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大早,陆元刚刚睁开醒转过来,就发现眼前一张靠得极近几乎贴上来的脸还有那双瞪得老大的绿色眼睛。
大眼瞪小眼,陆元和妮露互相看了十五秒之后,陆元方才开口问道:“妮露,你在干什么?”
“我在观察六元啊!”
“观察我?”
陆元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妮露灿烂一笑,露出磕了一半的牙齿,道:“沛薛和唐多恰卡和我说,不能因为六元救了我们就安下心,要好好观察你是不是好冷啊!”
沛薛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妮露的嘴,同时冒着冷汗,一脸歉意的表情,对陆元说道:“抱歉,陆元大人,舍妹童言无忌,千万不要不要放在心上啊!”
这之前,妮露等人向他们介绍自己的时候和原著一样,都是以兄妹相称。当然……这个真实性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去考虑过。不说虚之间是否有血缘关系,就是光看长相和身材这几个家伙就完全看不出一点亲缘关系。
妮露没有察觉沛薛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意图,一脸愤懑地挣扎着,口中不断发出唔唔唔的闷哼声,理所当然的,因为大张着嘴,妮露的口水十分邋遢地顺着沛薛的手臂流了下来。
周围几个死神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抽,默默拉开了距离。
陆元对此却是微微一笑,道:“沛薛,你放心吧,如果会因为这点事情就生气,我当初也就不会救下你们了。”
也是哦。
沛薛闻言,不禁觉得十分有道理,松开了手。
被解除了嘴上的封禁,妮露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同时用幽怨的眼神抬头看着罪魁祸首的沛薛。
就在沛薛稍稍放松之际,却听陆元幽幽说了句:“不过对你们虚而言,我也的确算不上什么好人?至少单论手中沾染的虚的生命,我绝不会比其他死神少,甚至更多。”
说着这句话的陆元身上自然而然散发出一种从尸山血海间徜徉而过的气势,这并非他刻意为之,仅仅只是这段时间的杀戮过多,在回忆那画面之时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场。
沛薛呼吸一窒,身为妮露的亲卫,他的直觉告诉了他眼前的男人所言非虚,这绝对是一个无比危险的男人!难道他们侥幸从队长级死神手中活下来,实际上却落入了更深的深渊中?他不禁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另一边,唐多恰卡也是靠了过来,条件反射般站在了妮露身前。如果陆元真是什么恐怖的恶魔,虽然以他的实力做不到什么,但至少多少能够阻挡片刻……吧?
妮露仰起头在二人身上左右摇摆:“沛薛,唐多恰卡,怎么了?怎么了?”
妮露不解道:“六元一点都不可怕哦!”
说着,妮露耷拉着长长的鼻涕,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六元只会杀坏坏的虚,沛薛和唐多恰卡都是好虚,他才不会对你们动手的,对吧六元”
陆元忍不住轻笑出声,点了点头。
妮露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回头气呼呼地看了二人一眼,道:“六元和其他死神不一样哒!你们这样误会他,六元不是很可怜嘛?”
陆元闻言摸了摸鼻子,沛薛和唐多恰卡相视一眼,双双失语。
而妮露刚刚双手叉腰教训完二人,很快又缩了起来,因为她刚才声音太大,好像吸引了其他死神的注意力……那句“和其他死神不一样”好像惹来了不满的情绪,一名死神甚至恶狠狠地瞪了妮露一眼,只是在看到妮露身旁正轻柔地揉着妮露脑袋的陆元后才悻悻然转回了头。
注意到了那死神的视线,沛薛忽然想到了什么般,抬头满是惊诧地看了陆元一眼。
他忽然意识到了陆元话语中透露出的和其他死神绝对的不同。
那些死神杀死虚的时候可不会认为是在杀生,而是通过魂葬将他们送还到他们真正该前往的地方。
手中沾染了无数虚的生命——而陆元那说辞却丝毫看不到包含这样的意思。
恐怕和大多数已经记忆不起过去的虚一样,这个男人并不相信所谓轮回,所谓来生。
死去了,被消灭了,一切就都不再了。
没来由的,沛薛心中一酸,心中对陆元的戒备消散大半。
陆元无法知道沛薛心中所想,但看到他因为戒备而绷紧的肌肉突然松懈下来,多多少少猜到了几分他的想法,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没有多久的时间给众人闲聊和提防,在碎蜂的组织下,一行人于这地道间再次上路。
陆元询问过碎蜂关于目的地的事情,一开始他以为他们的目标是虚夜宫,然而听到这样的推测,碎蜂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但确实是在尽量朝虚夜宫的方向靠近。
随着各方面能力的增强,陆元的直觉也越发灵敏,虽然这话说的毫无逻辑,但陆元却觉得碎蜂并没有撒谎。
似乎也是怕自己这番话惹出误会,只听碎蜂补充了一句:“需要我们出手的时机,很快就会到来了。”
陆元闻言,摩挲了下下巴,目露沉思。
忽然,他抬头看了眼上方,视线理应被厚重的石块阻挡,但他的目光如同洞穿了这厚重的石块般,散发出锋锐的光芒。
陆元在和勇音等人分开之后遇到了碎蜂,而勇音等人也在这之后遇见了故人——日番谷冬狮郎。
“所以,你们被破面伏击,还和陆元那家伙走散了?”
日番谷冬狮郎揉了揉额头,皱着眉,脸上露出苦色,明明身材非常秀珍,然而却是一副四足的小大人般的样子,只是瞥向雏森桃的目光中仍隐晦的含着担忧。
雏森桃之前可是蓝染的副队长,并且他十分清楚少女对蓝染的崇拜,而今却踏入虚圈成为了讨伐队的一员……
雏森桃似乎没有察觉青梅竹马的担忧,面色严肃地点头,道:“袭击我们的只有两个破面,恐怕……每一个都有着队长级的实力!”
——就算是小白你也很可能远远不是对手。
怕伤了冬狮郎的自尊心,这句话雏森桃终究没有说出口。
噗呦一声,松本乱菊靠在了冬狮郎头上,肉眼可见地看到冬狮郎的额头上冒出了愤怒的井字。
“松——本——!!!”
冬狮郎眼见自己身为队长的“威严”受损,大怒。
松本乱菊慵懒一笑,道:“队长,整天憋着一张脸也不会突然长大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