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喜鹊和于欢得了吩咐也不多问转身开始收拾起来,天刚微亮,主仆几人上了马车径直往汪府而去。
汪府在京都东面的善渠街,整条街上住的大多是军中的官职不是很高的将领,看起来比姜家所在的街道宽敞许多,汪府更是姜家的一倍有余。
里面看守的府邸的老仆半夜得了姑娘要搬回来的住的消息,连夜带人将府中里里外外收拾了一圈。
“姑娘,今日天没亮就来了十人说是镇国公府派过来的护卫和厨娘,老头子已经将他们安置在了北院。”
老仆是从汪如心夫祖父开始就在汪家,见姑娘突然回来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云伯,这些日子府中或许来的人会多了些,你暂时去负责修剪些花草吧,要是累着了您我爹该责骂我了。”
云伯佝偻着身子点了点头,也不多问,道,“那老头子可就要偷几日懒了,正好府中花草也该修剪,往日里总不得空。”
等云伯腿下汪如心就交代了青阳负责安排镇国公府来的护卫,制定巡逻的计划。
于欢负责打里内务,云伯的孙子小泥巴负责跑腿。
只半日的功夫闲置许久的汪府又运转了起来,那些打制家具的人听说东家来了越发的卖力。
左邻右舍好奇的张望,准备派人去问问就见汪府已经紧闭大门。
汪府后院的小型演武场是最先收拾出来的,青雨负责布置,短短时间便像模像样。
既然有了目标汪如心也不耽误,让喜鹊给她换上练功夫就上去练了一圈,只是多日未练,一整套拳法打完就累的喘不过气,靠在树桩上歇息了片刻又上了场,连着三套拳法打完已经是累的虚脱了一般,好在她就学了三套,要不然今日就得趴下。
太阳还未落山,南冀公主要在十五日后在宫中演武场挑战汪家姑娘的消息一传出,让那些正忙着回家的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打听是哪个汪家的姑娘。
汪如心的名字很快频繁被京都的百姓提起,在有心热人的运作下南冀公主如何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甚至公然划花大厉的姑娘的脸的传言甚嚣尘上,众人义愤填膺。
大街小巷全是高谈阔论,“我大厉的姑娘举止无不端庄,又如何会那些打打杀杀的功夫,南冀公主摆明是想侮辱我大厉的女子。”
“听说那南冀的公主自小学武,汪姑娘这次情况不妙啊。”
“听闻汪姑娘的父亲乃是军中的猛将,想来多少耳濡目染的会一些。”
有人嗤笑一声:“你这学子将学武当成学文了,那学武是要日积月累的熬炼胫骨,磕碰受伤实乃家常便饭,哪里是耳濡目染就能成的。”
那学子也不恼,拱手道:“是学生孤陋寡闻了,如此说来那汪姑娘未曾学武才是。”
大户人家谁家的姑娘都是金尊玉贵的养着,如何会去受这份罪。
“不过有传言说那汪姑娘力大如牛,许是会些也说不定。”
众人议论纷纷,对汪如心越发好奇了起来。
“整日蝇营狗苟,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一个比一个无用,竟然要让一个小姑娘替你们受辱。”
“那可是你们的小师侄,若不是你们无用她又如何需要这般辛苦。”
“将士打了败仗那是多少年钱的事,这些年那南冀可能越过边界线一分?尔等心中惧怕竟然又那南冀人在京都予取予求,毫无文人风骨。”
唐老先生几人气急,指着地上跪着的人几人破口大骂,完全没有当世大儒的风采。
平日里这些谈笑风生无比自傲的朝中大员一个个噤若寒蝉,面色羞赧。
他们从早上就过来了,最开始几位老先生虽也不喜好在克制,到了后面便是破口大骂起来,让他们这些被阿谀奉承好些年的人犹如回到了学堂。
那边汪宝林收到了镇国公的信件用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做好安排连夜快马而出,在第三日的傍晚赶到了京都。
看着在演武场上挥汗如雨的人面上闪过一丝心疼,大步流星的走上去沉声道:“出拳还是不够快,力道也不对,不是每一拳都要用尽全力。”
汪如心扭到一看,面上一喜,“爹”
“不要分心,继续。”
汪如心点头,她爹来了,她心大定。
演武场上不时候的传来汪宝林的指点之声,汪如心成效大增。
夜幕四合,华灯初上,汪如心洗漱完换好衣裳来到饭厅,端着饭碗狼吞虎咽完全没有女子矜持,这么高强度的训练饿坏她了。
“吃慢些,要不一会儿该难受了。”
汪如心点头,稍微放缓了速度。
饭后,汪宝林亲自送汪如心回到内院,看着满脸疲惫的人儿闷声说道:“此事过后,爹帮你把和镇国公府的婚事退了吧。”
他是真的后悔了,她的圆儿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本该在闺中享受父母疼爱恣意无忧的年龄缺要承受这许多不该她承受的压力。
“天下好男儿甚多,爹定会为你挑选一个欣赏你尊重你,不会给你带来压力和麻烦的男子。”
杨田就很好,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孩子奋进又长得好,身上功夫也不弱难得的是对圆儿一片真心,同为男人他又如何不能看出那小子眼中的克制,何况那也是他在圆儿几岁的时候就选定好的女婿人选。
汪如心见她爹面沉如水,说的想来不是假话,叹息一声,道:“爹,要不你再多看他些日子?”
“那小白脸有何好看的。”
打第一次来如园就是要粮,寻摸一点种子就想占大部分的收益,还背着人他见缝插针的和她闺女说话,手上也不老实,在他看来除了是镇国公的儿子,简直一无是处。
“就留着吧,女儿还蛮喜欢他的,要不再给他个机会?”
“这次也不是他故意的嘛。”
汪宝林哼了一声,道:“你杨田大哥论长相来说不比他差,怎么就没有四处招蜂引蝶搅的人人不安。”
“杨田大哥不是在军营嘛,杨田大哥阳光健康俊朗非常又有军人那种沉稳的气质,要是出来肯定也会被京都女子看上的。”
汪宝林瞥了她一眼,问道:“你也觉得你杨田大哥不错?”
“那是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