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别动哦。”是夏荞软糯糯的声音。
季淮乖乖地“嗯”。
浴室的镜子里是一对甜蜜蜜的人儿。
耳边是潺潺的流水声。
“你伸手把水关了。”夏荞小声地发号施令。
“好。”季淮关掉了水龙头。
夏荞踮着脚,手上全是泡沫,拿着剃须刀,小心翼翼地给季淮刮着下巴,“不要张嘴说,要吃到泡沫了。”
季淮垂着头,眼底映着夏荞乖巧又认真的模样,眉眼里的柔笑如水般倾泻而出,藏不住。
他伸手扶着她的腰,怕她会跌倒。
过了五分钟
夏荞拿着热毛巾体贴地给季淮擦干净了下巴,笑得眉眼弯弯,“可以了。”
季淮没有放手,伸手拥着夏荞,低着问,“怎么忽而想要给我刮胡子?”
夏荞伸出小手,满意地捏了下季淮光洁的下巴,笑眯眯地反问,“学长知道今天什么日子不?”
他这么忙比赛,肯定给忘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很重要的日子,就她各种闹腾,喜欢一天一天算着时间。
今天是他们恋爱的第九十九天,嗯,寓意长长久久。
季淮皱眉,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什么日子?”
夏荞小脸鼓了下,像只可爱的土拨鼠,有点委屈巴巴的,“是……emmm……”
季淮已经轻轻地捏住了夏荞小巧的下巴,削薄的唇封住了她的。
“小学妹……”
“……嗯?”
“九十九天。”季淮的嗓音有点糊。
“嗯……”
夏荞的背后是冰冷的墙面,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是很燥,一股燥气从头到脚,整个人都有点迷迷糊糊的。
她的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
有一点淡淡的薄荷香味儿,夹着点点的剃须皂的清香。
她的唇间是一片柔软的温热,他一步一步的攻占,让她慢慢地沉沦。
过了许久
季淮的头靠在了夏荞的肩头,温热的气息全部落到了她光洁的颈项处,搂在腰间的手有点不可控地缓缓收紧,再收紧。
他的鼻息间是她身上独特的芳香。
喉结微动。
一股无名的躁在沸腾。
彻底地燃了。
他的呼吸很重很沉,全是沸腾的气息。
“学、学长?”夏荞的小脸挂着两块红坨坨,小嘴有点肿了,气息不太稳,微微喘着。
她已经感受到他的不一样。
恋爱关系中,青春的荷尔蒙一点点的累积,正是需要爆发的年纪。
季淮的身子很僵,将脸埋到了夏荞的肩头,嗓音里像是进了沙子,有点暗哑,“我……我缓缓。”
夏荞像是只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一动不动。
感受到夏荞的急促不安,季淮揽着她的力度微微收了下,轻声地问,“小学妹,吓着你了?”
他臂膀的力量很大,宽宽的袖口被叠起,露出了线条流畅结实好看的手臂。
手臂上隐约可见的是青筋微微凸起。
那是用力过猛的忍耐。
夏荞的颈项处是一片微湿,沾上了季淮额头上细密的汗。
他的呼吸节奏更快了。
见眼前的人儿懵了,季淮抬手轻轻地拍了下夏荞的小脸,“你先出去,等我一会儿。”
夏荞没有动作。
季淮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低声喃,“我冲个澡。”
夏荞的小脸红粉粉:“……”
“去吧。”季淮揉了下夏荞的发,缓缓地推开了。
下一秒。
季淮的背脊一僵,彻底绷住了。
一只小手扯着了他的衣角,将他又扯回了原来的地方。
“……小学妹?”
