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睿对乔巧一直贼心不死,啊,叫痴心不改吧,他能在乔巧面前保持君子人设,但不妨碍他背后搞事啊,不搞事得不到人怎么整?所以,搞政治的人算盘打完一波又一波,又利用乔巧去大贩参加肖彬婚宴时候住进他的大贩皇宫之宸殿说事。
经过探子口口相传,传言不日就到了南越西林城。
“云楚小郡主一到大贩就与老王爷分开,独自住进大贩皇宫的宸殿,宸殿啊,一直是大贩皇帝居住的寝殿。”
“小郡主还非常喜欢大贩皇帝的小闺女,与皇帝如一家三口般日日牵手逛御花园。”
“肖彬在大婚礼上虏走小郡主是为了报复大贩皇帝,就可见云楚小郡主在皇帝心中的分量。”
“被虏期间小郡主与肖彬一直独处,又会发生什么谁知道?”
看看,就以上的八卦,别管有用没用,别管南越皇宫里的人信不信,事情传得多了,总能在人心里留下芥蒂。
阮晖作普通富家公子打扮,带着娇妻娇儿逛大街,娃儿对各种新鲜事物都好奇,没办法,只能整片街逛吃逛吃了,明面上只带着不借不换和小素,暗处的侍卫就不得而知是多少。
虽然乔巧的大名在外,可出了西子街之后,就没多少店铺的人真见过她,所以也不担心被认出,阮晖就更是了,认识他的更少。逛的一路上,闲着没客人的店铺掌柜三三两两的走出门口站一起就聊天。
聊天内容多涉及南越太子妃的风流韵事。
乔巧不在意,谁爱八卦就八卦去,被八卦又不会胖两斤,“宝贝们,冰糖葫芦吃不吃?”
俩宝嫌弃的摇头,除了甜没别的味,还不如吃第一楼的香辣鸡翅呢,不吃!
“哎,阮晖,我们到前面歇歇。”乔巧眼里飘过前边的小戏园子,可以歇脚,又可以让两娃看热闹。
俩娃小小个知道是戏园子,迈开小短腿就扯着父母往门口去,一家四口要了二楼的一个好位置,
花生瓜子糖果茶点摆上,花的钱多,这位置正好,对着戏台子。
戏台子上正结束了一个节目,准备上下一个。
今日出门没带奶妈子,阮晖负责照顾果果,乔巧照顾团子,俩磨人精要吃瓜子仁,可才剥得几粒,乔巧的耐心就被耗尽了。
“去找你亲爹要瓜子仁,老娘这儿没有!”
乔巧把手上没剥的几粒往碟子里一丢,爱吃不吃,要吃自己剥去,老娘不干!
团子扁着小嘴儿眼里水汪汪的,好在阮晖及时的把剥好的两粒往他嘴里放,这才没哭出来。
阮晖在对着眼前三位祖宗,宠溺的笑笑,得,剥吧,能怎么办,孩子是他要生的。
不借不换和小素也加入了剥瓜仁的队列里。
乔巧对待自己孩子的态度,就是你乖乖的那就一起玩儿,不乖乖的老娘不侍候,可不得惯的坏毛病,但她这态度看在阮晖眼里,就成了她不太爱孩子,是不是还在怪他?可又不像啊,明明对俩小只的安全又很着急的嘛。
阮晖又在讨好媳妇的路上了,俩小只的瓜子仁让不字辈俩人和小素剥,他剥的放在小碟子里给媳妇推过来。
台下不唱戏了,来个了新潮的,在乔巧看来就是说书加上舞台剧,旁边说书的叭叭的两块嘴皮子上下翻转说得起劲,台上的的一男一女带个小娃娃演员在卖力表演,看着倒有几分表演功底。
只是一家几口听着听着感觉不对劲啊,说书的说的故事,不正是街市上大贩皇帝和云楚小郡主的流言蜚语吗?
说书的说到大贩皇帝与云楚小郡主逛御花园,小娃娃啼哭,小郡主爱屋及乌对皇帝的小公主耐心有加,柔声细语,旁边的大贩皇帝含情脉脉的注视……
多么温馨的一家三口!
说书的抑扬顿挫,表演的三人表情动作十分到位,眼神恰到好处,就这,乔巧能给他们颁个金像奖!
