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内这么多人,他们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要不是有这么多领导在现场,他们估计能直接冲上来找许阳单挑了。
那些想掂量许阳斤两的人,最开始还稍稍觉得有点不是特别好意思,也有些担心可能会伤了大家的和气。
但现在一看,他们还没怎么着呢,许阳直接炸毛了。
大家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他们本来就对许阳抱有质疑,现在就更加了。
“许阳医生。”有个青年中医忍不住了,站起来冷声问道:“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不是想说你的医术水平比我们在座的这些医生都要厉害。”
“呵呵……”许阳淡然地笑了两声,没有回答。
“安静!”大领导面沉似水,拍了桌子。
那中医这才坐下。
大领导紧紧盯着现场众人,面容冷峻,可依旧压不住场下的窃窃私语。
许阳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就直接走下去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淡定地坐着,然后拿出了纸笔写写画画,完全不管外面的洪水滔天。
领导那边也相互看看,几人也是微微摇头,甚至还有几人苦笑,这事儿闹的呀!他们也对许阳没多少好印象了。
大领导最后还是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只是沉着脸让主持人进行接下来的流程,本就乏味的会议,接下来的流程就更加无聊了。
这场会议,最有意思的就是许阳的发言。
说实话,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但一般都是出现在非常小规模的会议上,像这种级别的会议,他们不说没见过,听都没听过啊。
这个流感专家许阳医生,年轻人果然够猛!
会议结束了,领导们环视了众人一眼,纷纷沉着脸离开了,然后叫来带队老师商量起了这件事情。
现在是自媒体时代,他们是绝对不能让这件事情扩大的。一旦广为人知,那乐子可就大了。
会场内,出现了非常罕见的一幕,应该是从来没出现过的一幕。尽管现在已经散会了,但场内没有一个人离开,所有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许阳。
而许阳却还在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贺毕在一旁看的汗都下来,这时间点他可不敢为许阳强出头。
许阳把自己的医书都收拾好了,然后说:“就别干看着了,不是早就想掂量我斤两了吗?”
许阳把目光投向众人,开始点名:“沈氏女科沈玉言,国手独子刘何君,经方大师传人万和义,火神派传人肖宝奇,温病派窦天德,岭南医派全聚贤,梁家传人梁有道,还有那个被称作最有希望在60岁之前成为大国手的孙子易……”
许阳每说出一个名字,全场就静上一分。到最后,全场再次鸦雀无声了。
他们也没想到许阳居然这么拽,开了一个散弹炮还不算,还要重点打击。他这是一口气要挑战这么多人啊,这些可不是俗人啊,不是中医世家,就是国手传人。
而且他们是不同医派,不同风格,不同门类的中医。你一下子要挑战这么多不同门类的医生,你这么全能的吗?你这也太嚣张了吧!
被点到名的那些中医也纷纷吃惊,他们也没想到许阳居然对他们的来历和身份如此了解,他可不是乱念的啊,他这是有备而来!
至于早上跟吹了半天牛的小灵通中医,则是彻底傻住了。
许阳从包里取出了一张纸和一根笔。
围着许阳的中医,有眼尖的,看见许阳那张纸上写着一排字,只是他们也没看真切。
许阳拿好纸笔,问:“哪位先赐教啊?”
太嚣张了!
众人皆怒。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子,她冷着脸问:“许医生,你这样未免有点太过张扬了吧?”
许阳则问:“请问您是哪位?”
女子答道:“我就是你第一个点到的沈氏女科沈玉言。”
许阳又问:“擅长妇科吗?”
沈玉言点头。
“哦。”许阳应了一声,然后拿起笔在纸张的‘中医妇科’那一栏里面,填上了沈玉言的名字,然后打了个钩。”
大家这才看清,许阳这纸上写了啥,除了中医妇科,还有中医内科,外科,儿科,骨科等好几类。
什么情况?
大家都摸不着头脑。
沈玉言也懵了一下,这人怎么还把她的名字给记上去了,她问:“你在干嘛?”
许阳则说:“没事儿,标注一下,之前听说你想试试我的水平?”
沈玉言冷声道:“现在可是你惹的我们!”
许阳道:“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医术交流本就是应有之意,都是为了相互进步,相互学习。要不,交流一下子?”
沈玉言半点不惧:“好啊,你说怎么比?”
许阳则道:“就比妇科,添点彩头?”
沈玉言疑惑:“彩头?”
许阳说:“没错,不然比了也没多大意思。”
沈玉言问:“什么彩头?”
许阳说道:“你赢了,想怎么样都行。我要是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就可以。”
沈玉言又问:“什么事?”
许阳道:“跟我回我老家问县!”
沈玉言顿时攥紧了自己领口的衣服,警惕问道:“你想干嘛?”
许阳的嚣张言论很快就传出去了,幸好与会的都是有素质的人,倒没有人在网上瞎说,但在中医界内部,还是激起了不小的风波。
尤其北京中医界,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连好些国手都知道了。还有些被点到名字的青年中医,他们背后的国手也都知道这事儿了。
沈玉言回了家,跟自己父亲说了这件事情。
沈父不停摇头:“呵,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这么不沉稳,治病岂可儿戏?还比个上下高低,真是够无聊的,简直是瞎胡闹!”
沈玉言也咬着下唇,一脸悻悻然,心中一直在暗骂许阳,害的她也被父亲批了一顿。
说完之后,沈父慢慢踱步往外走,离开房间前,还悠悠然甩下一句:“明天的比试,别输。”
沈玉言顿时愕然抬头,哎,你刚刚不是还说无聊和瞎胡闹吗?
其实这也是大多数国手的太多,无聊归无聊,胡闹归胡闹,但是输是不能输的。他们好歹是名家之后,或者是中医世界,结果输给一个年纪比他们还小的,还没个正经师父,还是在自己最擅长的学科领域,这得多丢人啊!
都较着劲儿呢。
高铭城老中医,家中。
“爷爷,你说这个许阳是不是太嚣张了?居然还敢挑战这么多人,这些可是年轻一辈里面最优秀的啊,放到下面去至少也是个市级专家的水平,有几个甚至能达到省级专家水平。嗤,还在人家最擅长的学科挑战别人,这不是找刺激吗!”
高铭城老中医的孙子喋喋不休,说个不停,他却完全没发现自己爷爷的脸色已经黑得跟炭一样了。
高铭城老爷子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
他孙子还在不知死活地问:“爷爷,您说我说的对不对。”
高铭城铁青着脸,道:“他这是欺负人。”
他孙子道:“对嘛,我也觉得他们欺负人,但谁让那小子自己找刺激呢,到时候输了可就丢人了。”
高铭城老爷子扭头看自己孙子,他问:“许阳有没有点你的名字?”
他孙子摇头:“那……那倒没有。”
高铭城气的把筷子一摔:“比输了还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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