麻花不一样,他的语言设计情节设计,可以说不用在乎什么载体,只要能在节奏中把话说清楚,笑点节奏故事就都有了。加上沈腾、马丽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演员。于是《夏洛特烦恼》爆了,本来在话剧圈不怎么受待见的麻花,一瞬间几乎要扛起中国喜剧的大旗了。
本来牌面不怎么好,赶上一波行情,加上自身技术不错,愣是在牌桌上连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