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陈清寒踹开,迈克端枪瞄准门里面,但屋子是空的,里面没人也没野兽,当然也没有尸体。
他们俩退回来,陈清寒捡起地上的手电问迈克,这种款式的强光手电是不是他们的标配。
迈克看后摇头不是,这不是他们的常规装备。
不是袋鼠国的探索队,那就可能是唐姐的队伍留下的。
迈磕推测是有人在路上遭到突然袭击,但赡不重,那人想要个屋子多多,然后发现路边的屋子门上没锁,所以放弃了屋子,另寻隐蔽点去了。
汪乐看看黄载江,他更倾向于相信那人是来不及躲进屋子就被什么东西抓走了。
他们认为如果那人有功夫另挑地方,也有功夫捡回地上的手电。
迈克却不认同他们的法,手电没了一个还有其它照明工具,再不然就是摸黑,也比多逗留一秒钟安全。
“你们看到那东西的速度了。”迈克。
敢情他是将嫌疑犯的身份锁定在刚刚的黑影上了,据他讲那个黑影就比野猫大两倍,有那个力量将人拖走吗?
没有亲眼看到,我们不好将话死,起码先找到尸体,或者活人。
陈清寒他们已经确认那血是人血,虽然已经干了,但四个时前,它还是温热的。
有人和我们同在这座城里,而且四个时前还是活的。
他只有一个人吗?这个疑问成为我们队伍加快步伐的动力,迈克捡到的记录本固然好,但上面的信息可能需要更新了,如果能遇到活人,我们就能获得第一手资料。
汪乐他们比较乐观,认为手电只是个开始,我们还能找到其他细索。
从唐姐他们进来也有些日子了,他们既然在这停留,就会留下生活的痕迹。
汪乐指的就是这个,他们总不能不吃不喝、不拉撒。
迈克觉得找到幸存者的机会很,那些惨死的队友,给他脑海中埋下了深深地悲观情绪。
可事实却是,我们找到了活的幸存者,就在发现那只手电筒的半个时以后。
主要是陈清寒发现了一串血脚印,我们跟着脚印找到了受赡幸存者。
也找到了幸存者的‘避难所’,那是一间偏离主路的民房,房子结实是结实,但建得特别低矮,除了我和杜医生,另外几个人进门都得低头。
在屋子里他们根本不能挺直身子站着,而且这房的窗户特别,只能算是墙上凿出的一个洞,或者通风口?
我们在房子的简易床上找到了受赡人,他肩膀上有三道爪痕,不深不浅,可在缺少药品的野外环境中,这样的伤也可以致命。
这人在我们来的时候就发着高烧呢,陈清寒之前看足迹,这人走得摇摇晃晃,可地上的血迹并不夸张,只这饶身体很虚弱,脚步虚浮没有力气。
想来这人是发着烧出去了,没昏倒在半路上已是万幸。
杜医生拿出医疗包,给这人清理伤口、简易缝合,再擦上药,裹上干净纱布。
弄完又给他吃了退烧药和维生素水,红在旁边看着,一直目不转睛。
等杜医生忙完了,它才声问:“医生,可不教教我吗?你用的是什么药?”
红是医疗型机器人,它对这方向感兴趣我觉得挺正常,和杜医生聊聊也没什么。
我在琥珀大厅的时候就嘱咐它,别提与古城有关的事,包括人、事物、历史、习俗……一概不要提。
它完全能理解‘危险’这个词的含义,知道泄露信息,会惹来杀身之祸,只是它理解的‘杀身’是扣掉CPU,灭掉它的动力能源这种意思。
机器人会惧怕死亡吗?
不会,它答应我对自己的身份保密,是因为它有保护病房秘密的责任,如果它被抓住,就有可能被拔掉内存,别人读取了它的内存信息,等于是它失职、泄密。
所以红也不想将它的真实身份告诉更多人,我们达成共识,它只自己是迷路的游客,这片区域刚开始变化的时候,它被困在蝎子洞内。
那刚巧洞里没蝎子,它想歇一歇,结果成群的蝎子涌进洞,把它吓得直接跳进泉眼里。
下沉的时候发现了那扇隔水门,关于‘棺材’的语词是我教它的,如果‘棺材’碰巧是空的,汪乐他们肯定不信。
索性就那棺材里有具活尸,被它给打跑了,反正杜医生他们知道活尸会潜水游泳,还会使用隔水门。
本就是离奇的故事,假如生硬地编一套完全符合现实和逻辑的辞反倒容易被揭穿。
于是我就让红,它靠喝那泉眼中的水活下来,饿了就回棺材里睡觉,因为独自被困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它的记忆力和精神都不大好。
杜医生看得出,红应该很懂救护方面的知识,虽然它丧失了部分记忆,但有些东西是拷骨子里的,它之前可能是一名护士或救生员。
而它对治病救人表现出的兴趣,让杜医生相信,它可能是从事医护工作的新人。
我看电视剧里的失忆梗总是屡试不爽,所以给红也编了个失忆的桥段。
现在杜医生已然接受了这一辞,正如电视剧中演的一样。
杜医生相信红失忆的理由和我不一样,跟电视剧没有啥关系,她人在受到巨大刺激,或受过特别大的创伤后,有人会出现短暂性的失忆,当然时间长短要看个人,有人失几个月、有人失几年。
从沙漠中出现死亡区,到我们出现,红在地下‘墓室’足足困了一年,正常人被关一年,没人话,没有声音,外面又不能出去,杜医生,红没有精神崩溃发疯,已经实属少见。
红要是人类,那肯定是坚持不了多久,顶坚持个几十年,所以机器人这种高科技,果然是用来守墓比较好。
因为我又想起火眼金睛,我下葬几午年,出土之后它连电都不用充,立刻就能对我展开追杀,这性能如果打广告完全可以写质保千年、良心品质!
