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藏枕头底下。
才刚藏好,就有人推门进来。
来人是叶冬,手里头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有些吃的。
见余夏儿站着,顿时愣住:“你怎么自己掀了盖头?”
余夏儿一脸茫然:“现在还要盖的吗?”
早在给大昭解龙筋的时候,她就自己掀开了,掀开后就没再戴上。
“当然要盖着了,等散席以后,圆房前再掀。”叶冬说着将东西放桌上,就要去找盖头,还要给她盖回去。
“掀都掀了,先别盖。”余夏儿连忙垫高脚,用手挡着,不让她盖回去。
“……”叶冬。
有感觉自己身高被鄙视了。
叶冬嘴角直抽抽,说道:“我给你放上去,不盖着脸,到时候你只要扯一下就能盖上。”
余夏儿这才微蹲下来,让她帮忙盖上。
她本来长得就高,再加上发饰也高,不蹲着叶冬还真不好帮忙。
“现在一些权贵娶亲,新娘子都是手拿把扇子遮脸,挺新式的。你倒是奇怪,还沿袭着这古板的方式。”叶冬笑道。
余夏儿嘴角微抽,她可不知道还有拿扇子挡脸的,只知道龙泉县那边娶亲也是披盖头的。
因此太子给准备这样的,她就没多想。
哦,也有扇子。
余夏儿扭头,朝墙壁看去。
她以为那是给她扇风用的,现在天气又不热,她用不上,看那凤羽扇好看得很,就让挂墙上当装饰了。
叶冬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就看到了一把极为好看的扇子,顿时惊叹:“这扇子可真好看。”
余夏儿面无表情,中看不太中用,就是因为它太好看了,又不像是用来扇风的,她才说挂墙上当装饰的。
她怀疑太子什么都不说,其实是故意的,想欺她盖了盖头会看不清。
可惜,算盘打劈叉了。
“你们一家都来上京了吗?什么时候到的,是住在沈府,还是别的地方?”余夏儿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硬生生把话题掰了。
“嗯,都来了。”
叶冬不知想到什么,蹙着眉头,欲言又止。
余夏儿摸了摸肚子,拿了一块糕点,见她这副样子,不由得疑惑:“你有话要说?”
叶冬道:“我想进宫面见圣上,你明日若是进宫,可不可以带上我?”
余夏儿疑惑:“你若想进宫面圣,沈老爷,或者是沈大爷都可以,为什么要找上我?”
叶冬就有些尴尬,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婆婆不让我们与沈家人来往,而且现在婆婆与公公有了矛盾,我这做儿媳的不好开口。”
闹矛盾了?
余夏儿突然就来了兴致,问道:“你婆婆跟沈大爷闹什么矛盾了?”
“公公未经婆婆同意,就把煜儿带到沈家去,沈家见了人就不撒手了。”叶冬的语气中,颇为无奈,她还没见过婆婆这么生气的时候。
她很小就被婆婆接回慕容山庄,从未见婆婆如此生气的时候。
余夏儿在心头默默替沈大爷点根蜡,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过,毕竟慕容紫玉是真的憎恨沈母。
那么轻易就原谅,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不管是慕容希林,还是叶冬,都不是爱慕虚荣之人。
沈家家世再好,他们也不会眼馋,因此不管是姓慕容,还是姓沈,都没有多大关系。
“也就是说你们没住进沈家,但是让沈家知道你们来了,还把煜儿抢走了?”余夏儿挑眉问道。
“嗯,我们租了一个小院住下了。路上出了点状况,昨天才刚刚到。”
“路上遇着什么了?没事吧?”
“没多大事,就是遇到几个邪修杀人,我们把他们抓了,结果差点让官府认成是邪修的同伙。不过幸好有公公在,把事情解决了。”
“现在的邪修还真是猖獗。”
“确实如此,连我们边城都有女子出事了。”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又约定明日午时在宫门见,天色就已经不早了,外头的席面差不多该散。
果然没过多久,门外传来声音。
叶冬连忙帮余夏儿把盖头放下来,又扶着她到床上坐着,这才跑去把门打开。
门刚打开,就一股酒味扑来,熏得叶冬都不自觉后退一步。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叶冬见大昭的样子,一脸无语。
众人一脸讪笑,朝里头看了眼,见新娘子好好坐着,这才松一口气。
大昭就跟个死狗似的,被人半拖半抬着进来,直接丢到了床上。
余夏儿面无表情,忘记这家伙酒量不好了。
“抱歉了,他好像喝醉了。”
众人一脸讪讪地,把人送到后,赶紧撒丫子撂了。
跑得贼快,生怕慢了会挨揍似的。
叶冬:……
喜娘:……
二人对视一眼,连忙与余夏儿道别,朝门外走出去,顺便帮她把门关上了。
余夏儿侧过身去,推了大昭一下,又推了一下。
“哎,你醒醒。”
推不死,睡得跟死猪似的,还吧唧嘴。
( ̄︿ ̄)睡什么睡,起来嗨!
老娘都准备好了,你却睡成了猪样,难不成老娘还比不上一只瞌睡虫?
事实证明,还真比不上。
“盖头你不掀也罢了,连合卺酒你也不喝了吗?”余夏儿掀了盖头,盯着大昭看了一下,又看了一下,魔爪慢慢伸了过去,摸向他的大腿根,掐住一块肉狠狠一拧。
大昭疼得,蹭一下坐了起来。
他愣愣地看了余夏儿一下,突然脑袋一歪,跟嗝屁了似的,又‘咣当’倒了下去。
余夏儿:……
算了,不喝拉倒!
余夏儿帮他把靴子脱了,又扒了外衣,把他推到了床里面。
又收拾了一下自个,然后……
坐桌旁喝酒。
就是东西不多,只够她填个半饱的,成亲还真是委屈。
吃饱喝足,扭头看了大昭一眼,再看看手中的酒杯,干脆端着酒杯过去。
不圆房也罢,但合卺酒得喝。
“哎,醒醒。”余夏儿又推了他一下。
大昭吧唧嘴是认真的,但就是不醒,看来真是醉得不行。
春宵苦短尼M!
余夏儿含了一口酒,给他喂了进去,然后一把将他掀到床里面,自己挨着床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