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想什么呢!老头子我是那种人么?!你妈在的时候我没出去乱来,她走了十来年我也是守身如玉,凭什么你们会以为我有那种心思?”
众人想想也是,但谁让老爷子的想法那么的……让人想歪?
“呵呵,好,好,爸,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反正您有咱山陈集团十六个点的股份,置换一下,我把娱乐公司的三十个点的股份换你一个点的股份……”
啪!
陈老头一巴掌打在了自己这逆子的手臂上,“你这小子,刚以为你有点好转,现在就这样来哄骗你老子?那五千万的亏损都在娱乐公司的头上是吧?”
陈董事长有些尴尬的揉了揉自己那被打过的手,“这,这不都职业习惯了么?”
之后想了想,觉得这样对自家老子的健康应该有些好处,毕竟有了可以操持的事务,总会让大脑的萎缩速度减慢,预防下老年痴呆。
“行吧,爸,那您就挂职那个娱乐公司的总监一职,名义上的专职管理那个女团,但具体事务必须让下面的人来,可不可以?”
陈老头像是得到什么好玩东西似的,有些欣喜了起来,哪还能看出来半小时前的怒火冲天?
“好,好,那赶紧的,都让她们入驻b站,我有大事要让她们去做!”
众人再次一头黑线,听到这,他们已经猜出了老爷子想做什么了,又是那个陈尘,陈大师?
“然后让她们都关注我!他奶奶的,跟人讨论女团的成长路线,居然还被质疑我懂不懂这个?这下好了!看我不驳得那个撒币无言以对!”
Σ(°△° )︴!!
行吧,还是他们看高老爷子了,还是这幅熟悉的倔强模样啊!
……
回到远林村。
接下来的这几天,陈尘都暂且遗忘了他up主的身份,一心投入清凉珠的雕刻和建材的二次加工中,生活节奏一下子就回到了半个月以前。
只是家里多了两个蹭吃蹭喝的中年老男人,特别是其中一个还是极为话痨和风骚的冯蕴德,让陈尘平静的日子瞬间一去不复返。
哦,对了,还多了一个话痨微信朋友胡灵玲,之前没见她有多能聊的啊?
怎么这几天里,天天都要跟他聊上一大通话?咱都不知道话题该怎么接下去的时候,还总是她开辟出新的话题继续聊着,真是麻烦死了!
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这副没话还要找话题硬聊的模样,跟她未进门的师父冯蕴德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
差点没把陈尘折磨得想把她拉黑了事,直到昨天陈尘跟她讲起了有关冯蕴德的一些东西,她才安静了许多。
到了这里,陈尘也就明白了,合着这姑娘只是来套关系的啊!那之前废话还那么多?就不能直截了当一点么?
胡灵玲:俺也想啊!可俺不知道怎么跟业内大牛聊天啊!╥﹏╥
……
陈尘在每天雕清凉珠的时候,那俩没见识的中年老男人必定会过来观摩一番,然后各种惊叹,搞得他们像是第一次见到一样。
吃饭聊天,也要接受俩人的阿谀奉承,仿若他们离开了陈尘的美食就没法活了一样。
也不知道刚见面时那个有些客气地说着“不敢麻烦陈老板您”的王姓男子,现在会不会觉得良心不安?
毕竟说谎的人,是要吞一千根针的哦~
而且王维喜这个三十大几的老男人,随着跟他相处的日子越多,越能发现这是个闷骚的货,最常说的就是“俺也一样”,活似当代的张翼德。
还常常在陈尘做饭的时候跑过来偷偷学师,直到陈尘受不了他探头探脑的模样后,才回答说是想学几道菜,好回家做给老婆孩子吃。
陈尘一头黑线的同时,还是将几道简单又好吃的家常菜教给了他,好让他下次回家跟家里的妻儿秀一秀自己的厨艺。
这种好男人,说实话,就陈尘的阅历,是觉得越来越珍贵了,毕竟这社会,懂的都懂。
林奶奶这个老人最容易满足了,只要家里热热闹闹的,她就能乐呵上一整天的,啥问题都没有。
而且在几个年轻人的帮助下,她也过上了每天都跟远在外地工作的儿孙们通上了视频电话的日子。
自然的,也就都让儿孙们知道了陈尘暂住在他们家的事情。
对于这事,她的儿孙们倒是很赞同,毕竟老人年龄大了,没人照顾还真是有些不放心的。
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里顾得及这个执拗要在老家的奶奶?
陈尘的暂住,算是给他们安了一颗定心丸,毕竟陈尘的性子,大家还是很清楚的,大孝子嘛,还有啥不放心的?
……
“冯老头,我要出去一趟。”
做完又一组斗拱后,陈尘开口跟冯蕴德请了一个假。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这俩人也越来越不受年龄身份的限制了,先是冯蕴德“陈小子陈小子”的叫,然后再是陈尘“冯老头冯老头”的回。
这看得一旁的王维喜哭笑不得,但他没开口阻止,也没必要去阻止他们这种相处模式。
“咋了?陈小子,你居然会出去?这天是不是要塌了?”
冯工极度诧异地看向陈尘,这个超级死宅,怎么会突然萌生这种想法?
“你管我啊?我就是出去一下,大概五六天就回来,记得替我照顾好林奶奶!让厨子给她做的菜不要太重油盐,清淡一些!”
陈尘起身,往林奶奶家走去,顺便伸手朝后面摆了摆手,这个动作是他在动漫中学来的,只觉得用来告别极为的潇洒,所以此刻就极为刻意地用上了。
不用说,这又是他的中二之魂爆发后的日常行为罢了。
冯工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远去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陈小友啊!
怎么这么合他胃口呢!
人生路漫漫,知己数寥寥,也不知这个年轻人,会是自己一时的知己还是一生的忘年交?
冯工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几根有些泛白的发丝就断落在了他的手上,“岁月啊!”
……
回到家后,陈尘将收拾好的背包一把背了起来,然后就跟一旁的林奶奶告别。
林奶奶手中细心织造的衣服已经初见成型了,看款式有些大,不太像是她自己的衣服,应该是给她儿子的吧?
可真是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呢!
想到这,陈尘有些沉默了,他本来也该有一个慈母的啊……可惜,她死了,死在了那个抛下陈尘,独自一人远去的冬日里。
现在她又在哪?
根据她汇来的款,地点应该是在北方的某个省,不过也对,只有跑到那里,才能肯定没有人会认识她这个丧夫弃子的人,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恋情。
陈尘默默想着,直到人已经坐上了远离山村的私家车,仍抱着有些低沉的心情。
……
“呼~真好看,跟我想象的差不多!”
陈尘有些兴奋地抓住了从天上飘落下来的雪花,三月时光,北方仍被冰雪覆盖着,但也在零上的气温中慢慢融化着了。
不过这等风景,对于前半辈子都在南方生活的陈尘来说,是平生首次与它相见。
如此便可理解他为什么会如此的兴奋了。
冰冷的雨水夹冰遇上陈尘炽热的手掌,瞬间便消融不见,可那残存的冰凉触感,却是他所未曾感受过的。
准确的说,是未曾从天地间感受过的,因为这东西,说到底,跟冰箱里的霜花性质是一样的。
“先休息一晚吧,晚上气温低,还下着雪,得跟吴校长说一声,这么晚了,不好过去。”
陈尘嘀咕着,拨通了一个电话,朝那边的吴校长说明了这些事情。
“好,那陈先生,明天我们就在村口儿等你,不见不散。”
收起手机,陈尘往四下看了看,挑拣了一处宾馆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