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薄唇抿成一条线。
他侧过身子,斜睨着楚汐。面色冷静,凉薄的食指压着女子的唇。
下一瞬,楚汐被一个臂弯拥住。
裴书珩贴近女子如玉的脖颈。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你可真能让我恼。”
气息喷洒过来,痒的不行。
楚汐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儿舍得让爷恼。爷只要眉头蹙上一蹙,我都难受。”
男子低低笑了笑,眼中却不含丝毫笑意。
“那些话,我只当不曾听见。”
若是往常,楚汐定然认怂了,可今日却不同。
她有意在狗子面前涨涨威严。可不能一直被这人压着,仙女想要翻身做爸爸。
女子嗓音轻柔:“你又不聋,何必装没听着。你莫不信,若真有这些好事,我敢打赌,你们这些臭男人没准一个媳妇也娶不上。”
想想那场面,空中响起一道惊雷,随即家家户户都开了房门,抬头对着黑压压的乌云翘首企盼。
紧接着而来的,天上密密麻麻的下着俊俏又懂事,奶狗一样听话的男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看上哪个直接领回家。
免得那些男人,三妻四妾习以为常,男尊女卑,不把妻子当人看,真当自己是个香馍馍。
男子淡淡道:“是么?”
楚汐肯定:“自然如此。”
她正纳罕狗子这会儿怎么还如此镇定,就听裴书珩幽幽道:“臭男人?”
他附身压住女子柔软的身躯,解恨似的咬了咬女子红润的唇瓣。
“闻过这么多次了,我竟不知你如此嫌弃。”
“原先,今夜想让你好生休息,可你偏偏自个儿凑上来。”
看,来月事的好处这就来了。
楚汐也不挣扎,仍由着男子动作,腰间的系带被扯开,男子身子愈发紧绷之际。
她开始喊停了。
“今夜不行。”
她慢吞吞的绑好系带。
说着,她心里得意的恨不得欢呼三声,呈现在裴书珩面前的却是一副红润勾人,对不住心疼的模样。
“都怪我,竟然忘了,我刚来月事。”
裴书珩原先不信,可待手往下,摸到月事带时,他身子一僵。
楚汐笑的明艳动人,很是为人着想,提出意见:“不如爷去冲个凉。”
裴书珩对着楚汐红润的唇,狠狠的亲了几下。
女子身上幽香淡淡,身子软的不行,裴书珩翻了个身,却把楚汐抱在怀里:“闭嘴。”
如此冷,她却建议去洗冷水澡,怎么不盼着丁点他好?
“真不去吗,我听说憋着不好。”
裴书珩闻言下一瞬,似笑非笑。
楚汐不由没了声,别说,狗子这样还挺瘆人。
就在这时,裴书珩把掌心贴在她的肚子上。
他掌心向来微凉,这会儿却是火热的很,灼灼温度透过薄薄的里衣传递过来。
舒服的楚汐不由眯起了眼。
裴阎王这会儿还挺好,楚汐不由有些惭愧。
她怎么可以逗狗子玩呢。
狗子又没有别的女人,这样对身子多不好!
她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检讨,必须检讨。
可就在这时,耳畔传来男子略带嗓音的声线。
“下月,继续努力。”
努力?努力什么?
楚汐刚要出声询问,就反应了过来。
靠,你这是要女儿的心思愈发急切了。
憋着吧你!
待夜归于寂静,雨势渐渐转小。落在屋顶瓦片上,溅起一片水花,雨水顺着房檐流下来,一滴一滴极有节奏的落在青石板上。
楚汐感觉到一片湿濡,半夜猛然醒了过来。
枕边男子呼吸平缓,显然这会儿睡的正熟。
楚汐却没了丝毫睡意。
完了,漏了。
她不同裴书珩,反而睡姿极差。睡前很是安分,可入眠后,一只腿就架上了男子的腰。
楚汐很对不起男人。
如果没猜错的话,狗子寝衣得作废了。
这是什么晴天大霹雳。
简直尴尬到家了。
偏生,她不能趁着他没醒,像换月事带一样,把人换上新的。
借着微弱摇晃的烛火,女子苦着脸,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
裴书珩可不得笑话她。
像他这样的人,没准嫌弃死了,嫌脏。
毕竟楚汐自己都嫌脏。
她现在若起身换裹裤,闹出的动静定然会吵醒,睡意浅的裴书珩。
他一醒,自然察觉处身上的不对劲。
可楚汐实在不能忍受身上的粘腻。总不能为了装死,就不换裤子,不换月事带吧。
女子咬了咬下唇,恨不得这会儿晕死过去,不省人事。
楚汐痛苦。
恨不得原地消失。
可要面对的终究得面对。
她咬咬牙,脸蛋红的像要着火似的,一片红霞遍布。
她扯了扯男子肩边的衣裳,一下两下三下,不厌其烦。
裴书珩困倦的睁开眼,许是没睡足,这会儿目光有些无神。
盯着楚汐良久,像是不知眼前女子是谁,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楚汐看见了小奶狗的影子。
可她尖叫兴奋不起来。
她沉浸在悲伤中。
头一次,小奶狗没有了魅力。
男子黑眸慢慢有了焦距,女子欲哭无泪,红晕绯艳印入眼帘。
随之而来的,是身上那片温热的湿意。
很快,他明白了。
他坐直身子,如玉的指尖去触楚汐的眉眼,略带无奈:“莫哭啊。”
楚汐本来没打算哭,可裴书珩一提,她想了。她用手捂住脸,实在无颜见人。
这个时代,男子视女子月事如污秽,可裴书珩却不曾这么认为,没有那些酸讲究。
“小事而已,换件寝衣就成。”说着,他又闷笑出声。
楚汐如今的模样,真实又形象又有趣。
裴书珩知道,这会儿的楚汐最是真实无疑。
他轻轻拍着女子的背,喃喃道:“你若一直这般,那便好了。”
真实的楚汐,才会让他感觉到是可以攥在手心的。不会哪一日骤然消失。
楚汐:???what!黑人大大问号脸!
请恕她实在不理解,狗子为什么每天想让她侧漏。半夜醒来换衣裳,换床单好玩吗?
裴书珩是不是脑子中风了。
他这是哪儿来的恶趣味?
楚汐沉默良久:“你这思想,怕是有点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