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打捞沉船队伍的老板突然发疯,开枪打死了他的两名保镖加一名水手,他被另外一名保镖射杀。
罗曼也在场,他身上没带枪,但动作迅速,躲过一劫。
他和开枪的保镖都说老板发疯了,当时他们刚开完会,一部分人走出会议室,老板突然拔枪对着剩下的人射击。
他最先打死的两名保镖是深得他信任的亲信,在他带来的这些人,他打死谁,都不可能先打死他的两名亲信,除非他不想活了。
还有那名被他打死的水手,和他没说过两句话,今天偶尔被叫去开会讨论一些技术问题,无怨无仇,老板没理由杀他。
罗曼躲到桌子下面,另外一名保镖为自保开枪还击,在瞬息间发生的事,没有太多时间去考虑衡量,一切只为活下来。
现在后续的麻烦来了,老板死了,工程怎么办?
首先他们做的这事合不合法都难说,其次老板死了工钱谁出?
出了这么大的事,剩下的人第一时间考虑的不到报警,而是工资谁付的问题。
他们派出几个代表开会讨论,其中就有罗曼,老板和保镖等人的尸体被放进冰柜保存,在事情没讨论出结果之前,他们是不准备处理尸体了。
在代表开会的时候,船上又出了怪事,我坐在游艇顶上看热闹,大船上有人放火把自己烧了,‘火人’跳进海里,其他水手将他捞上去,人已经没救了。
先是老板发疯,再是水手无缘无故烧自己,两件事都透着诡异,连在游艇上监视我的四名壮汉都为此感到不安。
他们怕再出事,便决定互相监督,一个盯一个,免得有再做出什么反常的举动。
若是自、杀造成的损害还小,就怕像他们老板那样,死前带走几个。
与此同时,老板死前安排了一队人进船墓查看情况,这队人还没出来,时间有点长,其他人觉得不妥。
看守我的壮汉挺不住了,向我打听船墓的来历,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以为不过是片古人的墓葬群,没什么特别的,只有墓中的财宝对他们有吸引力。
眼下看来,这墓甚是邪门儿,才想着向我打听,因为他们知道我对船墓很了解。
我没藏着掖着,他们既然问了,那我就老实回答,告诉他们这些船墓里葬的,都是十分凶猛的厉鬼,被镇压在海底,永世不得超生。
船墓、有去另一个世界的寓意,法师希望将她们的灵魂送往另一个世界,而海水,就是压住她们怨气的天然屏障。
我这番话把他们唬得一愣愣的,先是说不相信这世界有鬼神,后又说世上哪来那么多厉鬼?
船墓的范围相当广,葬了上千号人,他们听说过厉鬼,但没听说过有这么多。
我说这就是你们不懂了,这些船墓又不是同一时间造的,是用几千年的时间慢慢攒的。
顺带着我表明了自己法师的身份,壮汉们将信将疑,我说不信算了,你们瞧着吧,还得死人。
这话我刚说完没五分钟,壮汉们还嗤之以鼻,骂我放p呢,船墓底下便钻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这人从船底的门爬出来,踉跄着想往板桥上走,回到大船上去,有人发现他,立刻过去接他,他浑身是血,也不知道伤在哪。
接他的人认出他,叫了他的名字,问他其他人哪去了。
有四个人受老板指派进船墓探查情况,现在只出来一个,情况还不太妙。
他们想送这人去医务室,可他没走几步便倒在地上,抓着身边离得最近的一个人说了几句话,接着口中往外冒血,话都说不了,没一会儿便断气了。
担架抬来时,这人已经没救了,游艇上的四名壮汉齐齐回头看向我,我冲他们挑挑眉,意思是‘我没说错吧’。
四名壮汉的脸色各有变化,说明他们心里想的事情不一样。
离刚刚的死者最近的那人,跑进大船的船舱,去找罗曼他们了。
死者被担架抬走,跟自己烧自己的那位放在一起。
我抬头看着海上超大的月亮,此时一名壮汉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怎么才能对付……咳,厉鬼?”
另外三个人没有阻止他,竖起耳朵听我的回答。
“有是有,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笑着明示。
“多少钱能保命?”他们倒也直接,不拐弯抹角。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我听说老外没有带现金的习惯,不指望他们身上能有多少钱。
我把随身带的黄符拿出来,这玩意儿是我从单位领的,每一张的作用都不同,就是没有防鬼的。
不过船墓里也没鬼,防不防的不打紧。
四名壮汉把身上的现金、手表、戒指、项链全给了我,我发给他们每人一张符,让他们拿着符,哪都不要去,就在游艇上待着,一旦离开游艇,我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有件事我发现了但没说,自己烧自己那位,就是摘下鳌口中珠子的人,是他摘下珠子,送
到老板手里。
也就是说,他和老板是唯二接触过珠子的人。
他们俩发疯,很可能是因为碰过珠子。
只要别再有人去碰那珠子,应该就不会再有人发疯。
吐血的人是从船墓里爬出来的,他的死和珠子无关,是墓里有危险。
但我不确定,他是否已经将墓里的‘幽灵’带出来了。
我卖给四名壮汉的是隐身符,它可以掩藏住人的气息,让一切生物无视他们。
罗曼和几个代表开完全,特意到游艇上来,跟我通通气。
他只为求财,不想伤害我,所以他们有什么计划,都来通知我一声。
从船墓里出来的人说墓里有鬼,而且鬼出来了,要所有人小心。
罗曼的话游艇上的四名壮汉也听到了,他们更加坚信我的鬼话,把我卖他们的符小心用塑料袋包上贴身收藏。
我倒不认为墓里有鬼,我对族人还是了解的,估计只是那人看到的东西令他无法理解,便给那东西套上了一个他自己和别人可以理解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