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章烨第一次在曲情面前这般强硬。他迫切,却又怕吓着了人儿,极力忍着。
女子神情恢复以往的冷漠。
她略带抗拒:“章烨,别这样。”
章烨眼底充血,急切的想要一个答案,不达目的不罢休。
他一遍遍的重复:“我可以帮你的,我真的可以帮你的。”
所以,可不可以不要用最极端的方式。
不管什么事,他都可以为他撑一片天的。
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女子,该如何面对。
曲情闭了闭眼,那些话章烨都听见了,她也只好认下:“无须你帮,你连我到底要做什么都不知道,这些事用不着你插手。”
章烨知道,曲情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但他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地步。让他又无力又不知该如何。
“我不知你为谁办事,我也不知你隐瞒了什么,我更不知你到底是谁。”
“可这又怎么样呢?我喜欢的自始自终不过就是一个你罢了。”
“曲情,不管你是什么人,我只想娶你。”
“旁的我一概不问,你只需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真的都无所谓了,曲情要做什么,他可以不插手,他可以罔顾世俗的流言,他可以背负压力得爹娘首肯,他可以等着曲情。
甚至只要曲情一句话,他豁了命也要带她走。
曲情就怕章烨这样。
外头凤呼啸的厉害,可却被窗格给挡了过去。
“章烨。”她终于再度出声。
“我有我的执念,你也听见了,等这事告一段落,我就会带着柳月离开京城。”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努力了这么久,不想让这些功亏一篑。
可那时,她拿什么才能坦坦荡荡的站在章烨面前。倒不如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就算章烨不介意,可她介意。
章烨滚烫的心再度冷了下来,他缓缓放开曲情的手,后退几步。
不甘心的再度问了一句:“那你可有对我动过心?”
“你对我说真话!你骗了我这么久,你可不能这么狠,不能再骗我了。”
曲情一笑,温婉可人,手腕处被章烨捏出红印子,她也感觉不到疼。
她想去抚平章烨皱着的眉,可到底忍下。
她知道,有些话一出,难受的是两个人。
那一个简简单单的回复,‘动过’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到底不能自私。
章烨等了半响,等来的却只有满室的寂静。
他略带嘲讽的垂下眸子。
来前的欢喜在这一刻成了泡沫。
他又再深深的看了眼曲情,就连呼吸都困难,男子脚步蹒跚的往外走。
可等手触上门扉之际。
他听见女子温婉的说着。好似在告别。
“章烨,你记住了,我唤晚棠。”
晚棠,晚棠。
桑榆非晚,甘棠之爱。
只可惜,无一能得偿所愿。
自从和裴书珩分开,楚汐真的去找了裴幼眠。
路上,包子脸依旧没有消气,像是炮仗,随时随地都能点燃。
楚汐见她这般,忍不住的捂住嘴笑:“好了,人家的嘴长在他自己身上,左右都是浑话,你气什么?”
落儿闻言跺了跺脚:“姑娘说的什么话,他的嘴没生好,奴婢瞧着就该撕了。”
楚汐扶了扶额,可那会儿到底紧张诧异多过了愤怒,裴书珩又答应她划拳。她也懒得计较。
“你一个姑娘家,整日里就知道打打杀杀。”楚汐嗔她。
瞧瞧拂冬,能飞檐走壁,也没落儿这般张狂。
低调点!
“是那人欠,我自然是容不得的,何况我眼里除了主子,还是主子。”落儿道。
“你也可以有扬鹤啊。”
“不要提他,他还没还我银子。”
两人一路说着话,直至走到蘅芜院。甫一走近,就能听到裴幼眠如铃铛般的笑声。
今日风大,裴幼眠就嚷嚷着放风筝。
她玩累了,就让边上的丫头继续,傻兮兮的在旁仰着头看。
楚汐刚要走近,就见一旁伺候的云坠匆匆朝她这个方向而来。
楚汐蹙眉,看着人走近。
云坠朝她福了福身子,这才道:“夫人,你和公子离府时,宁王府谴人送了不少礼来。”
府里剩下的主子也只有姑娘,可她们又不能做主。一时间没了主心骨。
都是些下人,官场里的,内宅大院的事,他们可不敢擅自做主,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好在拂冬出现的早,当下谢过送礼之人。宁王府的人不欲久留,也是拂冬亲自把人送了出去。
可这事,还得和夫人说上一说。
楚汐微微一顿。
宁虞闵要送物件,直接大摇大摆就进来了,绝对不是他。
那么,送礼之人也只能是宁王妃了。
她好端端的送什么礼?难不成是为了小丫头?可在楚汐的记忆里,宁王妃和小丫头压根不曾相识。
当然,更不可能是为了拉近两府的关系,毕竟宁王妃身子并不好,她除了对宁虞闵这个儿子上心,胖的鲜少能让她亲自出马。
“宁王府的人,可有说了什么?”
云坠当下摇了摇头,恭敬道:“只说是谢礼,说是这次宁世子得任命接待和亲一事,多亏公子引荐。日后两府还是要频繁往来的好。”
楚汐抿了抿唇,也不知是不是她过于敏感,总觉得宁王妃还有深层的意思。
可别是盯上她家小丫头了吧。
楚汐不再多想,盯上也没用,裴书珩妹控。
“嫂嫂。”裴幼眠这才看见一旁和云坠说着话的楚汐,她怕冷,裹得像个球似的,吃力的朝她这边滚来。
“嫂嫂,你去哪儿了,你又不带幼眠。”小姑娘委屈巴巴的控诉。
方才悦耳动听的笑声仿若是假的。
楚汐捏了捏小丫头肉嘟嘟的脸:“给你带了烧鸡。”
小姑娘一阵欢呼,楚汐让落儿把烧鸡拿出来,又细细叮嘱:“少吃些,过会就得吃晚膳了,不然你兄长准罚我。”
这烧鸡,裴书珩也知道,由着她买。不过也忍不住提了几句,让她盯着,少让裴幼眠多吃。
裴幼眠扒拉着一条鸡腿。
歪了歪头:“是我贪嘴,兄长怪嫂嫂做什么?”
“他怎么可以这样蛮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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