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横的话音,在正殿内回荡。
一众楚江殿所属齐刷刷望着发言的女子,视线说不出怪异。
这女人,是脑子不好吗?
见面就招惹楚江殿有名的煞神,活腻歪了?
龙椅上,上官燕见此则是不动声色地悄悄给秦遮传了个音。
“别上套,杀不得。”
“放心,我又不傻。”
秦遮传音回应,淡淡地望着发言的女子,好奇这是要玩哪一出。
上次元老会来人,悉数被他击杀。
他的态度,元老会显然已经充份了解。
此次来人,元老会所属却又是如此姿态,毫无疑问是有所准备。
下方,女子迎上秦遮的视线丝毫不惧。
正当她一脸高傲要再次开口,称为须流的男子突然呵斥出声。
“放肆!勾魂使黑无常何等地位?你竟敢跟黑大人大呼小叫?”
说完,须流上前半步,看向秦遮道。
“抱歉,黑大人。是我御下不严,致使下属冒犯了黑大人。我已教训过她,还望黑大人能够海涵。”
秦遮闻言怪异着看了须流两眼,又看了看遭遇呵斥脸上满是不服的女子,搞不懂这一出唱的是什么。
抱着姑且看看局势的想法,秦遮开口。
“我看她……似乎并没有得到教训。”
“不,我已教训过她,在场诸位都有看到。”
须流面带微笑。
这是……单纯要踩一踩我?
秦遮眨了眨眼,面色古怪。
下方,须流很懂把握时机。
趁着秦遮愣神的间隙,他开口说道。
“黑大人,我此行不为别的,只为日前来到楚江殿的九位元老会所属而来。听说他们冒犯了黑大人,被当场斩杀,我想当面问问黑大人缘由。”
说着,须流又是补充道。
“他们终究是元老会所属,莫名其妙死在楚江殿总得有个说法。若无说法,日后恐怕有人会觉得元老会所属是任人打杀之辈。如此影响非常不好,可能引起元老会所属公务期间频繁与地府十殿发生冲突。黑大须知晓,严禁内斗是地府铁则。”
须流很聪明,口才也不错。
适时转移了话题之余,道出此来的目的。
期间他未表露问责的姿态,却有问责的味道,顺便搬出了元老会及地府铁则。
这一套相对官方的托词,称不上无懈可击,却很巧妙。
然而很可惜,他面对的是秦遮。
秦遮不喜欢尔虞我诈话里带刀的场面,但不代表他是肌肉疙瘩长到脑袋里的角色。
平淡地望着须流,秦遮道。
“你说的似乎挺有道理,但我好像没必要回答……”
不等他把话没说完,须流开口。
“黑大人,我来仅是为了理清缘由,并非为了问罪,希望你能配合。”
话音未落,先前质问秦遮那女子插嘴。
“须流大人,这黑无常分明是有叛逆之心,不把元老会放在眼里,我们……”
话说了一半,另一名女子娇斥出声。
“你闭嘴!我们此刻在楚江殿,非是在元老会,你是要陷须流大人于险境?”
秦遮无言。
这tm戏唱的,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这三个确定是修行者?
不是从戏班子里出来的?
如何应对,秦遮有想法。
可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咋整?
默然望着底下唱戏三人组,秦遮传音给上官燕。
“你不是说元老会再来人,由你来周旋?你怎么一声不吭?人都把叛逆的帽子扣我脑袋上了,你就这么看着?”
“他们针对的是你,我开口不适合。”
上官燕传音回来,懒洋洋地躺在龙椅上,接着继续传音。
“此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小心点,这三个嘴巴挺厉害。”
“啧!就知道不能指望你!”
秦遮骂骂咧咧着传音回去,默然释放了自身气机,锁定下方仍在唱戏的三人。
他们在“唱”什么,秦遮不在意,但他需要三人能闭嘴。
六阶气机之下,两名五阶女子当场遭到镇压,面色发白僵在原地不再能开口。
拥有六阶修为的须流被锁定则是皱眉看过来,沉声开口。
“黑大人,你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你不明白?”
秦遮歪头,缓步走了过去。
见某人释放着气机走近,须流不自觉释放了自身气机,进行抗衡。
没办法,秦遮的气机实在太强,极具压迫力。
单单是被锁定着,他就很不好受,况且他还得防备秦遮突然出手。
勉强抵御着秦遮的气机,须流保持镇定,道。
“黑大人是何意,在下确实不懂,希望黑大人能解释。”
“解释?”
秦遮挑眉,点头道。
“可以,我好好替你解释一番。”
言语间,他走到须流面前,问道。
“你我同是六阶,你,可有把握胜我?”
“黑大人勇武无双,年纪轻轻便已是六阶,修为之强在下甘拜下风。”
须流回应。
“很好,看来你尚且有些自知之明。”
秦遮微笑,随后看了眼他身后两名女子,道。
“方才你这名下属说了,此地楚江殿,非是元老会。我想请问你,你修为不如我,此地又是楚江殿,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叽叽歪歪?”
须流沉默。
此番话语,他自是不服。
他可是元老会成员,怎能容得如此诋毁?
然而此刻,他的处境十分尴尬。
气机锁定之下,秦遮若对他出手,他可能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按常理来讲,秦遮不会动他。
毕竟他是元老会的成员,不能动。
即便秦遮想动他,上官燕身为楚江殿殿主也必然会阻止。
然而,须流不敢尝试。
关键正殿龙椅之上,上官燕正玩着自己的小手,压根没看这边。
而正殿中上百楚江殿所属清一色用看死人的目光注视着他……
须流必须承认,自己失策了。
他没想到秦遮仅是初入六阶,实力就强横到如此地步。
作为老牌六阶,他原以为同阶之下,自己应该不可能遭受威胁。
可现实,很残酷。
不仅是实力上的差距,秦遮在楚江殿的地位超乎了须流的想象。
他原以为上官燕如今处境堪忧,只针对秦遮的话,楚江殿理应吃个哑巴亏。
却不曾想秦遮如此受宠,以至于……
须流正难堪着,秦遮再次开口。
“然后还有一个问题,你这两名下属算什么东西?她们,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站着说话?”
须流闻言面色微变,正想出声,秦遮冷哼。
“牛头马面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