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当下满意的很,可下一瞬,又听男人慢悠悠道。
“魏恪今日给你送信了?”
好似随意的一句话,裴书珩说的也是极为漫不经心。
楚汐也不曾多想:“让你先前不与我说,魏恪查出来了。”
非要让她欠下人情。
楚汐在裴书珩身侧坐下:“到底人家帮了忙,无论如何,也该送些回礼,彰显礼数,爷说送什么才好?”
魏恪那死德性,楚汐也只能想到送他一具上好的棺材,兴许才能让他露个笑脸。
他什么都不缺也什么都不想要,难不成给他送个媳妇?
得了,他更没兴趣。
念及此,颇为烦恼。
裴书珩不喜从楚汐嘴里谈起旁的男人,他收紧下颌线,但到底存有理智。
不咸不淡,嗓音若珠玉落盘:“我会处理。”
“楚汐。”他又唤。
“嗯?”
“你日后莫于他走太近。”
楚汐:???
她饶有兴趣的拖着下巴,指间如玉,小脸瓷白。没有半点瑕疵。
“怎么,你吃醋了?”
随着这句话刚落,马车终于缓缓停下。只听阿肆一声吆喝,马儿乖顺的停住蹄子。
裴书珩深深的瞧着楚汐:“宁虞闵也是泛浑的,你也该离他远些。”
楚汐不明白,对魏恪,他有危机感也就罢了,宁虞闵那个憨憨,他还怕自己瞎了眼爬墙吗?
她又不瞎!!!
“宁世子,曾不分青红皂白让我去牢房度了回假,你放心,我对他生不出好感。”
裴书珩眸光一闪。
上回,何尝不是他的手笔。
他撩起布帘,对这事避而不谈:“到了,回府。”
他先一步下了马车。楚汐没在意,当下提起裙摆跟着下了马车。
裴书珩走的极慢,显然在等楚汐。
楚汐小跑追上,也不知裴书珩对这话题可否感兴趣,楚汐就是忍不住想与他说。
“我觉得曲情是在意兄长的。只是有难言之隐。”
“我依旧恼她,有什么不能说个清楚,非得掩掩藏藏,可没准她背负的太多,如此一想,便也能理解。”
所以,她忍不住的跑去见了曲情。
见了后,更加坚定她的猜测。
前面的男子脚步一顿,没有征兆停了下来。楚汐没有防备,重重的撞了上去。
这酸爽。
只能庆幸,还好鼻子是纯天然的。
楚汐当下捂着鼻子抱怨:“你怎么这么硬。”
这话听着很正常,可细细一琢磨,倒附上不一般的色彩。
见她生理反应眼中含泪,要落不落,裴书珩喉结滚动:“是我的错。”
可以啊,认错倒是认的麻溜。
楚汐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那我这次不和你计较。”
这话说的,好似下一回撞上她敢计较一二。
裴书珩压下被楚汐那句话勾上来的燥热。
不过,他依旧如上次一般,男子负手而立,矜贵万千:“曲情背后的人来头不小,你还是莫插手为好。”
楚汐浑然不在意:“那可不巧了,你许是不知道,我今日刚插了手。”
小仙女会怕?
见裴书珩这般,楚汐料定,他查出来的比魏恪多得多。
可楚汐对那些无所谓了,想要知道的也已经知道了。
裴书珩深深凝睇她一眼。
罢了,总归有他在,楚汐出不了事,那人的手这会儿还伸不了那么长。
他其实很想问,他从祁墨嘴里得知的事,可到底不曾问出口。
男子伸手,在女子墨发上停留,拨去上头刚落下的叶子。
“你开心便好。”
靠,这样的温柔对待,楚汐不由有些慌。
她眼神飘忽,当下道:“爷忙的很,我就不打搅了,我去看看小丫头。”
说着,也不顾对方的反应,楚汐转身就走。
裴书珩目送她离去,袅娜的身子消失在拐角处。他这才收回视线,如玉的脸庞也就在这一刹那,瞬间冷了下来。
“抓到了?”他嗓音裹着寒意。
阿肆当下道:“人已在暗室。”
裴书珩颔了颔首:“给他几日苦头吃,吊着命。”
阿肆正色:“公子清放心。”
裴书珩脸部的线条略显冷硬:“今日街上那个抓起来,一同关着,那人得审审。”
阿肆正要点头,就听男人补充,扔出几个字。
“先关着,明日我亲自审问。”
阿肆当下疑惑,公子今夜明明有空,为何非要留着明日处理,留个夜长梦多。这可不是他平素的作风。
还有那已经被关着,吓得直接尿裤子的人,敢对夫人生了邪心。怎不急着处置?
心下疑惑团团,他不由问:“那主子这会儿可忙。”
“嗯,得温书。”
公子,你不是晚膳过后才温书的吗!!!
裴书珩知道,楚汐是想借着划拳灌醉他。到底不想破坏每日必须温书的习惯,因此,他打算早些看了。
至于那些人,想到暗室的环境阴森,让他吓破胆关着一夜也是极好的。
可阿肆不知道,主子是为了夫人。
他只有一个念头,我家公子嗜书如命,这该如何是好?
眼见着裴书珩朝着书房而去,阿肆转身要吩咐下头的人,把今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抓起来。
却遇见了拂冬。
拂冬嘴里叼着裴幼眠一定要塞到她嘴里的肉干。
阿肆见是她,当下别扭起来。
拂冬轻飘飘的看他一眼,然,视若无睹的往他身侧走去。
“喂,你没看见我这么大活人吗?”阿肆当下不悦道。
拂冬吃着肉干,觉得阿肆怪的很。
以前恨不得离她远远的,生怕府中再传谣言。
如今倒好,她顺着这人的意,他却神经兮兮的不乐意了。
娘们一样。
拂冬继续朝前走。
这没把他当回事的模样,可把阿肆气的够呛。
“喂,你说你要嫁人,也用不着故意不搭理我,怎么,怕姓骞那位不高兴?”
拂冬继续往前走,懒得搭理他。
骞北才不会这般混不讲理呢。
骞北还说下回得空,要与她比试武艺。
阿肆鼻子都要气歪了。
拂冬还没成亲了,这成亲了还得了?
也不知她发什么神经,好好的竟然想嫁人。
那骞北哪里是良配!
一听这名,就知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