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
听到唐泽的话后,目暮警官扭头看向了辻荣尊作三人确认道:“是这样吗?”
“恩,在这张床上实际上是有个机关的。”
辻荣尊作弯腰在床头上找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根连着线的机关:“只要按下这个...”
按钮被按下,唯见安菜身上盖着的手术毯中间的心脏处便立刻喷出了血液,一下子溅射了目暮和高木一脸。
“喂喂...”
目暮十三一脸难受的擦着脸,而辻荣尊作则是慌张道歉道:“抱歉,碰到你们了吗?平常的时候都会忘另一边喷的。
不过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水溶性的颜料,很容易就能够洗掉的。”
“那请问这张床会颤抖摇晃,也是因为机关吗?”被喷的一脸颜料的高木一边拿手帕擦着脸,一边询问道。
“恩...说是机关实际上只是这张床的右上角的桌腿和对角线的左下角桌腿比另一边稍微短一些。”
辻荣尊作解释道:“这样的话,只要扮演患者的人睡在床上,稍稍一晃动身体,就能够发出很大的动静了。”
说着辻荣尊作还上手晃动了一下,给众人做示范。
他手上的动作只是轻轻一晃,整个床都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原来如此。”唐泽蹲下身拉开帘子向下看去,“确实对脚的桌腿短了。”
“那这样的话,脚乱踢这也是机关了?”目暮警官发问道。
“不,那只有本人自己动才行了!”蜂谷贵市一边说着一边将搭在上面的手术毯揭下。
“等等!”高木看到蜂谷贵市的动作急着想要制止,但对方已经将手术毯拿了下来。
“你们看里面就知道了,只有会喷血的机关而已。”蜂谷贵市拿着毯子展示道。
“只有这个机关吗?”唐泽从手术床下起身意味深长道。
“是的。”蜂谷贵市点头笃定道:“只有这个机关。”
“拜托你不要乱动现场的东西好吗?”
而一旁的高木虽然理解两人讲解的意图,但对于两人擅动案发现场的物品还是一脸无奈的叮嘱了起来。
“对了!我记得这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脚。”
园子看着被揭开的手术毯露出的尸体,看向小兰征询求证道:“我记得她的脚在上面乱踢的时候,我们有从这边看到过啊?”
“恩,我也看到了。”小兰点了点头附和道:“我记得当时盖在上面的滑开了,看到右脚有红色指甲油。”
“原来如此。”目暮闻言沉吟道:“看来这位死者真的是在园子你们面前服了毒。”
“话说回来,事发的时候,她身边应该也没别人吧?”高木追问道:“特别是枕头边。”
“没有吧。”绫子闻言回答道:“虽然当时房间很黑,但是应该就只有我们几个人。”
“要是有人在那个时候对她下毒,我们应该会看到的。”小兰附和道。
“以防万一,我想问一下安菜小姐在痛苦挣扎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唐泽看向三人询问道。
“我那个时候正在悄悄靠近他们。”虽然有些愕然,但蜂谷贵市还是老实回答道:“胸口贴着这个露出内腑的道具。”
“我们两个前面一直在带路。”
辻荣尊作道:“只不过我和蜂谷商量着中途假装走散,然后找机会戴道具一起在手术室吓他们...”
“当然了,分开之后我和辻荣就是两个人各自行动了。”蜂谷贵市说道:“也就是说,我们中间吓人那段是没办法为彼此作证的。”
“村主小姐呢?”唐泽看向哭的妆容已经花掉的村主睦询问道。
“我、我是待在隔壁的X光室里面...”
村主睦啜泣着流泪道:“我一直等着客人过来,哪里也没有去。”
“是、是这样吗?”看着对方那狼狈的花猫脸模样,高木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不该提醒道。
“恩,只是后来我听到有人尖叫却没有看到人来觉得很不安。”村主睦点点头老实回答道。
“不安?”目幕闻言诧异道:“为什么会不安?”
“因为通过这个手术室之后,是必须要通过我所在的那个X光室才能出去的。”
村主睦哽咽道:“然后我听到他们的话才知道安菜出了事,进来一看才知道安菜她...安菜她...”
“喂,睦,你看你的脸都变了。”蜂谷贵市忍不住提醒道。
“你的眼泪把妆都哭花了哦。”辻荣尊作提醒道。
“因为安菜突然死了啊!”村主睦神色激动道:“你们怎么能这么平静啊!”
“我们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啊。”蜂谷贵市闻言反驳道。
“我们现在的心情就和桥口自杀的时候是一样的...”辻荣尊作语气低沉道。
“自杀?”高木听到辻荣尊作的话后惊诧道。
“刑事先生你们也应该知道的。”蜂谷贵市开口解释道:“是一个月之前的米花大学四年级学生,在自己居住的公寓中服毒自杀的案件。”
“啊,这个我有印象。”
高木闻言恍然道:“我记得是那天正好去他家中找他的同学发现了他遗体的那个案件吧?”
“那几个同学就是我们三个人还有安菜了。”蜂谷贵市说着怅然道:“桥口那个家伙,为了能够拍毕业作品的电影,投入了很多的心血...”
“那个时候他,甚至整整一周都没有来上学。”辻荣尊作说道。
“我们有些担心他,就约好大家那天放学后一起去看看他的情况。”
用湿巾擦过脸的村主睦的附和道:“可是当我们按了门铃之后,却一直没有人过来开门。
我们当时还想着,他会不会是睡着了或者是不在家,就打算下次再过来看他。
但等我们打算离开的之后,安菜却突然说“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希望我们一起去找管理员,开门看看屋里的情况。
等着以防万一的想法,我们去找了公寓的管理员。
但等到打开门进屋后...”
