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加斯圣山上很少会去关注时间的流逝。
尤其是手头没有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
时间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
海拉伯就在人群之中，迎面就看到了韦恩他们一行人。
“韦恩，总感觉这段时间你好像都很忙的样子。
这是回来准备享受庆典了？”
海拉伯表现的很友善。
这个老家伙虽然喜欢拿腔拿调一些，
但对野蛮人的时候他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长辈。
“庆典的话要是有时间我们会参与的。
只是来找你并不是因为庆典的事情。
我们需要你陪着我们去找巴尔，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他。
当然，我已经问过布尔凯索了。
他让我们找你。”
韦恩开门见山的说道。
而他面前的海拉伯沉默了一下。
海拉伯上下打量着正义联盟的成员，然后有些艰涩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布尔凯索的意思，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我想你们应该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吧？
那是巴尔，破坏魔神。
虽然你们之中没有谁是个普通人，
但是和恶魔的第一场交谈就选择一位魔神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我到现在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魔神的时候。
当时的我可是做了好几宿的噩梦。”
海拉伯带着关心劝道。
“我们已经做好觉悟了。
我相信我的伙伴即便是面对地狱魔王一样能够坚定自己的信念。”
韦恩说道。
正义联盟的几位这个时候当然不会退缩什么。
他们都是英雄，早就做好了相对应的觉悟。
“那就走吧，如果你们不是在我刚刚吃完饭之后来找我。
我可不会陪你们去见巴尔。
老实说光是见到巴尔那个家伙站在那里，
我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海拉伯捋了捋自己散乱的胡子。
说话之间他已经起身走在了最前边。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里的野蛮人好像很大程度上都是灵魂？”
亚瑟带着好奇问道。
他们不光是对燃烧地狱知之甚少，对野蛮人也是一样。
大多数人连自己身边的事情都管不好，
这种情况下还去关注和自己无关的存在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亚瑟虽然喜欢多管闲事，但是他很少会承认这一点。
“圣山上活着的野蛮人没有几个。
如果不计算成为野蛮人的我们的话，
那么现在还活着的野蛮人只有三位。
其中还有一位是死而复生的。”
韦恩稍微讲了几句。
布尔凯索、桑娅还有蕾蔻……
这就是还活着的三个原生的野蛮人了。
“这的确不是个好消息。
毕竟他们三个太熟了。
我不管怎么都想不到布尔凯索会和她们两个结婚的样子。
或许血脉纯正的野蛮人从布尔凯索这里就会断绝？”
海拉伯满不在乎的说着有些可怕的话。
他是真的不在乎。
为了野蛮人族群的延续他们已经付出了自己的一生。
这些已经牺牲了自己一切的家伙永远都会珍惜自己的家人和同胞。
但是却从来不会勉强他们去做什么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当然，“和恶魔战斗”这件事除外。
只要是一个野蛮人，那他就必然和恶魔战斗。
这大概是这些先祖之灵们唯一会强迫孩子们去做的一件事了。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长者圣殿之中见到一个魔神。
也从未想过会在这个地方见到一个大天使。
现在这两个家伙就在里边。
虽然他们彼此之间一句话都不说，但我总是觉得他们两个正在孕育什么阴谋一样。”
海拉伯说话的时候推开了长者圣殿的大门。
里边的光线有些昏暗。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野蛮人的简直大多都是整块的石头构成的。
