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剑白回到长安。
这不是一个什么秘密,很快就被很多人知道了。
首先,李建功就通知了长孙无忧,通知了长孙有情。
这意味着,几乎长安城各方势力都清楚那位挥军满城黄金的少年回来了。
首先开始做出动作的人,就是李建泰和李建志!
此二人,乃是现在最有实力争夺皇位的两位皇子,因此,他们十分想得到李剑白的支持。
而且他们也都放心李剑白,因为他们都知道李剑白不可能登上九五之顶。
既然李剑白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所以他们更需要得到李剑白的支持。
换做是别人,李建志和李建泰也许不在意,但是李剑白可不一样,深得唐王的喜爱。
而且李剑白又即将迎娶长孙家的千金,更是师从大唐传奇李淳风!
如果能够得到李剑白的认可和支持,他们之中,都将会大大的提升成为新任唐王的几率!
李建泰。
那位刚从宣阳古城回来的李建泰,他心中惊讶无比。
因为他已经得到了消息,宣阳古城已经被毁去,不死神教在宣阳古城的根基全部被废!
自己可是前不久从宣阳古城回来啊,李剑白就毁灭的这一座千年古城,这是太不可思议了。
李建泰甚至扪心自问,会不会在宣阳古城之中,自己已经被自己这位六弟察觉到!
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李建泰和不死神教合作,提供大量的先天丹药材,而且还为不死神教做了不少事情……
如果这点被发现了的话,自己将会成为下一个李建成。
而李建志。
如果放在半年前,李建志无心争夺帝位,毕竟自己在娘胎之中落下了先天疾病,身体有缺,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药罐子。
但是,自从李建志遇到了武眉娘,李建志重现了男人的气势和风采!
他爱上了她。
他决定,为了她,争夺帝位,因为只有这一条路,自己才能拥有她!
她是父皇的妃子,自己和她毫无可能,但是只有成为了唐王,才能将其拥有!
小说是小说,历史是历史,小说有很多不合理的,历史真实事件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如果历史上没有李治迎娶武眉娘,小说写出这样的剧情,肯定会被很多人骂,迎娶父亲的妃子,这是多么不合理,不可思议,但这事实上,历史就发生了。
少年进宫。
此刻,李剑白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更像是一个经历了世间沧桑,看淡生死的知命老者。
长孙有情,早就前往修文阁等待。
其实,李剑白早就在长安城出阁开府,但是长孙有情还是选择了在修文阁等待。
进宫,李剑白第一时间就是参拜父皇。
皇室李家,所有人都认为长孙无忧对每一位皇子厚爱公正,不偏不倚,但是真正意义上,唐王才是钟爱每一位皇子。
也许,这才是父亲和母亲,这两者之前的区别,爱的方式不一样。
寝宫。
李剑白推门而入。
少年呼吸急促,身体有种不自然的感觉,全身发虚冒汗。
“父皇。”
房内那个老人,听到少年的呼唤,浑身一颤。
“回来了。”但随后,老人强行镇定,淡淡的说了一句。
“嗯。”
“瘦了。”唐王端详的看了看少年脸庞,又点了点头道:“高了不少。”
“嗯。”
“这半年在外面应该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少年眼中有着一丝丝泪水,它不应该流出,父子之间就应该如此。
“嗯,外面千好万好,都不如家里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真好,我还以为闭眼前都难以再见你一面。”唐王心中知道自己的情况,没多少天好活了。
如今活着,只是放不下,不然的话,早就咽气了!
没错。
人啊……
一旦到了一定年纪,死并不可怕,甚至你能看得到它一点一滴而来,回忆不断在脑中浮现闪过。
死不可怕,只是有些不舍而已。
“父皇!”李剑白上前,狠狠的拥抱。
“六子,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你,我需要你,长安需要你,唐国需要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回来了。”李剑白神情复杂苦涩,点头的抱住年迈的父亲。
“六子,这个位子你来做吧。”李开明说出了一句话。
“什么!!”李剑白整个人脑中一蒙。
“我相信你,而且你也需要。”李开明拍了拍李剑白的后背。
“您,您都知道了?”李剑白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嗯。”李开明点头。
李剑白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心中感动,眼中泛滥,鼻子一酸,全身都在颤动。
“你需要国运,唐国也需要你。”李开明浑浊的双目,散发出一丝精光,对着李剑白说道。
“不,不不,父皇,我被预言为灭唐之人,我身上的魔性会消耗掉整个唐国气运,我不能自私。”李剑白后退了一步。
自己不能让唐国为自己承担这一切。
“别,六子,你在宣阳古城的事情,我都知道,你颠覆了一座城,覆灭数千人,数万生灵,你还走火入魔,这一切你都是为唐国所做,是大唐亏欠你。”
“父皇,没有,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所为,和唐国没有关系。”李剑白摇头。
自己坐上那个位子?
不可能。
“六子,你曾经一心想要仗剑江湖,可是你却只手毁掉了江湖,知子莫若父,我岂能不知,走火入魔不是什么魔气,什么魔性,而是你心中的悲恨!”
李剑白深深的呼吸这,呼吸带着急促。
知子莫若父,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
不是血亲,胜过血亲!
自己幻想的江湖,周志武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城中数千无辜平民,还有不少野兽野怪。
一座千年古城……
少年的心,太沉重了。
“父皇,谁都可以,唯独我不行啊!”
迟暮唐王虎目铮铮的看着李剑白,斥道:“那你说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