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些菜里有巴豆的?”大黑胡子心中不解。
白陌染冷冷一笑,“这个,你不必知道。”
回忆起今日收到白鹰传书的时候,猜测她定然担心婉月的安危,立马回了一封信报平安,她便立刻将今夜灭寨的计谋传过来,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进入迷途林之后,也是白鹰在为我们带路,才不至于迷失方向,因为在拦截那三十人的时候,他们故意将鸽子放跑了。
“不管你们是如何传递消息的,你们区区三十人,怎能跟老子的几千人抗衡?”大黑胡子似乎还留有后手,两手捏住厚唇用力一吹,“嗅——”一声,响破天际。
“你们就等死吧!”大黑胡子狂妄的大笑,“老子黑涯寨难道才这点人儿吗?你们会数数吗?一群蠢材!”
“还是大当家的英明,总是留有一手!”二黑附和笑道。
很快,一大批马匪从屋外迅速涌进来,将白陌染和他带进来的十几个人团团围住,而屋子外面也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可被团团包围的白陌染依然面不改色,坐在席间。
而刚才的那一声口哨,却惊动了压寨夫人和芝香。
小丫望向口哨发出的地方,“看来他们已经动手了,夫人,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夫人和芝香都清楚,如果有马匪吹这种口哨,一定意味着有大事发生,芝香想都没想,立马道“夫人,奴婢去瞧一瞧到底出了何事。”
说着,没等夫人应答,便自顾自地跑了出去。
“你是好人,你走吧,不必管我,我这就去看看到底出了何事?”说着,已经着急地起身。
“你如今身怀六甲,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去,容易伤到你。”
“不,我一定要去,如果真是官府的人来剿灭马匪,我求官府饶他一命,他是个好人。”说着,已经到了门口。
“好人?又怎会做个马匪头?就这身份,也必然是死罪。”
“但他从来都是只劫恶人、贪官,从来不打平民老百姓的主意,就连山下送酒的人,他都会给银两,他不是坏人。”
“可我怎么听说黑涯寨的马匪无恶不作,丧尽天良,凡是遇到黑涯寨的马匪,女的就直接掳走,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而男的则全部杀害。”
“不是这样的!他一定不会这样做,一定是你听错了,我相信他!”
“被掳回来的那些可怜的姑娘,被他们折磨致死,这些难道他这个大当家的会不知道吗?一定都是他默许的!”
“这……”压寨夫人无言以对,“就算要死,我也陪他一起死。”
小丫无奈的摇头,陷入爱河的女人果然都是傻得彻底。
“我随你一起去,正好有些事情要找他问清楚。”
迷途林外,解药已经炼制好,官府的人喝下,在林子里每隔十尺插上一个火把,很快,顺利的穿过了林子。
黑涯寨大堂里,白陌染与他的十几个手下正被团团包围,而大黑胡子和二黑已经退到了虎皮椅子旁,手捂着闹腾的肚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黑胡子指着坐在酒席旁的白陌染。
“杀你的人。”冷冷几个字,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仿若可以掌控一切,包括性命。
“大言不惭!老子今天倒要看看,是谁杀谁!”大黑胡子龇牙咧嘴,“兄弟们!杀了他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杀了他们!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众马匪们吼着。
“杀啊!”马匪们一腔热血,拿着手中的兵器冲了上来。
白陌染依然坐在那里,还将手中的扇子散开,悠闲自在的摇起了扇子,轻盈凉爽的风,吹散了他聊聊青丝,可眼眸中,却散发出一股仿若地狱而来的戾气,凌冽而不可直视。
那些小马匪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便被鬼影解决在三尺之外。
只听见屋内“呲呲——”的声音,越来越多的马匪倒在地上,而黑影们似乎未伤分毫,他们步履轻盈,形如鬼魅,剑疾如风,手起刀落,机会全身一剑封喉,而这些只会山脚猫功夫的马匪,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全部一刀毙命。
屋外似乎也有了动静,能听见厮杀声。
“官兵……官兵来了!”有个马匪像是刚跑过来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大当家的,快——”话音未落,便被一剑封喉。
二黑见情况不妙,“大当家的,咱们还是先走吧。”
“走,去找夫人。”大黑胡子此刻惦记着他的压寨夫人,毕竟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你怕是走不了了。”白陌染冷冷道。
这时一个白影瞬移过来,手中的白色折扇直指大黑胡子,大黑胡子赶紧用刀一档,无奈对方内力太强,大黑胡子向后踉跄几步才算站稳。
二黑也提起手中的刀,朝白影砍去,可偏偏白影都能巧妙的躲过去,再一刀下去,纸扇边缘划过二黑拿刀的手,手筋被挑断,刀“哐当——”一声落地,他捏着流血不止手,跪在地上直叫疼。
大黑胡子倒是有几分真功夫,能跟白影过上几招,可二黑这一叫唤,让他分了神,一个晃眼,纸扇边缘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让他不敢再动分毫。
“住手!”大黑胡子小心翼翼地吼道,生怕脖子上的扇子分寸掌握不好,割到他的喉哝。
堂下的马匪们听见这一声吼,都纷纷住了手。
“夫君……”这时从门口跑进来一女子,身穿锦绣长袍,一脸急色。
“夫人,你慢点跑,小心身子。”一位带着面具,身着嫁衣的女子唤着,也追了进来。
大黑胡子见来人,眼中露出担忧之色,瞬间转变为怒意,“你怎么来了?快走!”
压寨夫人这才瞧清楚屋内的状况,自己的夫君已经被生擒住。
她当即取下头上的金簪,一把搂住跟着她跑进来的小丫,将金簪比在了小丫白玉般的脖子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犹豫。
小丫猝不及防,一根金簪就比在了自己喉咙上,她对这位压寨夫人是完全放松戒备的,这是她万万没有料想到的。
“放了我夫君,否则我就杀了她。”压寨夫人自然知道小丫就是跟这群人里应外合的人,她只能赌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