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次是不是又马上就走了?”少珏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便龚工和迟重的交谈,只是扬起脸看向居居,一字一顿地问道。
居居诧异地看向少珏,好半晌后才点头,“是啊!”
“居居,你过来!”突然,不远处的龚工轻声唤道。
居居僵硬地扭头看向龚工,见迟重也向着自己这边看来,只得提步向着两人走过去。
少珏牵上了居居的手,一边走,一边朝着迟重眨眼睛。
居居走到龚工的面前便停下了。
“舅爷。”居居垂下眼睑,有点羞愧。
自己刚才是怨气满满地离开了,现在又回来,龚工和迟重一定会觉得自己轻浮吧?
“你要问我的事情,我也已经知道了,事实上,这妖丹是无解的!”龚工慈爱地看向居居,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对上龚工的目光,居居脸上的笑容一僵,瞬间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了。
毕竟龚工已经是非常优秀的占卜师了,而且除了占卜术外,他的医术也算是一流。
当然,这九重天上医术当属第一的,自然是更虚了。
但现在这种状况,迟重是一定不能回九重天上去寻找解决的办法的。
“居居,无碍的,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即便是给妖族办事,为妖族所控,也是不打紧的。”迟重含着浅笑,向着居居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居居一怔,下意识地向后退出一步,“迟重,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迟重是一个不顾自己安危,也要护九重天周全的人啊!
转眼之间,难道迟重的心思便已经变质得面目全非了嘛?
可是不应该啊!
迟重永远是那个万人敬仰,宽厚仁慈的刑狱殿仙官啊!
即便是迟重不做刑狱殿的仙官,可他也是一个以天族安慰为己任的英雄,可现在面前的迟重完全是换了一副模样啊!
“你不会也是迟重孪生兄弟变来骗我的吧?”居居警惕地上下打量着迟重,一时间有点慌张了。
迟重微微一笑,连连摇头,“你多虑了!我是孤儿,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居居对上迟重平静的目光,再次心里闪过了愧疚自责!
迟重的身世自己也不是不知道,现在提起这些,明摆着是给迟重伤口上撒盐啊!
自己还真是抬不厚道了!
“居居,我只是希望你能活着,你能快乐,其他的都是无所谓的。”迟重认真地看向居居,“若没有南骋山惨案,也许我更愿意带着你回长极山修炼,再也不问世事,那样多好!”
居居对上迟重信誓旦旦的目光,原本疑惑的心也开始明朗了。
这是迟重对自己的表态吧?
“迟重,”居居感动不已地看向迟重,如今的脑子里早就将什么不幸福抛在九霄云外里去了!
随便幸福不幸福,此刻他们对望着彼此,就已经是天底下顶幸福的事情了!
恐怕很多没有体验过爱恋的男男女女,羡慕也羡慕不来吧?
居居提步向着迟重走过去,脸上已经不自觉地浮现出了快乐的笑容。
这笑容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完全没有一点点的掺杂,而这单纯简单的快乐,就是眼前这个男人,迟重带给自己的!
恐怕除了迟重,不会再有人能够给自己带来如此轻松惬意的微笑了!
“唉,当局者迷啊!”龚工长叹一声,感慨不已地说道。
居居心满意足地搂着迟重的腰身,想必这个当局者,指的便是自己跟迟重了。
即便是以后可能会遇到更加糟心的事情,那又怎么样呢,反正此刻贴着迟重的怀抱,真的是比天君祖龙还要快乐呢!
“迟重,我不管以后我们会怎么样,但这个时候,我能抱着你,感受你的心跳声,我真的很幸福。”居居说话间,泪水已经夺眶而出了。
毕竟被龚工这么一占卜,即便是完全坚硬的心,也要变得慌里慌张,神神叨叨,疑神疑鬼了!
迟重点了点头,他目光落在了龚工的身上,“请放心,我定会护好居居的,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有时候,很多事情就是很残忍,”顿了顿,龚工的脸色有些苍白,“明知道自己的亲人会遭遇到一些事情,可这些事情却无法避免,这种痛苦,恐怕也只有我们这些占卜师才能理解了!”
龚工说完,再次将视线移回了居居的身上,“这革革的病情加重,完全是因为离开你太久的缘故,如今就让它在你的绳结里待久点,它总会好起来的。”
居居缓缓松开了环住迟重的双臂,定定地看向龚工,这才又想起了革革的事情。
毕竟革革是自己的灵宠,自己一定不能亏待了革革,“舅爷,可有什么办法能让革革恢复得快些吗?”
“没有。”龚工抿紧唇瓣,低低说道,“想必革革自己也不愿意想起来那些痛苦的回忆吧?有时候我倒是觉得,革革变得痴痴傻傻,也是件好事情!”
好事情,的确,对于革革而言,想不起失去亲人的悲苦,想不起失去至亲的疼痛,单纯快乐地活下去,也是一种幸福了。
那这么说的话,是不是自己太过自私了?
为了找到南骋山惨案的真凶,想让革革恢复当初的记忆,这样对于革革而言是很残忍的吧?
居居吸了吸鼻涕,认真地看向手腕上缚着的绳结,低头不语了。
“别有压力,先将革革的伤势养好,剩下的,便交给天意吧!”龚工见居居失望至极,只得上前轻声安慰,“有些事情你也是想要靠近,就会离你越远,所以一定不能着急,革革的事情是这样,南骋山的案子也是如此,你和迟重,”顿了顿,龚工收回了落在迟重身上的目光,这才继续说了句,“也是这样!”
是吗?
居居看看龚工,再看看迟重,只见迟重微笑着点头,抬起手,将胳膊伸到了居居的眼前。
另外这一回手将他的广袖轻轻向上一拉,那洁白的手腕便袒露出来。
手腕处系着一根红绳,那红绳的绳结格外醒目。
“看,我也有一条,这是我心爱的女子送我的!”迟重歪了歪头,挑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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