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组长自己都听得有点迷,他问秃头专家:“李老师,怎么了,你认识他?”
“啊?秃头专家回过神来,说:“听北京的朋友提起过,此人,深不可测啊!”
“哈?”冯组长顿吃一惊。
壮壮则是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这什么鬼?这又是一个被徐原忽悠瘸了的吗?
壮壮自然也是知道徐原在北京的壮举的,上次刘明达教授来给许阳把关解决问题的时候,后来就把这件事情跟许阳说了的。
哦,当时还有已经被忽悠瘸了的孔大夫,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相当不敢相信呢,一直到许阳的确认之后,孔大夫才悲催的羞愤欲绝。
再后,孔大夫就说此生再也不来问县了,他社死了。
再然后,许阳就雷霆大怒,直接把徐原给禁足在问县了。
当然了,据壮壮他们私底下的揣测,这可能是因为许阳也恼羞成怒了,因为他自己也被徐原给忽悠了呀!
后来郝老还打电话过来问徐原呢,想让他赶紧回北京去。结果被许阳抓起手机,就是一顿痛骂。
其他人吓傻了,那可是郝老啊,目前中医界辈分最高的几个老前辈之一啊,许阳竟然敢这样跟他说话。
可关键是许阳一大通为老不尊,教坏小朋友,你装你妈呢之后,郝老竟然没有生气,反倒是气势弱了不少,只是弱弱地说他也是教医术的。
这也让众人大跌眼镜。
后来没辙了,郝老说了他只想教徐原这样的人,别的人他不教。许阳既不忍心放过这样的机会,又不想去这一老一小去京城乱来。
所以许阳就打发姚柄去北京了,临走前,许阳还让姚柄写了保证书,去北京一定好好学医,踏踏实实做人,不搞乱七八糟的。
现在姚柄还没回来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而徐原还悲催地在问县禁足呢,什么时候反省好了,什么时候才让去北京。只是让壮壮没想到是,都这样了,这尼玛还能把人给忽悠瘸了。
冯组长在听见秃头专家的描述之后,他的神情也立刻变得慎重起来了。
壮壮闭上眼睛,得了,完了。
冯组长起了身,问:“他是谁的徒弟?”
秃头专家正想说话,却被壮壮先把话接过去了:“他之前和我一起,都是跟着许阳老师学习的,后来去北京跟着郝平川老师锻炼了两个月,现在回来继续工作了。”
这是壮壮好心,害怕这俩人也翻车了。
但是冯组长却反倒是被壮壮的话给吸引住了:“哦?去跟郝老学习了?这可不简单呐。”
壮壮急忙打断:“没什么不简单的,郝老出了名的爱提携后辈,只是凑巧,学习一段时间,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两位都是前辈,切莫想的太多。”
秃顶专家狐疑地看着壮壮:“你别是嫉妒人家吧?虽然你也很厉害,但是年轻人要谦虚啊。我听北京的朋友说过他的。”
壮壮脸都绿了,我他妈!
帘子后面的徐原捂着肚子,憋着笑,差点没笑的摔倒在地上。不过这小子也的确能忍,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故作高人姿态。
壮壮无语之极,也就不理这两人了,他直接按下了叫号。
然后这两个专家对视一眼,又跑到徐原那边去旁听了。
徐原立刻就恢复了高人模样了,他能在北京搅风搅雨,自然装逼这套本领是非常精通的,也是跟郝装逼学到绝活的。
所以半个小时之后,当冯组长和秃头专家走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忍不住感叹一句:“明心分院,恐怖如斯。”
老专家厉害,他们是知道的。来明心分院这些老专家,全是刘宣伯去全国各地请来的,这能有俗人吗?
可是年轻医生都这么优秀,这确实是出乎他们意料的。
秃头专家神情慎重,说:“真不愧是被我北京那些朋友盛赞的年轻中医啊。”
冯组长也点点头:“是啊,现在……现在明心分院的年轻人,医术水平都这么高的吗?”
秃头专家也很疑惑:“我们也常去大三甲的中医院……嗯……会不会是这两人格外厉害一点?”
冯组长一挥手:“走,看看别人去。”
两人又急忙走开。
能做门诊的,医疗水平至少都是经过一定考验的,自然不会是俗手。这两人又跑去住院那边,住院医师相对来说,从业时间短一些,经验也少一些。
但是让他们吃惊的是,这些住院医师的学习非常刻苦,都没人玩手机的,所有人都在背书看书。
而且他们还惊奇地发现,这些人虽然经验不丰富,不怎么会治病,但是理论非常扎实,这一点,也比别的三甲医院的住院中医强。
两人真是被明心分院给惊着了。
实地看完了一圈之后,两人又走了出来。
冯组长和秃头专家都很疑惑。
冯组长说:“这些年轻的医生,都很努力,很刻苦啊,像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都很浮躁才对啊,他们真的很自律啊。哎,我看见好多人没人看见的时候,还在努力背书啊。”
秃头专家慎重道:“我也发现了,只是我很奇怪,你说一个地方肯定有特别积极的人,也肯定有不积极的人,这才是正常。”
“但他们这里却是只有前者,而没有后者,这就很奇怪了。哎,冯组长,你说,这是因为什么呀?”
冯组长又想到了前面壮壮跟他说的话,他道:“是因为理想吗?”
秃头专家却摇摇头:“不完全是,总不可能每个人都是理想主义者。他们给我的感觉,除了为了理想,好像后面还有条恶犬在追,让他们既是不想,也是不敢停下了。”
冯组长疑惑道:“恶犬追逐?这是什么?”
秃头专家摇头:“不知道,只是感觉。”
而去了药房调研的中医博士悠哉怪,却感受到了恶犬追逐,这是他人生的至暗一刻。
“你他妈是猪吗?你的中医博士学位是花钱买的啊?泡水过的黄芩和没泡的,都分不出来啊?这是假药啊,你不知道啊!不知道,你给我吞了看看!”
中医博士悠哉怪,在这一刻,非常非常理解李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