采光这方面当然是存在不足。
在没有点燃火把的情况下，屋子里边黑黢黢是很正常的事情。
“海拉伯先祖，你有没有考虑过在哈洛加斯圣山上装一些路灯？
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好像已经联网了。”
韦恩在踏进大门的时候对着海拉伯说道。
“考虑过，但是布尔凯索说那没有什么必要。
给我们这些已经死了的家伙电灯是没有什么必要。
尤其是哈洛加斯圣山的夜晚可以借助月光和星光。
我们什么都能看得见。”
海拉伯的语气稍微平静了一点。
之前的他就像是一个很久没有见到自家孩子的老爷爷一样，
只要是有机会和年轻人说说话他就会滔滔不绝。
“我感觉到有些不安。”
沙赞说道。
他身体之中的能量察觉到了巴尔的危险。
只是年轻的他显然还没有搞清楚自己身体传递来的情报分别代表着什么。
神明或许可以被视为强大的人。
也可以看作是人类给予了神明人格。
但他们的力量可没有半点虚假的意思。
“能够感到不安是个好事。
你要是什么时候见到一个地狱魔王的时候连不安都没有了。
那只能说明你的内心和灵魂都已经习惯了恶魔的存在。
我之前和布尔凯索讨论过这个问题。
他封锁了自己的恐惧就是放弃了这种身体的示警。
可惜我的想法没有办法改变他的决定。
谁让他是不朽之王呢？”
海拉伯随手甩出了几个怒火的火星将墙壁上的火把点燃了。
这些火把或许是常年受到哈洛加斯力量的晕染，
也染上了几分野蛮人的风格。
只有怒火才能将他们点燃。
“海拉伯，你应该知道我们需要安静的时间。
虽然和伊瑟瑞尔这个大天使对视让我感到有些恶心。
但也好过被你们这些野蛮人打扰。
我是有求于布尔凯索，但也只是布尔凯索。”
即便是点燃了火把，长者圣殿之中依然有着一个巨大的阴影。
这就是巴尔。
他还没有露面，但他那破坏魔神的气息就已经展现了出来！
一瞬间，名为惨烈的气势就充满了长者圣殿的空间。
“我也不喜欢和破坏魔神对视。
但你我相互憎恨和讨厌和这些人无关。
我是大天使，只要能够破获你的行动我就很开心。”
伊瑟瑞尔倒是毫不介意自己的样子被其他存在看到。
大天使们很少会对自己产生不自信。
因为从诞生到现在，大天使没有彻底的败给过燃烧地狱。
就算是在大魔神踏足水晶穹顶的时候也是一样。
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始终都是对等的。
“闭嘴吧，渣滓们！
老子才不在乎你们是畏惧野蛮人还是畏惧布尔凯索！
现在你们就在野蛮人的地盘，最好的选择就是保持沉默！”
海拉伯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已经算得上是挑衅了。
但不管是巴尔还是伊瑟瑞尔都不打算做些什么。
这里是野蛮人的地盘！
或许以布尔凯索的性格能够容忍他们弄出一些不大的动静。
但他们要是对野蛮人出手，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布尔凯索是很护短的一位不朽之王。
而且脾气也不怎么样。
他作出任何看上去就很莽撞的事情都是正常情况。
“你们来是想要做什么？”
巴尔继续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气势。
在他的气势之下，沙赞的身体有些颤抖。
其他人倒是表现的不错，就好像完全没与感受到巴尔的恐怖一样。
巴尔之前已经在克制自己的气息了。
但对于沙赞来说，这种程度的克制完全没有意义……
所罗门的智慧虽然更多的只是知识，但那些知识已经足以让沙赞感受到巴尔的恐怖。
巴尔收敛过一些之后，沙赞才稍微换过了劲。
“我带着我的伙伴想要了解一下燃烧地狱和高阶天堂。
正好一位魔神和一位大天使就在哈洛加斯，我就带他们来了。”
韦恩不卑不亢的说道。
他知道巴尔的立场决定了他是一定要将巴尔视为敌人的。
但是他也清楚，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作为巴尔敌人的资格……
所以韦恩表现的十分优秀。
“卑微的凡人又开始觊觎更高层次的力量了。
我很难相信你们的行为得到了布尔凯索的容许。
他应该是最清楚力量对一个人有什么程度改变的家伙才对。
啊……我忘了，他也忘了。嘿嘿”
伊瑟瑞尔奇奇怪怪的腔调听上去有些惹人生厌。
他是不会随意开口的。
大天使在用“卑微的凡人”作为开端的时候，代表的就是他们内心的高傲。
这种时候他们真的是发自内心的看不起人类。
“伊瑟瑞尔，收起你的蛊惑吧。
布尔凯索答应了他们，所以我在这里！”
海拉伯说话的语气像是随时都会发起攻击一样。
