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居也好奇地看向李氏,事实上,这也是自己想要知道的。
“冥王失踪,是在月圆之夜。”李氏慢慢回忆起来,“那晚,我收到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他已经知道我与老冥王的事情,若我不听她的命令,他便会将我和老冥王之间的事情全都说出去。”
纸条?
“你可知道此人是谁?”居居眉心皱成一团,认真地问道。
李氏摇头,“这字迹是用左手写的,完全看不出是谁的笔迹,后来我便依着他的命令,那夜去找冥王私会,顺便将他出入幽兰谷的令牌给偷了出来,并将家中的一个包袱与令牌一并放在了我家门口的大石后。”
偷令牌?
“这就奇了!”居居搓着下巴,狐疑地打量着李氏。
李氏瞪着眼睛,立即解释起来,“我说得都是真的,没有半点虚言!”
迟重意味深长地轻笑一声,他看向居居,示意她听李氏继续讲下去。
“后来呢?”居居回过神,向着李氏问道。
李氏这才继续说下去:“后来,我便回家睡觉了。”
回家睡觉?
居居苦笑一声,“李氏,你便是这样如实回答的吗?”
就算是傻子听了,李氏的说辞完全是漏洞百出!
“我……”李氏结结巴巴,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居居无可奈何地一声轻叹,“你听好了,现在我问你答!”
见李氏点头,居居这才开始问话:“第一,你那夜与老冥王私会,老冥王有何异常?”
“并无异常。”李氏说道。
居居下意识地看向迟重,继续问道,“第二,你收到纸条,便没有想过,要找到给你纸条的人是谁吗?”
“想,奈何纸条字迹我不能识得,更何况他捏着我的把柄,若是我与老冥王的事情败露,我们恐怕都要一起进幽兰谷。”李氏脸上似乎仍旧残留着恐惧。
对上李氏惆怅的目光,居居有点好笑。
这件事情分明已经败露了,李氏究竟是在害怕什么呢?
难不成她还沉浸在过去的日子里无法走出来?
“好,第三,”顿了顿,居居再次开口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要杀了老冥王的想法?假如老冥王死了,便不会有人再知道你和老冥王私通的事情,即便是那个给你纸条的人将此事捅出去,你也大可以说此人是污蔑!”
这是一种非常合理的推测,也是之所以李氏嫌疑如此之大的根源所在。
“有!”李氏想了好半晌,最终还是点了头,“我有想过,要杀了老冥王,可老冥王他法力高强,我一个女子岂能是他的对手,因此这样的想法也只是转瞬即逝!”
“不,你不仅想了,而且还行动了!”居居唇角一勾,目光锋利地看向李氏。
见李氏瞪着眼睛,居居眉毛一挑,仰头看向放着一张字画的桌案。
抬手指了指书桌,低低说道,“那副画旁边,是香炉,而这早已不用的香炉里,便是你为冥王添的勾魂香。”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香炉上。
李氏皱着眉,低低地想要解释,“这勾魂香只是……”
“只是你勾引冥王的方法!”居居打断李氏的话,“若是你这套说辞说给别人,恐怕没有人会怀疑,只是你这勾魂香里,添了一味五星子,这五星子和勾魂香混在一起,久而久之,便可以令神仙法力流失,仙力逐渐耗尽,魂魄松散,神志不清!”
这五星子是九重天泡茶用的,之前偶然间自己问过触谷,触谷还非常热心肠地给自己解释,顺便还说出了这五星子和麝香是犯冲的,不能在一起使用。
原本自己也没有起疑,只是在听于奇正说他在见到老冥王时,老冥王一直咳嗽,那时候便对老冥王的身体感到了怀疑。
“不,”李氏再次否认,“你凭什么认为这五星子是我加进去的,也许是什么人别与用心,想要害老冥王!”
居居摇头浅笑,“你忘了,这冥界,只有你有五星子!”
冥界其实相当于天族的一个附属国,虽然国王是由天族任命,但拥有非常高的自治权,除却必要的外交外,很少互相往来。
只是如今老冥王身首异处,天族任命了新的冥王,这才加大了冥界与九重天的联系。
“我……”李氏语塞,一时间脸色由白转红,一阵青紫。
居居看向迟重,拱手向迟重说道:“李氏言辞躲闪,分明是没有悔过之意,还请上仙定罪。”
“上仙,我,我全都交代!”李氏一听要给自己定罪,立刻高声叫道。
居居没有看向李氏,事实上,现在李氏身上的线索,已经说得差不多了。
看向迟重,却见迟重端着茶盏,轻轻抿唇向着茶盏吹了吹,将浮在水面的茶沫吹到了一边,这才优雅地送到唇边,小小地抿了一口。
等迟重说句话,简直是要天荒地老。
“李氏,你的事情,我们基本上已经了解,你虽然想要害死冥王,但却不是直接凶手,这真凶必定是给你纸条之人。”迟重延伸为妙地瞥了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两人,挥手示意李氏退下。
李氏还想上前,却已经被两个侍卫架着鬼哭狼嚎地拉出了寝殿。
因为李氏的离去,耳边瞬间清净了不少。
居居再次看向横齐,“如何?如今你便是相信李氏与老冥王私通之事了吧?”
可能横齐一直都是在装傻,或许是因为他别有用心,又或者他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若事情是这样的话,我无话可说。”横齐低下头,硬着头皮说了句。
迟重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看戏的于奇正,“冥王以为这李氏应当如何定案?”
于奇正见冥王提到了自己,立刻拱手施礼。
“上仙言重,这李氏犯了天规,自然应是按律罚。”于奇正毕恭毕敬,小心翼翼地应道。
迟重点了点头,“好,按照天规,不守夫妻之道,与人私通者,当腰斩示众!”
迟重一字一顿地说着,不带有半分感情。
居居下意识地看向横齐,却见横齐只是眉心皱成一团,除此以外,再无任何异常之处。
都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前年修得共枕眠,他们好歹夫妻一场,横齐便就真的如此狠心?
“冥王,既然这李氏并非将老冥王带到幽兰谷的真凶,你觉得这真凶是何人啊?”迟重故作神秘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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