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水临心稍微失神了一阵,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露出神秘的微笑,说:“没关系,我记得你之前也说过,这样才刺激嘛。我会死缠烂打直至成功的。”
三水临心仿佛立下誓言一般攥紧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
靳子跃已经习惯了她的口不择言,用一如既往的平淡口吻说:“那请你再接再厉。”
“多跟我讲讲你和傅沁的故事呗?”
三水临心举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以学!”
靳子跃想发火,但是看着她殷切的模样又发泄不出来,只能稍微平和地说:
“换种整人方式吧。”
“我不要!”三水临心喊道。
闫无逊和豆子看着场面有些尴尬。
三水临心的双拳攥紧,头埋得很低,竭力咬着下唇,刘海披落,看不清她的面容:
“稍微……给个机会啊……”
少女的声音有些发颤。
闫无逊也不知道怎么办。
靳子跃没有理会,说:“下次挤眼泪抽鼻子的时候轻一点,刺激太大对鼻膜不好。”
说罢,他一个手刀劈在三水临心的脑袋上。
“哎哟!”
三水临心痛呼,双手抱头,鼻子红彤彤的,眼角还挂着泪痕,不满地说:“我都哭了欸!竟然还下得了手,渣男!”
显然,对于靳子跃无情拆穿她的演技心怀不忿。
闫无逊和寇豆才反应过来,原来女孩子所谓的收放自如竟然是真的。
“回去了。”靳子跃瞪了她一眼,三水临心便乖乖地偃旗息鼓,不敢作妖。
有那么一瞬间,闫无逊有些恍然。
仿佛看到了傅沁在世时,靳子跃和傅沁打情骂俏的模样。
三水临心是被靳子跃撵走的,临行时还恋恋不舍地撸了撸猫。
靴子温顺地趴在地上,享受女孩的魔爪。
闫无逊留了靳子跃的联系方式,但是也明白靳子跃依旧怕牵连他们,就不做挽留。
夜幕时分。
闫无逊目送着靳子跃和少女离开的背影,默默点了根烟。
“逊哥,你不开心吗?”豆子好奇地问。
“开心。”
“靳哥看起来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悲伤了。”豆子自顾自地说,“我记得沁姐刚出事那会,他的眼睛红得好吓人,又好心疼。”
闫无逊拍了拍他的肩膀,瞥了眼两人消失的方向,说:“放心吧,有我们在,不会让他再度陷入那种痛苦中了。”
三水临心跟在靳子跃的身后,像犯错的孩子,埋着头,双手在背后捻动,不敢乱说话。
“我之前说过的。”靳子跃冷不丁地说,“约法三章。”
“对不起。”
“傅寻呢?”靳子跃瞥了她一眼,月光下,少女的头发顺滑,小表情里藏着不安。
“我想出来找你,怕他拦我,骗他去龙一住持那拿东西去了。”
三水临心小声说道。
“你骗不了他的,应该是有什么事。”靳子跃说。
虽然说她能从傅寻嘴巴里撬出自己的位置,已经是相当惊艳的手段了。
“毕竟你那么久不回来,我也怕遭遇危险。”
三水临心的小表情出卖了她,心口不一地解释道。
“傅寻不在岂不是更危险?”
靳子跃问。
“不好意思嘛,我以后不踢开那个小电灯泡了。”三水临心小声说道。
她有些担心地望着靳子跃,说:“主要是等了好久都不见你回家,我才想出来找你。而且你竟然还受伤了,叫人怎么不担心?”
靳子跃一时无言再批评下去,回复道:“不碍事。”
三水临心见他的语气缓了些,露出微笑道:“你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是因为见到闫他们了吗?”
靳子跃不苟言笑,看着前方的路面:“错觉罢了。”
“不。”三水临心摇摇头,说,“你的灵魂都在高兴,我可以看见那伤痕累累、随时都会碎裂的灵魂,在笑哦。”
三水临心说:“本来今天只是想远远观望的吧?但是中途好像遇到什么事故,让你改变了想法,因为你担心自己万一罹难,连和他们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靳子跃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加快步伐。
“不要那么小气嘛,我是想说,有什么需要,我一定会帮忙的,不用总是孤身一人,奋战在不为人知的领域,之类的……”
三水临心的声音小了下去。
靳子跃已经回头攥住她的手。
“如果真的想帮我,就尽快恢复自己的能力,我只需要你找到灵魂。”
靳子跃有些不耐烦。
三水临心被他用力攥着手,疼得皱眉,却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问:“找到傅沁吗?”
听到傅沁的名字,靳子跃竟然有些怯意般地松开了手。
“我就说,你身上那股迷人的气质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心死的哀伤。”
三水临心不是在调侃,而是带着怜惜的语气,柔和的目光对着靳子跃那张对任何人都面无表情的脸,右手扬起,轻轻一捧。
靳子跃的脸色一僵,却对女孩恋爱的眼神失去了抵抗力。
一定很痛苦吧,从最刻骨铭心的爱情走进深不见底的地狱。
明明是支离破碎的灵魂,却有什么神秘的力量,如同玻璃胶水将所有的碎片一块块粘紧粘牢,却又随着每一次动作都会松动,似乎随时会崩溃破碎。
“我会帮忙的。只要她还存在,一定帮你找到她。”
她说着,放下捧脸的手,悄悄站定,拍了拍裙摆上的尘,提着裙摆鞠躬敬礼,形象端庄,宛如大家闺秀。
月光下,女孩的发丝飘扬,却掩盖不住清亮的眼神。
“然后,我要堂堂正正和她竞争一番。”
靳子跃听着女孩大放阙词,没有生气,也不知道如何回应,闷闷地说:“随你。”
三水临心对靳子跃的态度很不满意,文静端庄的形象瞬间破功,嘟嘴道:“不需要给种子选手一点鼓励吗?”
靳子跃说道:“嗯,加油。”
“喂!能不能不要这么敷衍?”
三水临心气得跺脚,掩面轻声啜泣:“真是薄情寡义的男人。”
靳子跃想起,刚刚在老闫那,她几乎鼻子一抽,强制刺激泪腺,眼泪说来就来的场景,说:
“你的演技对我无效。”
三水临心气得撅嘴,两腮如气球鼓了起来。
良久,泄了气,她才闷声说道:
“谁告诉你是演技了?”
靳子跃的瞳孔在不经意间,微微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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