“就发现了已经服毒自杀的桥口先生是吗?”高木看着哽咽说不出话的村主睦,主动说出了后面的话。
“恩...当时我们还发现了桥口他在房间中的遗书。”辻荣尊作点了点头道:“他亲笔写下了他自杀的理由...
遗书上说,他总是觉得最近自己的身体不太舒服,然后去找医生,做了检查之后,结果确诊是癌症。
而且因为是晚期只剩下了半年的生命。
之后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我先走一步去看看死亡后的世界...”
“等到后来我们问了一下刑事先生...才知道他死的时候是我们所有人正好在大学上课的时候...”唯见安菜一边哭一边留着眼泪。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安菜她变了很多。”蜂谷贵市看向辻荣尊作道。
“恩,突然之间就说要全力完成毕业作品的电影来献给桥口,然后又非常拼命的布置这个死去的鬼屋。”辻荣尊作点头道。
“为了去世的友人这么努力,并不算反常吧?”唐泽反问道。
“但她就是表现的非常奇怪啊!”
蜂谷贵市听到唐泽的话双手握拳激动的解释道:“安菜她甚至因为过量的服用安眠药,而去医院急救洗胃啊!
但我们问她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她却说是为了感受生与死之间的界限,来作为更真实表现死状的参考啊!”
“而且她有的时候甚至一整天都不说话,结果却是嘴巴中一直含着钉子...”辻荣尊作指着嘴巴道。
高木闻言被对方的这种行为惊到了:“钉、钉子?”
一旁的村主睦听到辻荣尊作的话后,突然间反应了过来:“难不成,安菜她把一直把装有毒药的胶囊含在嘴巴里吧?”
“原来如此!跟钉子一样啊!”听到村主睦突如其来的想法,蜂谷贵市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如果要是一不小心把含在嘴里的胶囊给咬破的话...”辻荣尊作恍然道。
“那这么说,这一次就是她在体验生与死交界的瞬间之前,胶囊不小心泄露,造成自己真的死去了么...”目暮警官闻言道。
“那这么说的话,这果然是一起自杀案件啊...”高木判断道。
“倒也未必。”
如同旁观者一般将众人一切表现和言语都看在眼中的唐泽听到了高木的话后,径直走到了死者的旁指着她的脸部道:
“你们仔细看她嘴巴的部分,虽然她在脸颊两边画了伤口,但右边妆容上方是不是留下了真正的抓痕?
不但如此,血迹甚至还凝固了。
这就表明应该是有什么人强硬的抓住她的嘴巴,而她想要挣脱对方手掌的时候,被自己的指甲抓破的伤口。”
“你说什么!?”
目幕警官听到唐泽的话后大惊,而带着白手套的高木则立刻检查了对方的指甲:“警部!你看在她的指甲缝中有血迹和皮肤!”
“诶!?”
听到高木的话,在场的众人不由得大惊,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的翻转。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犯人把装有毒药的胶囊,强硬的塞到她的嘴巴之中,然后在她将毒药吞入之前,一直捂着她的口鼻么...”
目暮警官摸着下巴沉吟道:“但如果是这个样子,那么按理说安菜小姐应该在小兰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
“确实已经去世了。”
就在这时,唐泽突然间开口了:“我是进入房间看着安菜小姐不断颤抖的时候,嗅到她口中的杏仁味道的。
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安菜小姐已经去世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蜂谷贵市闻言生气道:“也就是说,你早就知道安菜死了,却还是像傻子一样看着我们吗!?”
“如果你这么说,倒也没错。”
唐泽澹澹道:“但我是注意到安菜小姐脸上的抓痕,意识到你们三人之中,有人在黑暗中杀害了安菜小姐,这才选择隐忍不说的。
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能够从你们之后的表现之中,找出真凶!”
“什么!?”听到唐泽的话后,目暮警官连忙问道:“唐泽老弟,你是说你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吗?”
“恩。”唐泽点了点头道:“通过之前我的观察,最终确定了犯人。”
说到这,唐泽将手指向了辻荣尊作道:“犯人就是你吧,辻荣尊作先生!”
伴随着唐泽的话,众人惊疑不定的看向站在那的辻荣尊作。
“别开玩笑了!”辻荣尊作看着投注而来的目光,色厉内茬的看着唐泽吼道:“你说我是犯人,那就拿出证据来啊!”
“是啊,而且你们不是也看了吗?”蜂谷贵市也替好友辩解道:“安菜当时脚还在乱踢啊!”
“看是看到了...”
园子看着激动的蜂谷贵市犹豫道:“但这可能是犯人设置的机关,毕竟我姐夫他真的不会随便做出结论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村主睦神色激动道:“麻烦你讲清楚,不然的话我们是不会接受的!”
看得出来,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子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消息逼崩溃了,甚至态度都变得激烈了起来。
“床是你们自己做的吧?”
唐泽笑了笑道:“我刚刚蹲下去检查桌腿的时候,看了一下,发现骨架与格子状的床板满是缝隙。
只要能够躲进床铺下方,就可以动手脚。”
说到这唐泽看向柯南道:“你钻到下面去演示一下。”
“好的。”
柯南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双手通过床铺的方格不断伸出,在刚刚尸体已经被搬运出去的床铺上,绿色的被单和最下方的白色被单都不断的扭动着。
“但是这样如果晃动的太厉害,不小心露出抓住脚的手的话,岂不是穿帮了。”目幕摸着下巴沉吟道。
“这只是用双手举起的表现,速度不算特别快,而且床单的抖动也不同,是为了让大家直观的了解犯人的手法。”
唐泽笑着道:“实际上我们看到的,还和这个抖动挣扎另有不同。
这个用手在动的,是连下面的白色被单都在动,而我们看到却只有最上面青色的手术被单在动。
这一点相信其他人也都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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