夏荞将脸藏到了季淮的心口处,一双小手紧紧地握住了他单薄的卫衣,抓出了很多道褶皱,嗓音又软又轻,“没有吓着,就是就是……有点惊人……”
季淮想死了,崩得紧紧的,额头上的汗更多了,伸手推了一下夏荞的肩头,“……乖点。”
夏荞的手握得更紧,心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直跳。
“学、学长。”
“……嗯。”
“你、你去锁个门。”
“你……”
夏荞往后一转身,捂住了小脸,背对着季淮,使唤着,“快去。”
季淮顿了下,缓缓地回,“好。”
“咔哒”一声特别特别清脆的响声。
像是从夏荞的头顶上砸下来的,砸得她有点手足无措。
季淮垂着眼,瞅着无措的夏荞,无奈地笑了,“小学妹,你还是出去……”
“别说话。”
夏荞像个机器人一样有点机械地转身,微微抬头眼睛不敢往下看,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到了季淮的跟前。
“……闭眼,不准看。”她的语气里全是羞涩。
“好。”季淮伸手把水龙头打开。
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不断。
过了许久。
水声里是夏荞捉急又紧张的嗓音,比棉花糖还软还甜,却带着藏不住的羞涩。
“季淮。”
“嗯。”
“差、差不多了吧?”
“……嗯。”
又过了好一会儿。
夏荞的声音更急,带着点点的哭腔,“季淮……”
季淮的嗓音很轻柔,全是哄,“马上……”
夏荞委屈巴巴地回,“呜呜,我不信你了。”
“真的马上……”
“我以后不理你了……”
“别……”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哗啦啦的水声停住了。
“咔嚓”一声,门开了。
一抹娇小的身影从门缝中飞快地闪出。
“小学妹……”
来不及叫住人,夏荞已经捂着红透的小脸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消失了。
“……”目击证人季淮表示,真的是跟闪电一样。
他的手上还满满的泡泡,飘着沐浴露的柠檬香。
刚刚给她洗了手,没想到,她一完事,拔腿就跑,比兔子跑得快多了。
季淮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满脸的红光,神采奕奕的,唇角微微扬起,呼吸特别顺畅,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都舒爽了。
收拾了一番,季淮哼着小调儿走了出来,要去好好哄那个娇羞到恨不得挖地三尺藏起来的小学妹了。
一出门口,哼着歌曲,脚步轻浮,有点飘飘然的季淮迎头就碰上了陆一。
陆一被英语辅导整得晕头转向的,好不容易找了一个喝水的借口,赶紧逃出来喘口气。
“老大,你……心情不错呀?”一脸愁苦的小鹿看着心飞扬的季淮,有点羡慕了,“果然,美女老师能让人心旷神怡。”
想想他那个乏味又严厉的tony老师,他一个头两个大。
“嗯。”季淮是真的心情好,见人都想绽放到处炫耀。
可是,那样隐晦的快乐与幸福,实在是不能和旁人分享。
嗯,就算是鹤鹤,那也是不行的。
小鹿看着季淮压不住上扬的嘴角,有点八卦地问,“老大,你有什么开心的事儿,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呗?”
季淮轻飘飘地睨了一眼多事的陆一,傲娇地哼了声,“我就是不告诉你。”
陆一翻了个白眼,“呵,小气。”
季淮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催促着陆一,“时间不多,赶紧给我回去上你的英语课。”
陆一瞬间就丧了,绝望地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凶巴巴地说,“别给我提英语,我头疼到要炸裂。”
“呵。”
季淮不搭理陆一,往前走,继续找他家娇羞羞躲起来的小学妹。
他要哄她。
“老大。”
陆一叫住了日常卖骚的季淮,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你衣服怎么换了?”
季淮心虚地一个踉跄,眼神多了几分的闪躲,戏份特别多地捂嘴干咳了两声,“那个……就就脏了。”
陆一皱眉。
你咋就有点心虚了呢?
“陆一,关你什么事,管那么多做什么,做什么都不行,八卦第一名。”
季淮嗤了一声,像只矜贵的孔雀,傲娇地走了。
被抛弃的陆一愣在原地,有点疑惑地挠头,“不对呀,老大心情怎么那么好,嘴角都翘上天了。”
实在是想不透。
夏荞跑出来了。
手上还沾着水迹,她不顾形象地全部抹到了自己的毛衣上。
她脸上的红晕根本就是消退不下来。
脸是热腾腾的。
手也是,特别是手心。
说起手心,估计还红着呢。
那触觉又来了。
夏荞有点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小脸上的桃花粉依旧,小声地自我告诫,“夏荞夏荞,你冷静点,别想别想……”
可是,心理作用太大。
根本就不能不想。
夏荞觉得室内的暖气太大,她急需找一个宽阔的地方去凉快凉快。
她跑到了阳台处,要吹吹冷风,好好冷静一下了。
不巧,夏荞半路就遇到了沈鹤。
她扭头,见人就心虚地想要躲起来。
沈鹤看着快步往回走的夏荞,“……”
跑什么跑?
