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爱神胁迫的梦境与规则之神不得不显化于真诚的信徒前,用话语免除信徒内心的罪恶。
月鹿惊讶地看着坐在石台上的魁梧身形,一时竟说不出话语。
陈应打量着自己这位信徒,不得不说,月鹿的美确实是蓝人种群中非凡的存在。
或许是常年真诚祈祷的缘故,这位大神仆的气质飘渺非凡,隐隐间真有神女的气场。
陈应伸出手掌,按在月鹿大神仆的发丝上。
“安南的禁令不是我的意志,爱乃人心之欲,你不必如此受罪。”
月鹿大神仆泪眼朦胧,却是格外诚恳地说:“神,这是我的誓言,并非先王的束缚。”
“我许你破誓,若是日后你和你的后代遭遇不幸,我的意志会庇佑你的血脉。”
当地面的世界开始因一件看似微弱却注定影响深远的决斗大赛而沸腾起来时,死界的领土里,一只身披枯藤落叶的大角鹿在皲裂的土地上飞奔着。
在他身后,猩红的血潮渐行渐近。那猩红血潮里满是各种诡异的虫豸,长着各种狰狞的口器。
维达尔的额头流出了汗水,滴在了干裂的大地上。
鹿蹄踩踏着干涸的土地,维达尔已经忘了自己奔跑了多久。
自从山那里得到死界的馈赠后,维达尔感觉这个世界里隐藏的恶意更深厚了。
如同海潮般的血色虫豸即将扑到维达尔的短尾巴时,一股枯死之意突兀地包裹了维达尔。
死亡呼啸,维达尔的身影幻化为挟裹着无数枯枝败叶的疾风,瞬间拉开了与虫豸血潮的距离。
猩红者在虫豸血潮中冷眼紧盯着维达尔,四位守护者之一的森林守护者。
当看到维达尔又使出那招加速的诡异手段,猩红者狞笑起来,灰白条纹撕裂的血袍之下八条蛛足陡然张开。
蛛足抵住地面,猩红者以巨大血蜘蛛的形态高高跃起。
蛛丝交错,上百根血色蛛丝射向维达尔行进的前路上,挡住了以死亡疾风形式逃窜的巨鹿。
“你逃不了,森林守护者。”
狂风呼啸,维达尔再度化身为鹿人模样,右手握持着一根由枯死藤蔓制成的手杖。
“死亡赐予你安眠。”
维达尔高举手杖,插入龟裂的死界大地。
阴风咆哮,无数股阴冷的气流从大地的裂缝间涌出,撕扯蛛网和涌动的虫豸。
冷风灌进了猩红巨蛛的口器,怨者的呻吟搅动着猩红者仅有的理性。
猩红者发出愤怒且凄厉的嘶吼声,八只蛛足沿着蛛网爬向鹿人维达尔。
足矛高高抬起,重重落下。
皲裂的土地上尘土飞扬,维达尔险之又险地躲开了两根利矛般的蛛足。
只见他单手抚地,数颗种子悄无声息地滚落干裂的大地中。
猩红者居高临下,复眼发出瘆人的光芒。
“把你的死界权柄交出来。”
狰狞的口器中探出两根毒刺,冲向维达尔的颈肩。
“死界亡灵,蔓延。”
一个初具形态的魔法阵出现在维达尔的脚下,数条枯萎模样的藤蔓自地缝中钻出。
“嘶~”
猩红巨蛛奋力地挣扎着,数条枯藤缠绕着它的躯体,并且藤蔓的表面还附着着哭嚎的亡灵。
八只复眼流淌出血泪,猩红巨蛛随即开始变幻身形。
一滴滴血泪侵蚀着藤蔓,一个瘦长的身形从巨蛛的躯壳中脱离了出来。
维达尔看着被困住的猩红者,转身向着更远方跑去。
在他身后不远处,刚刚被死亡狂风吹散的血色虫豸开始重新聚集起来,再次向着维达尔追去。
“脱壳”的猩红者看着再度消失的维达尔,赤红的目光自红袍下露出。
这时,他听见了下方的声音,只见那个初具形态的魔法阵骤然崩解。
远处,维达尔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干枯的大地上。
“你这样逃不久。”
一个模糊的女子轮廓浮现在维达尔的身前。
维达尔喘着粗气,说:“我现在已经掌握了死界的一部分权柄,很快他们就困不住我了。”
女子说:“为什么不找他?”
“不行,阿殊。”
灵界生灵阿殊打量着自己这位认识不久的朋友,说:“你的大哥现在的能力足以帮你打败那只臭蜘蛛。”
“我的目的是为了我自己。”
“什么?”
调整好气息的维达尔站了起来,说:“四位兄弟姐妹中一直以来只有我最弱小也最无力,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也不是我的信念。”
阿殊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自己这位朋友的决定。
“那你快跑吧,那只母蜘蛛快要来了。”
维达尔赶紧化身鹿形,四蹄飞快地跑向远方。
阿殊漂浮在维达尔的头顶,说道:“你还要跑一个小时才行,到了那个时候,亡灵们的怨气就会笼罩死界了。”
蒙山城,奇相满意地看着陈应走出上神祭所。
陈应伸手抱住奇相,说:“去逛逛蒙京吧。”
蒙京,石块和木料堆在规划的王城建造区域各处。
陈应和奇相坐在这座即将改变陀黎文明的未来王城旁,此地的大地与水的脉络正在他们的意志中悄然变化。
“森林你去过了?”
陈应回应:“嗯。”
“看到维达尔的行踪了?”
“没有。”
奇相担忧地说:“我也去过许多次中部森林区域,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陈应笑着宽慰奇相,“维达尔的本质蕴含着生机,他是不会那么容易受到伤害的。”
“你看到四季之力的影响了吗?”
“只是影响到了森林的边缘地带。”
奇相看着一脸淡然从容的陈应,心中那股不安顿时消散了许多,她相信陈应的判断。
陈应这时开口道:“你看到最近这片大陆上的那些野神了吗?”
“嗯。”
“我打算收容一部分。”
奇相躺在陈应的怀中,附和地说:“我觉得可以。”
陈应摸着奇相的秀发,说:“你要不要担任祂们的首领?”
“为什么是我?”
奇相眨巴着大眼睛,打量着陈应的下巴。
陈应低下脑袋,与奇相温柔的眸子对视。
“因为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好吧,你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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