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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隔夜仇的程三郎思来想去,最终想到了李恪这位优秀的皇家工具人。
只有这个长袖善舞的老司机,应该可以去搞定将作监的那帮子匠人。
李恪快步赶到了前厅,就看到了处弼兄正在那里自顾呷着茶汤沉吟,开口吆喝道。
“处弼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我这来了?”
“贤弟你来得正好,我有点事要跟你商量商量……”
看到程三郎打开来的眼色,李恪驱散了厅中的一干闲杂人等,与程三郎对案而坐。
“你在那匠作监可有熟悉的人?”
李恪想也不想就点了脑袋,好奇地打量着程三郎道。
“这个自然是有的,怎么,处弼兄你找将作监的人做甚?”
“难不成,又想去薅阎大匠的羊毛?”
程处弼不乐意地瞪了一眼李恪。“我是那样的人吗?”
李恪的脑袋差点下意识地就点了下去,不过考虑到处弼兄那堪比针眼的小心眼。
李恪赶紧化上下为左右,然后奇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兄台你好歹给小弟我透个底呗。”
“其实吧,也不算什么大事,我与阎大匠之间,不过是些许的误会,是吧?”
“我就想着,跟阎大匠化干戈为玉帛,所以呢,想请贤弟你……你摇脑袋做甚?”
李恪深深地敬佩处弼兄那超一流的厚脸皮,看样子老程家的家传天赋,处弼兄已经全部继承。
“处弼兄,你莫要难为小弟行不行,你们之间只是些许的误会?”
“嗯,就算只是些许的误会,处弼兄你乐意化干戈,可不见得阎大师就乐意。”
听到了李恪这话,程处弼不禁有些蛋疼,也是,像自己这样一笑泯恩仇的豪迈男儿的确不多。
重要的是阎大师既是读书人,又是艺术家,矫情很正常。
“罢了,既然搞不定阎大匠,那其他人你总能搞得定吧?”
“我觉得处弼兄你还是先跟小弟坦白你到底想要干嘛?若是小弟能够帮得上忙的定不推辞。”
程处弼打量着这位喜欢捅自己两肋双刀的好兄弟,不过此事事涉他亲爷爷,他要敢胡来,指不定他爹跟他爷会一块抄烙铁条扎他腚眼。
“罢了,反正那也是你亲爷爷,这话出我之口,入你之耳,莫要再让旁人知晓……”
李恪听到了处弼兄之言,不禁一脸服气地朝着处弼兄翘起了大拇指。
“小弟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处弼兄,你可真是高明,若是我皇爷爷出马,还真是……还真是解决了大问题。”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能够让你爷爷点下这个脑袋。”
程处弼抹了把脸,将自己一开始想要整图样,后来决定连建筑物的模样一起搞。
如此一来,将会变得更加的直观,也能够更加的震撼人心的想法也一并说了出来。
李恪恍然地点了点头,摸着下颔,眼珠子溜溜直转,一只手则摩挲着他那不大的啤酒肚。
看样子这货想要运用自己那满肚子的坏水来寻找适合的办法。
程处弼则在一旁边呷着茶汤,开始东张西望,有了李恪在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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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总算是可以暂时放空一下脑子。
果不其然,摸了半天满是坏水的啤酒肚,李恪很快就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得计的笑容。
“所以,兄台才想着让我去寻阎大匠,其实吧,此事完全可以不必惊动阎大匠就能搞得定。”
“阎大匠作乃是将作监的主官,这没错,但是,所有制作器具的木工,则归由木工掌作,也就是都料匠负责。”
“处弼兄你且等等,明日,小弟我亲自去走动走动,请将作监的崔少监帮忙,请那位都料匠过来一述。”
“从他那里,搞出几个技艺精深的木匠,完全没有问题。”
程处弼想了想,忍不住道。“我还是跟你一块去吧,贤弟你自己去,我实在不放心。”
“不不不,处弼兄你还是别去了,真心话,你若是去了将作监,咱们怕是什么事都干不了。”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眼珠子顿时鼓了起来。
“贤弟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去了将作监就干不了事情?”
李恪无可奈何地双手一摊。“拜托,上回皇庄那事,你可是彻底把人家阎大匠给得罪了。”
“而且当时还有不少的将作监的官员在,他们可都看在眼里,兄台你若是去了。呵呵……”
“不过等小弟把那些工匠给要过来之后,小小的工匠,又非官员,怕是都不清楚处弼兄你跟阎大匠的恩怨。
他们自然得老老实实听处弼兄你的话,你说是吧……”
听到了这话,程处弼也很无奈,罢罢罢,既然那帮子斯文人不乐意一笑泯恩仇,自己还乐得不去跟他们叽叽歪歪的交道。
反正有李恪这位优秀的皇家工具人出手办成事情就好。
李恪站在吴王府外,笑眯眯地目送着处弼兄在几位程家人的簇拥之下,打马扬长而去。
立刻低声朝着李德吩咐道。“赶紧备马,本王要出府一趟。”
翻身跃上了马背,在一干忠心耿耿的心腹护卫的簇拥之下,李恪屁颠颠地朝着崔少监的府邸赶去。
李恪可是很清楚,当初自己在泸州的时候,亲爹给自己的书信里边就隐隐透露他有迁都之念。
只不过迁都这等事关江山社稷根本的大事,自然不可能轻易为之。
主要还是反对者甚众,但是满肚子坏水,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处弼兄却提供了一个完美的思路。
那就是请皇爷爷出马,呵呵……就如同当初让他担任汉唐商行的股东,为汉唐商行保驾护航一般。
父皇本身就有这样的想法,而如果皇爷爷出马,那此事,至少就有七八成的把握。
所以,现在自己这位亲儿子一定要表现得足够积极,别的不说,好歹从刷点亲爹的好感度。
对自己这个亲儿子自然有的是好处,这段时间亲爹还考虑着想要把自己这个亲儿子踹到大唐的某个角落去当大都督。
这让才刚刚从泸州归来,还没浪够的不良皇子很不乐意。
如果能够跟处弼兄一起蹿去洛阳,可是要比去自己一个人孤单寂寞冷地呆在外地强上百倍。
好歹打个牌也有棋鼓相当的对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