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声音有迷惑人的能力,它以前一直用歌声‘感动’水手给它扔吃的,后来水手们戴了耳塞,它就只能登船乞讨了。
可它一上船,水手们便会逃跑或躲起来,它就自己去翻吃的,它发现他们有专门放食物的空间厨房。
结果这次巧了,人都在餐厅里,他们躲不开它,它卖力‘歌唱’,怎奈语言不通,它还觉得自己唱的挺感人,在他们眼里却是夺魂曲。
一个族群有一个族群的命运,它身世虽然可怜,但我能帮它的也不多。
陈清寒揭过这件事,问我绿光对我有没有影响。
我眼睛下意识地向旁边瞟,这点小动作自然瞒不过陈清寒,他在我还没想好怎么编瞎话的时候,就体贴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并没有表现出不开心或是不被信任的失望情绪,他转而说起他的眼睛,这两天感觉看东西有些重影。
他现在有三重眼瞳,没被我毒瞎已是万幸,我们是不可能找船上的医生给他检查的。
他说他问过碧石,这种情况怎么解决。
我一听就炸了,“什么?你问她?她”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卫生间的水声都盖不住了,连忙收声,小声嘀咕:“她那都是失败的经验!”
陈清寒没来问我,估计是怕我用脑,他知道我回忆越多,危险就越大。
可是我已经搜索过记忆,没找到相关信息,没得经验做参考。
“她说有办法。”陈清寒说这话时的表情,一点不像是有信心,眉头微微皱着,碧石说的办法,也许挺难办到。
“什么办法?”我倒要听听她能出什么馊主意。
“要想稀释血液的毒性,可以试试用眼泪。”
我哦了一声,点点头,先不说这种办法的依据从哪来的,我只想知道我的眼泪从哪来?
哭,是不可能哭的,几千年都不哭,不,应该是自降生后,我就没哭过!
所以要我的眼泪比放血难太多,而且常规方法都不管用。
以前曾有洋盗墓贼企图用大蒜镇住我,不过没用,他的同伴里有一个华夏人,提出改良一下配方,把大蒜拍成了蒜泥还加了盐。
一碗蒜泥他们扣我脸上了,我的眼睛一点事没有。
所以说,打我眼泪的主意,不如给他配副矫正眼镜。
“碧石的话不靠谱,她的实验都失败了,再说她也没有眼泪,怎么知道管用呢?肯定是唬弄你的。”
“嗯,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问题不大。”
“没事儿,我给你配眼镜,配最好的,咱有钱~”我拍拍装珍珠项链的口袋,突然想起还有宝贝,连忙拿出珍珠发夹给他看,“瞧瞧,在底下捡的,值钱不?”
陈清寒低头仔细看了看,说:“可以,这么大的珍珠,值很多钱。”
海底古迹不是古墓,我拿点东西,只能算捡,那地方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拿了也就拿了。
我把东西收好,这要是丢了,我非郁闷死不可。
“财迷。”陈清寒摇摇头,叹了口气。
“粽子都这样,你看那小说里写的,动了它们的陪葬品,跟你拼命~”
“嗯,所以自己没有陪葬品的粽子,就去拿别人的。”陈清寒精准打击,让我顿时无言以对。
陈清寒随即收起玩笑的口吻,和我说起沉船之海的事,他回去要写报告,所以想和我商量一下,看我有没有不想让人知道的事,他可以隐去不写。
沉船之海的事和我们的工作内容无关,但发生在工作期间,因此陈清寒需要向上级说明情况。
他没跟别人说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有关‘超人’的部分必须隐去,他给我编的身份是身怀绝技的能人异士,因此说我凭实力救下他们,也没那么不可思议。
我们有些日子没好好聊聊了,一说就说到晚饭时间。
海妖离开后,船员没再来找我麻烦,碧石过来说,杰克船长去了餐厅,可能是去做船员们的工作。
总之效果不错,晚饭的时候我和陈清寒一起去餐厅,船员们看我的眼神又发生了变化。
他们不再仇视我,可也没把我当正常人,不知道杰克船长怎么说的,他们仍然十分忌惮我。
吃饭的时候会跟我们的桌子隔开距离,于是我们周围空出一圈餐桌,而他们则六个人挤在一张四人餐桌上。
杰克船长允许领队他们自由活动,晚饭时我们重新凑在一块,他们的情况好多了,只有小周因为骨折,不能下地走动,没跟他们一起来。
他们听说了海妖的事,对船员们的做法相当愤怒,如果不是我能听懂兽语,他们这么做一定会害死我。
看来杰克船长相信了我编造的一技之长,我没向他们解释,反正这样理解也没错。
我叫他们少安毋躁,这是他们的地盘,当然是他们说了算。
如果他们齐心协力要做什么,杰克船长也不敢跟他们对着干,这是在公海,拳头和拳头的数量大过一切。
领队和卢小刀都是内敛的性格,他们只是一时激愤,很快就能冷静下来。
关怀比他们嫩些,多少有些沉不住气,问我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些日子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他们俨然已经把我当成自己人。
自己人差点被害死,他们生气是必然的,我安抚他们说,我没事,要是有事,陈清寒一个人就能把他们打趴下。
关怀愤愤道:“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这艘渔船的背后是国外的神秘机构,他们有这样一个大靠山,我吃点亏就只能忍喽
碧石在旁边冷哼:“怎么可能,她肚子黑着呢,你们甭替她操心。”
卢小刀看了眼碧石,赞同地点点头,像是回忆起什么,瞥向那些船员的目光中,流露出一闪而过的同情。
领队拍拍关怀的肩膀,叫他赶紧吃饭,看来我的形象算是毁了,我本想负责貌美如花,当个小鸟依人,现在明显事与愿违。
能在船上重聚,大家聊了很多,本来素不相识的人,却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相谈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