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见到便是有机缘,我这是在帮他,”玄武这话倒是没作假,普通人是见不到这棵树的,万俟凡既然能见到,定是有什么缘故,“草木之心得到了?”
“嗯,”莫鬼鬼点点头,袖子内的手指捻了捻,“诱饵已经到手,前辈现在可以说说您的目的了?”
玄武歪过头,定定的看着她。
莫鬼鬼与它对视,入目便是一双平静无古的眼睛,玄武的眼皮一直都是半耷拉着,离远着看像是无神,只有这样近距离的对视着才觉得其间的深邃,好似什么都能看透一般。
“我的目的从来只有一个,”半晌,玄武悠悠的开口。
“我想知道前辈打算怎么留下来,怎么出去,”留在这儿几十年莫鬼鬼不在乎,她在意的是如何保证来去自如,“还有···若是这里没有仙气···”
“这里一定有!”
莫鬼鬼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玄武强硬的打断,无意识间释放出来的威压让她胸口一滞。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波动,玄武沉默了几息,紧接着开口,“我们有令牌,强留秘境不难,等你修为到了元婴中期,血脉精纯后,我会助你掌控秘境。”
“还是那个问题,琳琅秘境有多大,不用我说您也知道,”莫鬼鬼想知道的是,玄武到底有何底气。
“整个琳琅秘境确实有难度,但你的目的若只是出去,掌控像这样一个小秘境就够了,”玄武自有它的底气,“我要飞升,不可能被困在这里的。”
“既如此,”莫鬼鬼自然知道玄武要出去,可她是否会被留下可不好说,“我便信前辈一回。”
“什么?重灵儿没有诅咒我?”
主屋内传来一阵怒吼,院子内的侍卫好奇的往里面探着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看什么看,都皮痒了是不是?”
院门口传来温和但不失威严的声音,侍卫听到这话赶紧站好,齐声说道,“城主!”
荆鲫也只是吓唬一下,见到他们归位后走进院子,一进门就见到荆旗气急败坏的从屋子内走出来,他停下脚步,“这是怎么了?气成这个样子?”
“你来的正好,我还要去找你呢!”荆旗将一张信纸交给他,“你过来看!”
“没有诅咒?”荆鲫见到莫鬼鬼传过来的信,错愕了一瞬,随即又有些了然,以重灵儿的性格倒是有可能,“不过···这样一来你便是真的倒霉?”
“我···”荆旗的气愤顿时一收,怎么觉得心情更加复杂了?
“你当初得罪了人家,就当是赎罪了,总归没有什么损失,”荆鲫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我的伤好,接任城主,你也没有诅咒,不正合心意吗?”
莫鬼鬼给的灵珠治好了荆鲫多年的伤势,荆旗当下便将城主之位让了出来,只是碍于身上的诅咒,迟迟没有外出。
“说的也是,”荆旗抱着胳膊,“我决定了,现在出去游历!”
“现在?”荆鲫挑了挑眉,无奈的笑了笑,“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
“为了这个诅咒,我困住多少年了,现在得知它是假的,自然要出去转一转!”荆旗的气愤彻底消失,心底升起狂喜,“我现在终于自由了!”
“那就好好出去走走,”荆鲫见他的样子,就知道被憋坏了,自己虽说修为停滞不前,但其余并不受限。
“兄弟,我可不客气了!”荆旗满眼的激动。
“走吧,送一送你!”
荆鲫说着,先一步往外走去,径直到了城门口,荆旗刚想要离开,却忽然转了头,望着一个方向。
“不知道友来我荆州城有何贵干?”荆鲫看着城门一个方向。
“极北双泉镇路家路荧。”
随着这声音落下,从城门的大道上缓缓走来一位白衣白发的青年,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看起来极为和善。
“唐突二位了。”
“路家?”
荆旗嘟囔了一句,和荆旗对视了一眼。
极北的消息传回大陆上的不多,但也并非没有,尤其是前些年孟家的那点事,该知道的也都知道,这路家是在孟家一蹶不振之后重新被扶植起来的。
路荧这个人,他们还真的有些了解,毕竟是路家为数不多的元婴修士之一,而且前一段时间还传来了他晋阶元婴后期的消息。
“路道友有礼,”荆鲫行了一礼,“在这荆州城倒是很少见到。”
“前些日子晋阶,便到处游历,今日到了荆州城,本想看看便离开,没想到会碰到二位道友,”路荧手拿着一根柳枝一样的东西,看起来风度翩翩。
“也是巧了,”荆鲫心中的戒备并没有减少,面上自然看不出来。
“道友这是···外出游历?”路荧似是寒暄一般,看向荆旗说道,丝毫不见外。
“没有,去城外看一看而已,刚来便碰巧遇到了道友,”荆旗改了口,“我们这荆州城可是很偏远,也不大,以往都不大能见到生人,道友至此,总不会是恰巧路过吧?”
“自然不是,”路荧像是没有看出来他的敌意,“荆州城外的露寒山上有一味药材,名叫青癸,过来碰碰运气。”
荆州城地广人稀,位置偏远,唯一值得修士过来的,也只有青癸了,是一味难得的宁心静气的药材,整个玄灵界内只有露寒山上有,其他地方有移栽成功的,长势也不大好。
“巧了,我也想过去找呢,”荆旗听此,直接顺着他的话说道。
“既然有缘碰到,不如我们一起,”荆鲫也接话,“听说路家的医术在极北之地相当有名气,完全不逊色于长春谷,不知能否向道友讨教一下?”
“讨教不敢当,道友若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路荧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往露寒山上走去,“这么多年,路家故步自封于极北之地,哪敢与长春谷相比,我此番前来,也是为了遍访大陆,互相交流一番。”
“道友客气了,”荆鲫随口说了一句,“路家在极北声名远播,必有过人之处。”
三人寒暄着,不紧不慢的往山上走。
“荆鲫道友···”
还没等到了地方,路荧忽地停下脚步,看向荆鲫似是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
“道友可是曾经受过伤?”
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