不是还顺有事找他帮忙来着?
果不其然,夏荞才走出了几步,又回头了。
“鹤爷,可以单独聊聊吗?”
夏荞乖乖地站在了原地,努力压下脸上的红晕,让自己看得更自然一些,一双灿灿的水眸认真地凝着沈鹤。
沈鹤知道夏荞的性格偏内向一些,根本就没有往歪的方向去想太多,忙点头,转身往阳台的方向走了过去,“这边聊。”
“好。”夏荞迈着步子跟上。
“想要问什么?”沈鹤掏出烟,看了眼站得远有点拘谨的夏荞,默默地将烟放了回去。
夏荞想起了正事儿,将满脑子的歪想法全部都忘了,踌躇了好一会儿,“他和父母的关系好像不太好……”
他,指的是季淮。
夏荞之所以私下加沈鹤的微信,就是想要从他这里得知一些关于季淮的过去。
沈鹤抬头看向了有点暗的天色,迎着寒风而站,“为什么不问他?”
兄弟的感情,他不想掺和。
他的位置,他向来拿捏得很准。
夏荞低头,看着脚尖,声音有点轻,带着浅浅的悲,“每个人都有难以的治愈的伤口,我不想揭开他的伤口。”
如果回忆是苦不堪言的,那就任其永远留在过去。
她不问,是因为不舍得亲手撕开他的伤口。
有的伤疤经不起撕,一旦撕开,要用很久很久的时间才可以慢慢愈合。
这个节骨眼上,她不想打扰他的比赛。
沈鹤的脸色很沉,没有接话。
夏荞觉得自己有点冒昧了,赶紧开口解释,“鹤爷,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不相信他,我也无意窥探他的过去,只是,他每每谈起父母,脸上总有期许……”
寒风瑟瑟,吹起了夏荞未束的长发,本来是丸子头的,刚刚弄乱了,她干脆就不扎了。
夏荞长卷的睫毛微微垂着,被寒风吹得颤颤,继续解释着,“比赛上的事情,我没有能力帮上忙,我想着……如果了解一些情况,或许,我能帮他一些忙。”
沈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猜他的父母肯定是很善良的人。”夏荞的眼底有了灿灿的光,“我想努力一把,努力消除他们之间的误会,虽然我知道他们的误会可能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但是我想要为他努力一把。”
拼进她的全力。
“荞妹。”沈鹤低着头,脸上的神情敛起,让人有些看不清,沉默了好一会儿,“能让亲情断裂的误会……要是能化解,他就不会拖了这么多年。”
夏荞抿了抿唇,侧头坚定地看着沈鹤,脸上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我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我连一个机会都没有。”
沈鹤笑了,目光看着太阳冲破了阴沉沉的云层,缓缓地洒下了带着温暖的阳光,唇角微扬,“他很喜欢你。”
他忽而有点明白季淮为何这么喜欢夏荞了,真的是每分每秒都挂在嘴边,生怕有人不知道小学妹是他家的。
夏荞伸出手,想要抓住洒下来的阳光,笑得更加灿烂了,特别诚恳地回,“我超级喜欢他。”
“……”沈鹤好像莫名其妙地又被扎了一刀子。
哦不,是被塞了一嘴的狗粮。
还不能生气骂人的那一种。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不是低调的主!
沈鹤低头,轻轻地说,“他十三岁离家,从那一刻开始,漂泊在外九年,基本和父母没有任何联系。”
夏荞的心头微微颤着,有点抽着痛,“为什么?”
他提起父亲时,眉眼里全是柔色,一口一个老季。
他说起母亲时,语气里呆着柔笑,叫她张美女。
特别特别亲呢。
他们应该是很幸福美满的一家,为何……
沈鹤顿了顿,转头看向了夏荞,轻轻地回,“他们之间,隔着一条人命和一个梦想。”
题外话:
咳咳!
各位能看懂不?
不管,我已经尽力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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