“娘,说的你。”团子听见云楚小郡主,他晓得是自个娘亲,瓜子都不吃了,专心听老娘的八卦。
果果有样学样,要不说双胎的兴趣太一致了。
阮晖刷的一下没好脸了,台下演得越是好,他就越是堵心,街上传言归传言,他不信,在这一点上还是信得过自己媳妇的,可传言给演成话剧了,那男女演员的小表情又那么逼真,他自动脑补了许多。
这要一脑补呀,整个人就不好啦,阮晖脸拉得老长。
乔巧知晓他心里不爽,随口问了句,“你信?”
阮晖抛给她一个你以为呢的眼神来了个三连问。
“你住大贩皇宫宸殿没假吧?”
乔巧点头。
“有这么个孩子这么个事没假吧?”
好像也没造假。
“两大一小逛园子没假吧?”
见阮晖脸更黑了,乔巧不作声,得,被理解成默认。
这不就结了?那这事它就有可能是真呀。
还有另一个问题是,乔巧对自己生的孩子没点耐心,可看台上的,那是又哄又抱又亲别人家的闺女,那个别人还对她虎视眈眈,还住进了那个狗皇帝的起居殿,宸殿!阮晖心里能没别的想法?
才怪!
一想到自己媳妇住别的男人住过的地方,阮晖气得气血翻涌了都,重重的一拳打在茶桌上。
“爷,要不要去警告一下这家?”不换上前询问,这些戏子这么抹黑太子妃,必须停业整顿。
阮晖不说话,眼神却露杀气。
不换懂了。
不多会,台上的人撤得飞快,马上换了别的戏文。
“要看娘亲。”
“嗯,要看。”
俩团子还吵吵着要看,这更加剧了阮晖醋的发酵。
阮晖剜了两眼团子们,率先出雅座下楼,你俩没长心呀,你娘对别人那么柔声细语,都快要当别人娘了,还没点危机感?
乔巧知道阮晖生气,可没想他能气得这么深,气得拂袖而去。
牵着俩小只,乔巧随后也下楼,可她牵着小的呢,哪能有一个生气的练家子走得快?
不换让不借和小素跟着太子妃,他追上前在太子身边。
母子仨追不上孩子爹,乔巧干脆不追,一手一个牵着小俩只慢慢走着,小素和不借一人一边随行。
不年不节的,街上行人不多,很静谧。
不借和小素突然感觉不对劲,出于练武之人的直觉加上敏锐的听觉,不远处有搭弓拉箭的声音。
就一刹那,不借小素一前一后同时护住母子三人。
乔巧一迟疑也反应过来,立即蹲下身子把小小的俩儿护在自己怀里,就在蹲下之时,六支箭同时飞了过来。
不借是长剑,朝他这面飞来的三支箭被尽数打了下来,小素带的短剑,挡了近身的两支箭后,有一支从蹲着的乔巧肩头飞了过去才着地。
还不算完,接着又一波箭发了过来。
街上人不多,但这突然发生的事故也引得周围店铺和行人惊叫的避让不及,唯恐连累。
暗处的侍卫涌了出来,不借留下两个,其他的已经去追凶手。
“啊,太子妃……”有侍卫来替换护着,埋伏的箭手已经在逃,小素才得空转身一看,吓得一向沉稳的她大叫出声。
“哗哗……娘,我怕怕。”首先是果果哭了。
“娘……”团子把头从亲娘怀里抬起来,一眼看到乔巧肩头上浅蓝色的衣衫渗了一大片血渍,也哭得哗啦哗啦。
小素扶起乔巧,不借一手抱起一个,要赶紧撤,谁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呢。
走在前面的阮晖放慢脚步也等不到媳妇儿女,转回头找来正见到小素扶起受伤的乔巧,他眼里盛满怒气,恨不打一处来,恨自己竟吃的哪门子飞醋把妻儿落下,险些……
“巧儿……”阮晖接过小素扶着的乔巧。
不换已经快速的弄来一辆马车,阮晖把人抱到车上。
“父亲,呜呜……”果果被吓得还没回过神来。
“父亲,追坏人。”团子慌神的一下过了,见亲娘受伤流血,他就想抓到坏人给娘出气。
“娘……”
两团子同时靠到娘亲的腿上,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挂在嫩嫩的小脸,乔巧都不觉得自己肩上痛了,痛全在心上,要不是刚才反应快那么一秒,她都不敢往下想。
乔巧同时也在后悔,为什么不带上大灰呢,大灰护主和追踪的技术无人能敌。
阮晖在马车上给乔巧做了简单的包扎止血,小素把俩小只抱在腿上安慰着。
回到第一楼,俩小只交由奶妈子安抚,阮晖在给乔巧重新上药包扎伤口。
见阮晖迟迟下不去手,乔巧又急又怕,急的是你到底会是不会呀,怕的是万一不会那得更痛!
