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狗在我接近洞口时忽然扑腾起来,我们进镇前它也是这样‘抗拒’。
提灯女人一直走没停,我迈出洞口前往脚下看了眼,这一看吓得我连忙收回脚。
洞外根本没有路,只有一个大深坑,提灯女人走在深坑上,就像飘在半空中。
不过仔细看我就发现,她脚下其实有根绳子,像是黑色的电线,跟环境完美融合,我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
提灯女人比走钢丝的杂技演员还稳,她双手姿势没变,提着灯向前走,似乎无需靠双臂保持平衡。
女人走到深坑上方,大约停在中间的位置,停下脚步后她忽地一侧身,从绳子上跳了下去。
坑里有雾,看不见底,她跳下去没有摔地上的声音,我也跟着跳了,在她刚刚停下的位置。
雾中有个平台,提灯女人等我落在平台上,她接着往下跳,我跟着她连跳九级平台,跳三次就穿过了‘雾’区。
没有雾气挡着,下边的声音清晰地传上来,像是唱歌、又像念经。
提灯女人站在最后一个平台上,下面有栋建筑,平台在建筑房顶,这就有意思了,因为房顶到地面之间没有平台,也没有梯子或台阶一类的东西。
也许梯子在建筑里面?
这建筑不像给人住的,歌声集中在建筑正面,大门外的空地处。
提灯女人似乎没打算跳到房顶上,她站在最后一个平台的一角,像个旁观者,虽然她长发遮脸,我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我相信她自有‘观察’这个世界的途径。
我走到平台边,靠近建筑房顶的边缘地带,再往前迈一步就能踏上房顶。
在这个位置看建筑前的空地看得特别清楚,空地上聚集了许多人,男女老少都有,他们一排一排地站着,队伍延伸出去,一眼望不到头。
在队伍的第二排,我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是租给我们房间住的房主,他和其他人一样,紧闭着双眼、双手交叉、掌心朝上、平举于胸前,口中小声唱着歌。
所有人都是如此,他们过于投入,因此完全没发现有人闯入这场‘聚会’。
当然提灯女人和我的动作很轻,几乎没发出太大的声响,至少没有超过他们唱歌的音量。
黑袍道士说镇里有鬼,要我杀鬼救人,我看着这些沉迷于唱歌的人,镇子里的居民应该都在这了,包括襁褓中的婴儿,他们出奇的安静,没有一个哭闹的。
在建筑门口,停着一口棺材,看着挺新,新漆的味道还没散尽。
今天镇上要死人,我们早上出发时就听说了,有棺材我没觉得奇怪,镇上的居民或许有独特的丧葬习俗,必须召集全体居民到地下来办葬礼,送死者最后一程。
但棺材旁边还摆着个摇篮,这就很奇怪了,棺材和摇篮并排放着,摇篮是空的。
我暗道莫不是让王野他们猜中了,这里的居民真的有祭祀/邪/神的习俗?
死个成年人,要找个婴儿陪葬?
就我看到的画面来说,我以为摇篮里的婴儿,可能是被放到棺材里去了,不过也不排除今天死的那个人就是婴儿。
咱不知道他们这似歌似经的曲子是不是要唱一宿,眼看着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
黑袍道士送我大剑来抓鬼,可我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暂时来说,也没看到小镇居民有什么生命危险。
我回头看向提灯女人,希望她给个提示,她对这好像很熟,应该知道些什么。
小白狗现在倒不扑腾了,它全身都是僵的,比刚刚更害怕了。
那让它恐惧警惕的东西就在这,我想悄悄从房顶上跳下去,到建筑里面看看。
这时,一个东西‘飘’出建筑大门,白晃晃的,全是毛,好像武狮子表演用的那个狮子头道具。
只不过光有头没身子,而且看着也不可爱,反倒像鬼头。
这东西飘出大门,八成它就是黑袍道士说的‘鬼’了。
我提起大剑,看它要做什么,如果它伤害那些居民,我就上去拍它。
白狮子头飘到棺材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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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晃晃、西晃晃,棺材盖没有钉死,狮子头张开血盆大口,猛地一吸,棺材盖竟被吸了起来,狮子头没手没脚,拿一张血盆大口当手用。
棺盖被狮子头放到一边,它做这些不慌不忙,倒像个四平八稳的人,在做着惯常做的事。
棺材里有尸体,但只有一具,且是成年人,没有婴儿。
小镇居民的吟唱声从未中断,白狮子头就在这BGM的伴奏下吞掉了棺材中的死人。
那棺材里的是尸体,它这算不算伤人?
我提着剑,犹豫了一下,没有迈步下去。
一来尸体已经被它吞了,眨眼间的事儿,我现在阻止晚了。
二来居民中没人抗议,他们默许了这样的行为,甚至我怀疑这是他们惯常举行的‘送葬’仪式。
如果我现身打断这仪式,居民非但不会感激我,还可能立即把我赶出去。
提灯女人一点提示也不给我,跟灯柱子似的立在平台一角。
此时白狮子头已经把死者遗体吐了出来,它没有身子,我还想它用什么消化尸体,原来它只是‘尝尝’,没有咽下去。
然而尸体被吐进棺材旁边的摇篮里,摇篮还没棺材一半长,装新吐出来的……活物,刚刚好。
我很肯定,它刚刚吃进去的是死人,此刻吐出来的是个活物。
但那东西绝不是人类的婴儿,长得奇奇怪怪,我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它像什么了,它特别像白萝卜精!
长了两条腿、四条胳膊的白萝卜精,个头跟人类的婴儿相仿,白得晃眼睛,像在漂白荧光剂里泡过似的。
这样的生物,就算放在摇篮里,也不可能拿出去养,镇子虽然显少有外人来,但不是完全封闭的地方。
我又看看那些被女人抱在怀里,不哭不闹的‘婴儿’,由于距离的关系,我看不到他们的脸,见过摇篮里的白萝卜精,我忽然觉得他们很可疑。
站在第一排中间的一位老者突然睁开眼睛,我吓一跳,以为他发现我了,还向平台后面退了两步。
但他不是在我看我,他紧紧盯着摇篮,表情狂热、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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