野蛮人之中堪称最特殊的海拉伯和其他野蛮人不同。
别的野蛮人怒火越是清晰，那他们就越是具备力量。
但海拉伯不同，他在动手之前身上是看不见任何怒火的。
而怒火其实已经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甚至足以焚化骨骼和血肉了。
“你本来是有希望掌握生命权柄的。
这样的你走到如今这个样子，难道心中就未曾有过悔恨？”
巴尔带着好奇问道。
“当然有过，但是悔恨无益！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能够继续看着野蛮人拥有未来已经足够！
这是恩赐，我发自内心的感激。
不过你们都看见我就站在这里，怎能会愚蠢的认为自己的话能够蛊惑这些年轻人？”
海拉伯说着扬起了拳头。
他的动作是在示威，也是在警告。
巴尔和伊瑟瑞尔的话可不是单纯的说给海拉伯听的，
他们都在用语言向正义联盟的几位宣扬自己的强大。
这或许并不是他们有意这样做的，
但是无数年之间的高高在上让他们说的话从一开始就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好吧，小子！你们打算问什么？”
巴尔率先妥协了。
如果无视他的危险性，巴尔可能是七魔王之中最好打交道的一个了。
纯粹本身就是人类所追求的。
而巴尔也在追求纯粹，甚至早这条道路上已经有了不少的心得。
“燃烧地狱会毁灭这个世界吗？”
闪电侠直接开口问道。
这是他很在意的事情。
如果只是和恶魔战斗的话，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他还没有见识过高位恶魔的强大，
但他对自己的速度有信心。
所以这个时候他更关注的是世界的安全。
“哈哈天真的人类。
如果是你认识之中的世界，燃烧地狱早就毁掉了不知道多少个。
你的世界或许只有脚下的这个星球？
虽然我憎恨燃烧地狱，但是这种立场不同就会得出不同答案的问题，
我还是建议你能够多想想之后再提问。”
伊瑟瑞尔毫不掩饰自己对闪电侠的嘲讽。
燃烧地狱会将一切变成燃烧地狱的样子。
这算是毁灭吗？
对于人类来说当然是的！
对于高阶天堂来说也是一样。
但是燃烧地狱只是稍微变大了一点。
闪电侠的问题就像是在问巴尔什么才是毁灭？
破坏魔神眼中的毁灭会是什么样子，就连大天使都说不清楚。
人类又怎么能够知道？
伊瑟瑞尔这个时候越发的认为布尔凯索和他们的相处方式才是最舒服的。
布尔凯索完全不关注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想要让世界变成什么样子。
他只是想要让世界变成自己想要的模样而已。
不去尝试在理念上说服大天使和七魔王，
只需要使用暴力来让他们闭嘴！
这种方式简单粗暴，而且不会让伊瑟瑞尔想要发笑。
“大天使能够让我变成正常人吗？”
钢骨的语气难以掩盖其中的激动。
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是挺重要的。
但是听到这个问题，伊瑟瑞尔已经快要忍不住放声大笑了。
“小子，我也建议你们稍微想一想之后再提问。
大天使的眼中正常和你眼中的正常完全不是一回事。”
海拉伯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
“你不正常吗？
不不不！你就是最正常的。
既然存在，那就是正常的。
你想要问的是大天使能不能让你变成你眼中人类的样子？
可以，但是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伊瑟瑞尔毫不掩饰自己的讥笑了。
神之所以让人类敬畏，那是应为具备人类无法匹敌的力量。
要是一个存在能够实现愿望，但是却没有任何保护自己的力量。
那么这个存在必然成为比牛马还要可悲的牲畜……
高阶天堂不喜欢人类，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他们对人类的讨厌已经深深的刻在了诞生的那一刻。
泰瑞尔对人类的帮助那是正义的驱使！
并不是他就多么喜欢人类！
不然泰瑞尔那个家伙怎么可能化身成人之后还对人类的生活方式一无所知？
他只是因为正义才帮助人类的。
在正义大天使的眼中，人类只是应该在正义笼罩下的一部分而已。
那是慈悲，那是神性！
但这些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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