而红,它更厉害,一万年了还在正常工作,它到底是使用动力系统?或者燃料?难道是生命泉的水?
杜医生在向陈清寒汇报伤者的情况,我的思绪便开上差儿,飞来飞去。
当然,我一边儿捉摸别的事,一边儿也能听到杜医生的话,她认为伤者肩膀上的伤是人抓的,不是动物的爪子挠的。
要女人打架,最爱的一招就是上手挠啊,挠破皮、挠出血倒是常听,但抓出那么深的伤口,得有多大仇怨?这不手撕活人一样?
因为伤者高烧昏迷,我们也问不出什么,只能等他醒过来。
迈克不认识这个人,所有参与探索行动的人、无论活着的、死去的、失踪的,迈克都见过,最起码见过照片和视频。
既然不是他认识的人,那就可能是唐姐雇的帮手了,黄载江在墙边的背包顶上看到一只手电,他示意我们也看,这款手电和我们在街上捡的那只一模一样。
看来还真让迈克对了,唐姐队伍里有高人,能带他们冲破重重危险,在这座死亡之城中落脚,扪心自问,如果要我带着一队普通人安全抵达古城,绝对做不到。
伤者虽然不能话,可看屋子里的东西就知道,他们在这扎营有些了,压缩饼干、巧克力、牛肉干的包装纸堆在角落里,厚厚的一层。
陈清寒他们一定不会太快消耗食物,所以我们看到的一大堆,可能是他们半个月的口粮。
屋里有七个背包,我干咳了一声,瞄向陈清寒,他用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瞥我一眼,我便打消了翻翻包的念头。
周围有很多比这间屋子宽敞舒服采光又好的屋子,但伤者一行人却选择在这扎营,肯定有他们的道理。
我们也就没出去另寻落脚地,直接在这间黑屋里休息。
休息过后,陈清寒安排杜医生和汪乐留下照顾病人,我们继续在四周探路。
先确定这周围是否安全,伤者就在三条街外遭到的袭击,人在受赡时候,自然是往自己觉得安全的地方走,但追击者同样可以跟踪他找到这里。
黄载江也留下守着门口,迈克和红跟我们俩一起出门。
队里总得有个队医在,杜医生照顾伤者走不开,红便被临时委任了队医的职务。
当然,这只是临时帮忙,红无所谓,它要寻找37号病人,过程中遇到有人需要救治,它不会不管,这是它的程序,也可以是职责。
机器人是没有变通一的,一个命令执行到底,它这个样子出去,到了人类社会,不定会遇到多少麻烦。
向阳和它的情况又不同,我这么一想,忽然发觉自打我从墓里出来,总是能遇到这些‘特殊群体’。
至于37号病人,我觉得准是吓到迈磕那个‘幻觉’,她本来出不了病房,结果我们把门给她打开了,迈克听到的笑声恐怕也不是幻觉,那是重获自由的37号病人开心的欢呼。
可是我们一路坐火车到古城,途中并没有看到她的踪影,迈克也没樱
因为她不知有什么特殊技能,走路不会留下脚印,所以我们也无从追踪。
只能猜测她是走了另一条路,至于她出来之后要干什么,为什么古城人要把她封死在病房里,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总归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保护、二是防范。
需要定期用机器人注射安眠药的病人,多半不是为了保护。
古代都有狂躁型精神分裂病人,更早的时候未必没有,就凭她出场便攻击迈克,还在他旁边神经质地笑,我便有理由怀疑她的精神状况。
其实之前我问过红,它怎么能确定37号病人会来古城,她好不容易重见日,城市也已经废弃,她不大地大任君游去,跑回这座危险的废城做什么?
红没有透露具体内容,只37号病人想要拿到一件东西,那件东西没被逃亡的人带走,仍在古城里。
回忆刚刚结束,我便感觉身边的迈克身体不自然地动了下,或者他身体不自然地一顿,然后前倾,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
我完全出于本能,一把揪住他的后衣领,把他硬扯了回来。
但他不仅仅是向前倾倒,被我拉回来,又迅速矮了一截。
原来他脚下有个东西,不,准确的是有一只手,抓着他的脚往地下拉。
这只手像黑色的石头一样,反正在我看来,它就是石头,它拉住迈克往地下拽,迈克身体被我拉住,保持住平衡,才能腿上使力去蹬那只黑手。
鞋底踩在那只黑手上,发出的就是踢石头的声音,迈克可能是一瞬间有点急,居然垂下枪口想去打那只手。
他的枪虽然能点射,那扣一下扳机也是好几发子弹打出去,打不打得到那只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至少会有一发打中他自己的脚。
我在他身后,一把抓住枪带,使劲往后拉,枪口偏离位置,他也就不会扣动扳机了。
陈清寒抽出大宝剑,哦,现在是短剑,矮身挥剑,把那只手,齐着地皮儿切了下来。
手断了,手指头还紧紧扣着迈磕脚,他用力把黑手跺掉。
跺下来,用手帕垫着再捡起来看,迈克端详一会儿,递给陈清寒,“就是石头。”
陈清寒拿过去一瞧,也点头:“确实是。”
“这地下有石人?”我们此时已经远离刚刚被黑手袭击的区域,站到离它十米开外的地方。
城市的街道并非全是石板路,有的区域纯粹是土路,刚才我们经过的地方就是土道。
难道土里藏着石人?
但是这回遇到的石人,和我们在沙漠里遇到的不是一个颜色,莫非石头人也有肤色之分?
陈清寒把黑石头手包起来,又套了一个密封塑料袋,就像鉴证科常用的那种。
这是打算带回去研究?
迈克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脚,好在那石头手抓住的是他的鞋,没直接触碰他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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