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辨了一下方向,朝着民兵队长迈克·哈彻家走去。
武装力量的重要性无需多言。
虽然他还拿不准迈克的态度,但在发生突发事件时,慌乱的人会本能地回到他最熟悉、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如果迈克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那他多半没什么问题。找到他,凭借领主的身份迫使他当面表态,就可以获得最强有力的支持。
如果迈克不在家中,那他就得做好带着少女们逃跑的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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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安官劳尔焦躁地来回踱步:“马丁已经救回来了,可他被施过附魔系法术,现在他自己也搞不清到底说了多少东西。领主已经跳墙跑了,留下了只地精,杀了两个人,打伤了好几个。我们接下来怎么做,你倒是给句话啊!”
“你别转了,转得我心烦意乱。”镇长罗伯特烦躁地说:“我这不是在想嘛!你先派人把领主大人找到再说。”
“找到了又怎么办?你倒是给句话呀!是像之前对付塔兰戈一样,把他给处理了,还是想个借口蒙混过去?”劳尔大声说:“如果你不定下方略,我们只会像没头的苍蝇一样!”
“劳尔,这就是我头疼的地方。”罗伯特解释道:“塔兰戈残暴荒淫,每个人都恨他,我们才能悄无声息地把他的死伪装成意外身亡,才能应付了邦参议会的调查;他把所有钱财都攥在自己手里,才导致他的族人根本没钱复活他。”
“而阿尔伯特领主才来没几天,没有做出什么坏事,谁会肯冒着这样天大的风险替我们打掩护?他的家族情况我们一概不知,哪怕我们千辛万苦做好了伪装,人家只要舍得出钱复活了他,我们做的一切都会白费,还会被统统吊死在绞刑架上!”
听了罗伯特的话,劳尔的气势一下子弱了不少,争辩道:“他只带了四个仆人,他的家族肯定没什么势力,能付得起复活的钱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他的家族支付不起复活的钱,你怎么应对参议会的调查?”罗伯特冷笑着说道:“难道还能像上一次一样,所有人齐心协力把调查的人骗过去?那是个奇迹!是塔兰戈自己创造的奇迹!”
沉默了一会儿,劳尔说:“我记得塔兰戈用来勾引妇女的[迷情药水]还有好几瓶,都被你拿走了。你让爱丽丝给他喂[迷情药水]怎么样?我觉得没有男人可以抵挡她的魅力。”
听了这话,罗伯特怒气冲冲地说:“别想打我女儿主意!你忘了我当初为了替她从塔兰戈手里得到自由民的许可,费了多少心力吗!”
“她一个人和我们两族上百口性命,孰重孰轻,你得分清楚!”
罗伯特面带挣扎地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行。[迷情药水]是有时效的,他清醒之后,只会把我们通通撕碎!”
“正是因为有时效,才要让你女儿去!你以为我是舍不得我女儿吗?我是怕她迷不住领主!”
罗伯特还是不同意:“就算我舍了女儿,可领主身边已经有了两个姑娘,论姿色绝不输给爱丽丝。况且,贵族们是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放过敌人的。塔兰戈娶了海瑟薇做妾,却还是杀了鲍里斯一家,还把海瑟薇的妹妹也收在房里。”
劳尔顿时泄了气。
罗伯特想了想,说:“你先去弄清楚马丁到底说了些什么。如果只是这次征税的事儿,我们就什么也别做,把一切事儿都推到马丁头上就行。”
劳尔摇了摇头:“不行!毒药是我给亨特的,救马丁的人是我派过去的。你现在退缩,我只有死路一条!”
“把这些事情全部推到马丁的家人头上!”想了想,罗伯特又说:“你去跟马丁讲,让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扛下来。保住我们,我就能让他的孩子们一辈子衣食无忧!但他若是胡乱攀咬,把我们咬进去,那大家一起完蛋!”
“行吧。”劳尔犹豫了一会,问道:“马丁把这些事儿都扛下来,真能保咱们安全吗?我们推得一干二净的,领主也不是傻子啊。”
罗伯特自信满满地说:“这点不用担心。无论领主是龙,还是个喜欢吹牛皮的法师,他难道会亲自来管理领地吗?不可能的!只要他还需要人管理领地,就还是得用我们,大不了多捐一些钱给他。”
说到这里,罗伯特咬了咬牙:“我去找格里高利,找那个该死的阿瓦隆人借钱!房子,商铺,能抵押的都拿出来抵押,只求让领主满意!渡过这一关,保住咱们的位置,什么都好说!”
听了这话,劳尔也忍着心痛说:“行,那我也把我的铺子拿出来抵押!”
罗伯特点了点头,语气转为阴森:“有一条,你要给大家讲清楚:别的都好说,让领主知道我们之前贪污了也无所谓,但千万不能把塔兰戈的事儿告诉他!那才是真正会让所有人全家掉脑袋的事儿!”
——
迈克·哈彻在睡梦中被突然拍醒。
“谁啊……”烦躁的他伸手就去摸挂在床头的短剑。
“迈克,是我。”阿尔伯特平静地说。
“领主大人?”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连忙翻身下床见礼。浑身赤裸的他身上还沾着许多不明的液体,看起来有些滑稽,可他还是认真地拜见完,才起身翻找衣服。
“我在外面等你。”阿尔伯特丢下这句话,便走了出去。
民兵队长和那些人不是一伙,这让他安心了许多。想想也是,城防税有固定的单独份额,从制度上来说,民兵队长本来就和文官们没有太大的利益牵扯。
不一会儿,迈克也匆匆走了出来。
他走到阿尔伯特面前,沉声说:“迈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迈克绝对听从领主大人的吩咐!”
他也不傻,领主深夜突然来访,还直接走到他房间里,必然是有大事发生了,先表个态度总是没错的。
阿尔伯特点了点头,说:“有人要谋害我,该如何处理?”
迈克毫不犹豫的说:“反对您的人必定会被挂在城墙上!”
“好!我们先去军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