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看样子长孙无忌一个能顶儿子两个。
“程三郎,愣着做甚,过来见见……”前边前来的招呼声,让程处弼只能越众而出,朝着这位长孙冲一礼。
“见过长孙少卿。”
“见过程太常。”长孙冲认真地打量了这位身形健硕,英伟俊朗的程三郎亦还了一礼道。
果然,倒是跟闻传之中一般,果然是卢国公府那一帮成年毛脸汉子之中唯一眉清目秀的程三郎。
“今日,家父的暗疾,有劳程太常了。”
程处弼作为老程家的实在人,直接单刀直入地道。
“你不必客气,治病救人,是医者的本职,我来是来了,至少你爹乐不乐意让我治,还得两说。”
李世民呵呵一乐,抚着长须,极有自信地道。
“治病你负责,说服长孙卿,此事自由老夫出面。”
程处弼还能说啥,只能只能跟随着一干皇亲国戚窜进了赵国公府。径直奔那后院而去……
等一行人来到了后院之际,就已经看到了神色憔悴的长孙无忌由下人搀着站在屋外。
“兄长……”看到了前些日子,还是神完气足,而今日却憔悴得有些过份的胞兄,长孙皇后眼眶不禁一红。
长孙无忌勉强一礼笑道。“娘娘……臣不过是小疾,并无大恙。”
李世民也快步上前,看着这位之前请了病假在府中休养的长孙无忌,不禁轻叹了口气道。
“是小疾还是大病,不是你说了算,该由医者来说才对。”
“医者……”长孙无忌的目光越过了大唐皇帝陛下,落在了那不远处,背负着治疗箱的程三郎身上,心中不由一梗。
“下官见过长孙吏部。”程处弼大步上前,朝着长孙无忌一礼。
“贤侄不必多礼。”长孙无忌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敷衍道。
程处弼也同样挤出了一丝相当虚伪的笑容道。
“下官是奉了陛下和娘娘之旨意,特来给长孙吏部诊治。”
“这就不用了,老夫还受得住。”长孙无忌的笑容也同样虚伪到近乎浮夸。
旁边的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还有长孙冲皆是一脸黑线。
程处弼呵呵一乐,双手一摊。“陛下你看,小臣就说过,强扭的瓜不会甜。”
“???”长孙无忌一脸懵逼。不明白自己便泌跟扭过的瓜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李世民不乐意地扫了对两个不对付的家伙一眼,闷哼了一声道。
“你……你给我老实在外面呆着,长孙卿,你随我进去。”
程处弼呆在了屋子外面,将身上的治疗箱也给搁在了脚边。
而长孙冲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凑到了程处弼跟前示好一笑。
“不管最后你能不能帮家父治好他的暗疾,冲在此先谢过程太常。”
看着跟前这位很有礼貌的长孙冲,程处弼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何况这位长孙冲与自己之间也没有恩怨,程处弼还了一礼道。
“无妨,你爹的病,我是能治,但是他自己若不乐意治,莫要怪我就行。”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程处弼看着那没啥动静传出来的屋子,越想越不乐意,朝着那并未离开的长孙冲道。
“对了可得先说好了啊,诊金按市价,像我这样在太医署有职位的人,怎么也得……怎么也得一百文钱起吧?
另外,如果给你爹治疗,那个什么药费,手术费,物料费这些可得另算。”
程处弼倒是听过太医署内的一些自家开着诊所的医者们显摆自己一次上门诊治收取多少诊金。
多则七八十文,少则三五十文,毕竟都是太医署有职位的人,而自己既然是太医署医令,收个一百文不过份吧?
不收钱,程处弼心头不爽利,收得多,怕是李叔叔觉得自己敲诈他大舅子心头不爽利。
既然如此,老子就按到市场价来,堂堂正正的收费,看你们谁敢说我无理取闹?
看着这位堂堂的勋贵子弟,太常寺丞,东宫左内率副率,居然在赵国公府里边跟自己这位赵国公世子讨论诊金。
这让长孙冲一脸黑线,半天才勉强一笑点头应道。“这个自然……”
心里边却莫明地认同了父亲对于程三郎的评价。就在这个时候,屋内传来了李世民的声音。
“程三郎,进来吧。”
“哎来了来了……记住了,诊金,一百文。”
程处弼很认真地朝着长孙冲重复了一句,这才提着他的治疗箱朝里行去。
长孙无忌的表情显得有些黑,有些不悦,又有些期待,看样子,既不乐意让自己治,可又希望自己病能够好转。
长孙皇后则温婉地朝着程处弼微微颔首,这才出了屋子,径直去见那居住在此的娘亲还有嫂夫人。
将空间留给夫君还有程处弼与长孙无忌。
“来,你给长孙卿看看,老夫已经与他说好了,他是患者,你是医者。”
程处弼看着那沉默不言,却不乐意瞅自己这位给他治病医者的长孙无忌,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真特娘的,这么恶劣的医患关系,简直就是生平仅见。
程处弼将药箱放下打开,先是掏出了口罩戴到了脸上。
又戴上了手套,这才朝着那坐在榻沿保持沉默的长孙无忌道。
“请你脱掉衣服,平躺在榻上。”
长孙无忌有些愣神抬起了头来。“你连望闻问切都不用,就这样让老夫躺下,你这是给老夫看病?”
程处弼直接不乐意了。“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不要用你的不专业挑战我的专业行不行?”
“都闭嘴!”李世民气的七窍生烟,指着这两个互看不顺眼的家伙怒道。“你们的眼里还有没有朕!”
“臣有罪。”两个异口同声的人,一老一少,都很恭敬地答道,低眉顺眼的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李世民生生给气乐了。“无忌,你是病人,听他的,莫要再起争执了行不行?”
“臣明白,臣这就躺下……”长孙无忌无奈地解开了外衣,又在程处弼的示意下连里衣也解掉。
露出了那圆滚滚,如同女性十月怀胎的肚皮,这才勉强躺倒了榻上。
“痛不痛?”
“不痛……”
“涨不涨?”
“涨……”
“涨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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