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四民,士农工商。
商人不事生产,位列四民之末,地位最低。商人的钱又来的容易,也是最容易被官员掠夺敲诈的一群人——无他,其他人油水没有商人大。
虽然近年来商人的社会地位提高很快,也不再被人看不起,但想要提升自身贵族位格还是非常困难。
在士这个层次还好说,有了钱多缴税多雇人、修桥铺路有个好名声,再打通些环节,就可以提升到上士。
但想要成为大夫位格,目前就只能做慈善、而且要做得别出心裁,要感动全国并享有大名,才能有些机会。
刑不上大夫!
只有成为大夫,才算是扬眉吐气,摆脱商人局限,踏入社会上层,拥有刑事豁免权——不是免罪,而是在罪名调查中可以不被拘捕、不受刑具。
至于‘士’,这个级别的贵族,少交点个人所得税倒是可以,但是遇到真正的大麻烦,处境比平民也好不了多少。
近年来许多社会矛盾,都是因为大企业家、大商人和朝廷官员冲突导致,商人正在努力寻求提高社会地位。
像简军这种身兼两种身份的教授,虽然还没资格修改教材,也在课堂上潜移默化,给学生灌输商人地位亟待提高的思想。
当然他没有直说这种诉求——这是犯忌讳的事情——而是通过官员敲诈没有背景的商人,商人如何做慈善实例形成反差,夹带自己的私货。
张玉鸥并不理解简军一番苦心,她只是有些忧心忡忡——下大夫都已经如此难得,那高寒去执行下卿等级的任务,又是何等艰难?
就在昨天,九卿之一大宗正卫勉,在两名禁卫和刘放晴陪同下,来到她和高寒的小窝,授予她下大夫位格。
大宗正是九卿之一,原本只负责皇族及宗室事务,近数百年来才扩展到主管所有贵族位格的授予、德行和去除那些德行不足的贵族位格。
九卿之一的大宗正卫勉乃是国之重臣,常常在电视新闻上露面,张玉鸥还不至于认不出来。
可这等人物亲自上门,却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至于授予她下大夫位格的原因,大宗正卫勉却没有明说,只是告诉她此乃‘妻以夫荣’,是高寒为她挣来的位格。
当时,张玉鸥伸手接过丹书铁卷(下大夫证明文件和铭牌),‘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高寒这是当了烈士吗?
还好有刘放晴在,三言两语说得明白——高寒只是获得武道大师称号,有下卿之位,可以荫蔽妻子为下大夫,并不是一命呜呼成为烈士,让朝廷追封遗属。
不管怎么说,张玉鸥还是担心——自从两人定情之后,高寒从未离开她这么久过。
他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遇到危险了吗?
——还有,丈夫这么帅气,又是一个人在外面,千万不要遇到狐狸精才好。
担心了不久,张玉鸥思维不由自主的转向了一个奇怪方向。
这几天,高寒过的很滋润。
这个世界还没有手机支付,但支票和信用卡已经很普及了。
安全局的暗线早已为他在碧海银沙附近的北海宾馆里订了客房——这也是为什么高寒要来碧海银沙的缘故。
至于为什么不订贵宾客房(相当于总统套房),并不是没钱,而是因为不希望高寒太引人注意。
高寒跟着班明霞四处游逛,参观景点兼担任模特——班明霞虽然是北海旅行学院摄影系的,但是对景点也非常熟悉,她不但可以担任向导,还能把景点的历史和趣闻讲的头头是道。
班明霞大约觉得高寒这等形象的男子,免费给她做模特有些不好意思,主动请高寒去酒吧消遣了两次,让高寒开了些眼界——主要是欣赏了一些草裙舞之类,具有地方特色的民族舞蹈。
不过,轻松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数天时间,班明霞的拍摄工作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
傍晚时分,太阳下沉,明月初升,波光粼粼。
“我说,高寒小弟弟,你真的已经结婚了吗?”班明霞拎着一个酒瓶,她单手搂着高寒的肩膀,带着几分醉意问道。
“明霞姐,我都说了好几次了,我已经结婚了。”高寒有些无奈,又有些心中暗爽。
“切,这么小年纪结什么婚?”班明霞把剩下的啤酒灌进嘴里,发泄的把酒瓶扔向不远处的垃圾桶。
高寒食指微微一勾,一抹微风稍稍改变了酒瓶的方向,让它顺利落进垃圾桶里。
“吔,看到没有,我厉害吧!”班明霞欢呼起来。
“嗯,还行。”高寒点点头。
“切,什么叫还行?你扔一个给我看看?别以为你是武者,准头就一定很好!”班明霞不满的说。
高寒在碧海银沙登记的是武士身份。
“那是,我的准头肯定比不上你。”
“明天,明天你就要走了?”
“嗯,你不是说,明天是最后一个拍摄景点了吗?”高寒说道。
“是啊,明天拍好最后一个景点,我也要回学校做后期处理了——”
班明霞靠在长椅上,她抬起头,望着开始暗下来的天空,说道。
“怎么,舍不得我啊?”高寒笑了起来。
“是啊,你要是大上五六岁就好了,老姐我就拉下面皮追求你一下。”班明霞说道。
“我已经结婚了。”高寒强调道。
“那怕什么,只要锄头舞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幸好我年轻——”高寒拍了拍胸脯,庆幸的说。
“混蛋,老娘我是大学学子,一毕业就是学士,还配不上你?老娘将来一定要找个至少中士以上位格的男朋友,不,老娘将来要自己做中士、不、要做上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