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猪?”柴绍有点懵逼。老夫活了大半辈子,只听过阉人,头一回听说阉猪。
李世民倒是知道,毕竟这事就是他首肯的,看到姐夫那副表情,不禁一乐。
“柴卿不必惊讶,那也是程三郎鼓捣出来的新玩意,他将猪给阉了之后。
养出来的猪不但又肥又壮,而且还没有半点膻味。”
“来都来到这了,那咱们就一块过去瞧瞧。”李世民也有点好奇,这阉猪和阉人的技法到底有何差别。
两位老汉又再一次出发,朝着北边的典膳厨方向行去。
听到了李世民的解释,柴绍这才恍然。
“之前朝中倒是议论过,说是太子殿下意欲为天下百姓分忧,尝试新的养猪之法,原来根子在这。”
“那可不。”李世民薅着自己的长须砸了砸嘴皮子道。“这法子,也是程老三那小子给鼓捣出来的。”
李世民赤果果地吐了句槽之后,详细地描绘了一遍程处弼这小子因何阉猪的原因。
听得柴绍哭笑不得,频频摇头不已。
“就因为不乐意看到猪打架,他就把猪给阉了……结果还好事变成坏事?”
“这小子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呵呵,唉,莫说是你,便是朕也有些不明白,老天爷怎么就那么偏心那个不着调的小混蛋。”
吐了程老三一句槽之后,思及过往,李世民亦不得不说了句公道话。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可算得上是朕的福将啊……”
柴绍亦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这说明,陛下乃是天佑之主,大唐的真命天子。”
“这才会令天下才俊,尽聚于陛下左右,为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这话,李世民最爱听,听得眉舒目展,眉开眼笑。
来到了典膳厨的所在,管事邓公公已经回到了这里,正在那里吩咐杂役厨师们准备午餐的食材。
听到了手下的小宦官言及陛下前来,赶紧连滚带爬地窜出了屋子去迎接。
“平身,太子与程卿他们呢?”
邓公公脸上的汗刷的就下来了。卧槽!陛下前来,这,这怎么办?
但是陛下问话,自已则不敢不老实。
“陛下,太子与程将军还有吴王殿下他们都在宜春宫那里……”
“……这叫什么事,害得朕和柴卿绕了一大圈。”
这下子,李世民也有点不乐意了。走了那么久的路,居然一个也没逮着。
重点是,恪儿那小子也窜了过来,李世民心中顿时觉得有些……淡定不能。
好像程处弼跟恪儿那两小子蹲一块,准没好事。
柴绍注意到了李世民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不禁心里边有点打鼓。
“罢了,你们继续忙你们的,柴卿走,咱们倒宜春宫去瞧瞧,那三个小子蹲一块能干出什么事来。”
听到了大唐皇帝陛下那略微有些气极败坏的吩咐,柴绍不敢怠慢,赶紧快步跟上。
已经吃了三轮羊肉串,吃得一个二个神采飞扬,甚至李承乾还让人去拿来了一瓶葡萄酿过来分享。
毕竟有肉无酒的烧烤宴太不完美,程处弼本想拿酒中精华出来搞。
可是担心李承乾这位排骨精太子酒量不成,万一太子殿下大中午的就喝多了,闹出什么妖蛾子。
自己被丢官罢职事小,可万一特娘的李叔叔不乐意罢自己的官。
继续扣上自己三年五载的俸禄,自己找谁说理去?
到那时候,自己说不定会被某些不开眼的读书人记载在野史里边,成为历史上第一位一辈子就拿过五文钱俸禄的历史名人。
这特娘的不是名声,而是耻辱,靓崽程处弼可不乐意成为程家唯一一个一辈子就拿五个铜板的人。
再怎么的,自己拿到手的俸禄也得比两个兄长,或者是比爹多……
好歹不会被五十步笑百步,唉……想到了这,刚刚抄起了十来串猪蛋蛋正准备烤的程处弼眼眶都湿润了。
人生果然艰难,领个俸禄都那么的难,莫非这就是老天爷看不惯老程家文武双全,特地下的诅咒吗?
而程处弼此刻手中拿着十来串的猪蛋蛋在烤肉架上,渐渐地开始滋滋作响。
程处弼一边小心地烘烤,一面给猪蛋蛋反复刷上油脂,毕竟蛋蛋本身没啥油脂。
嗯,莫说是猪,就算是人,脂肪也长不到蛋蛋上去,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李恪这位心生好奇地吴王殿下已经窜到了烤架旁边,一面吃着羊肉串,视线一直不离那十来串正在滋滋作响的猪蛋蛋。
而且还在旁边站着不腰疼地点评道。“那么小,怕是一串都不够一口。”
程处弼呵呵一乐,瞅了这货一眼。“有本事你跟成年的公猪比比。”
“???”李恪整个人都快方了,气的差点想要拿手中的竹签子给扎过去。
“处弼兄,你能不能说句人话,神特娘的跟猪比。”
“好了好了,二位莫要闹了行不行……三弟过来,赶紧吃你的吧。”
李承乾揉着自己那差点痉挛的肚皮,哭笑不得地道。
谁让你不老老实实的吃东西,窜去处弼兄跟前叽叽歪歪。
要比骚话,大唐朝野怕就没有谁是这位喜欢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程老三的对手。
程处弼仔细地观察着手中的猪蛋蛋,看着它们一点点地在火焰的灼烤之下,缓缓地变色。
然后外面开始变得焦黄,而渗进去的油脂又被火给烤了出来,一股子浓郁的香味,让程处弼两眼一亮。
赶紧及时地撒上了香料,又稍微地在烤肉架上烘了烘之后,这才满意地抄了起来。
李恪与李承乾哥俩,就看到了程处弼伸手挑了一根插着四个猪蛋蛋的竹签,拿牙咬了一个。
然后在那里一边哈气一边咀嚼,那副眉飞色舞的模样,看得哥俩顿时觉得手中的羊肉串不那么香了。
“处弼兄,来来来,给小弟一串尝尝。”李恪搁下了手中那还剩一半羊肉的竹签上前去取来了两根。
然后分了一根给李承乾,大嘴一张,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
有些面,又有一股子怪味,但是这股子怪味又不是腥也不是膻,在那香料的混合之下,形成了一股子难得的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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