“还是喊个大夫来吧。”乔巧央求着,她可不想再受一次罪。
沙场征战的阮晖,虽贵为皇子太子,但该上场撕杀时一点也不含糊,身上受的伤没比一般的士兵少,对于包扎伤口,那是小意思,出征在外几乎每天都会干包扎的活儿。
可那是面对着皮糙肉厚的官兵,他们受得,现在面对的是心尖上的娇妻,阮晖不敢下手,刚看着心就跟着痛,可他不包扎又自私的不想媳妇的香肩被外人看了去,哪怕是大夫呢也不行。
咬咬牙,阮晖用棉布沾上酒擦拭干净伤口周围,就擦拭周围之处已痛得乔巧大喊,“你不会就别干,让小素来。”
“别动,忍一下就好。”好在是擦肩而过的箭,并无入肉太深,阮晖拿起一旁治外伤的药粉,洒在伤口处,他知道这一下是最痛的。
“啊……阮晖你谋杀!”乔巧叫喊得大灰都警觉了起来,可想而知有多夸张。
阮晖不作声,快速的拿起干净的布把伤口包上,完了把乔巧身上的衣裙全脱下来换上干净的。不说话不等于他无动于衷,阮晖现脑子里全是手撕凶手的画面,媳妇有多疼,他要百倍千倍的讨回来。
小心的把乔巧扶着躺下,阮晖自责懊悔之极,“巧儿,对不起,你等着我!”阮晖没说去哪儿,一脸冰冷的出了东套房。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妻儿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暗算,阮晖此刻要去亲自盯着不换审人,偷袭的箭手被抓回了两个,正押在第一楼的地下室呢。
“爷,还没招。”不换恭敬的向进来的阮晖行了一礼。
“上刑。”阮晖轻轻冷冷的两字,听得被绑在木柱子上的两名壮年刺客心里一颤。
“好咧!”
不换双手拿起烧红的烙铁,在两人面前晃了几晃,“谁说?只有一个机会抢答,我只要一个。”
两名刺客双眼一闭,视死如归啊。
不换绝对是一个老练的审讯手,这时正常不是烧红的两个烙铁分别落在刺客的胸膛吗?
不是。
不换的烙铁分别落在了俩人的脸颊!
“呲!啊……”
嚎叫声伴随着一股烤焦肉的难闻味道。
“爷,这些刑具太轻了,上倒钩不?”不换问
阮晖轻挥一下衣袖,刑讯房那么热闹,他衣袖下的风都是冷的。
“说,我说,我说……”终于有一人顶不住了,他无视被烙了半个脸的同伴的鄙视,活命要紧,又或者说在死前能少受罪也行。
不换扬了扬手上的钩,“赶紧的,别浪费时间。”
经交待,他们这一次行事一共八人,不全是一伙的。
“还有这事儿?”不换让继续往下。
八人之中有三人是南越已故废太子的旧部,有五人是大贩皇室的人,现在这两名被抓的就是大贩的杀手,被派了来协助南越的一位贵人,至于是哪一位?他们不知,只是能过内部渠道传递的消息。
“既然是旧部,那么现在新主……”
一问出这话不换就闭嘴,这事儿不用猜了,当年废太子的暗卫只效忠南越皇室,这么说既不是太子的人,那就是另一位皇子的人。
阮晖瞥了眼不换,主仆心照不宣了,与去云楚半道上和在云楚京都发生的对得上。
那位招供的苦哀着求饶,“太子爷,太子爷可以放了小人吗?我知道的全都招了。”
“想得美,你是肖睿的还是肖彬的人?又或者另有其人?”不换又举了举倒钩,只说大贩的人就想蒙混过关,哪行?
哼!旁边不愿招的那个啐了一口刚才张口求饶的那个。
不换眼都不眨一下,倒钩飞了过去正中那人脖颈,然后用力一拉,人当场咽气。
眼见同伴死状,求饶的这位招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