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的突然到来打乱皇帝父子有关于征伐高昌之战的将领任选问题,但有一点已然非常明确,那就是高昌一役的绝对是没有他的份了。
皇帝的“好事”被高昌耽误了,所以犯了小心眼的他就特意把自己也拉下水,跟自己的儿子也玩起这套,李承乾也真是服了。
既然事不可为,李承乾也就不惦记了,等后日的庭议的再说,只要人选得当,让让贤又怎么样,反正那些老家伙们在长安城都快憋疯了,也该让他们出去发泄一下了。
这不,仅仅是隔了一天,皇帝就下旨让众臣举荐出征高昌的人选,诸臣见圣意不在太子身上,个个都跃跃欲试,争着抢着举荐交情好的人出任行军总管,甚至一些粗通武略的文臣也想上阵一展身手。
大伙的情绪之所以如此高涨当然是有原因,大唐国力强盛,军队又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自北伐之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不管是面对何种强敌都如秋风扫落叶般,收拾的一干二净。
高昌在西域诸国中算是比较强大的,可与大唐的军事实力相比就好比三月未到的孩儿一般,只要是有些带兵经验的人,谁带着军队去都能手到擒来。
军功是官职和爵位升迁的最主要依据,但凡能沾上一点的军功的,回头兵部和吏部拴叙的用一定派在最前头,谁不知道李世民这个马上皇帝是最喜欢将军的。
像马周、窦宽这些贞观以后起来的臣子,多多少少不都沾上一点军功,起居八座、开衙建府了嘛!皇帝这话说了不要紧,这举荐的人选顿时是变得五花八门,尚书省、中书省、兵部三个衙门看到这些举荐章后脑袋都大了。
东宫明德殿,正在批阅本章的李承乾听说侯君集和谢映登联袂而来,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暗道这二位也沉不住气了,知道在阁部扎着希望渺茫,特意来自己着说情来了。
招呼着二人落座后,又特意让恒连上两壶凉茶,这个时候两位将军的心里都火的很,不喝点凉的,实在是压不下心中蹭蹭上涨的火苗,李承乾在军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他太知道将军们的脾气了。
闻战则喜,一看到有仗打心里就挠痒痒,跟长草了一样,他们能耐着心思在阁部看一天的热闹已经是很不容易,所以必须让他们先冷静一下,再谈正经事。
“两位,这日头都快下去了,你们还来东宫,是为了高昌之战的事吧!想让孤举荐你们挂帅出征?”,放下茶盏后,李承乾嘴角挂着笑意,看着两位大将。
嘿嘿,“殿下,臣等这点心思自然是瞒不过殿下的,殿下说的没错,臣和潞国公正是为了此事而来。高昌地处西域咽喉,控丝绸之路,臣等厚颜来求战,这其中既有公心,也有私心啊!”
谢映登是贞观朝六率的第一批大将,现在又接任了秦琼的官职,成为了左武卫的大将军,在东宫里子和面子都要比侯君集这帝系、储系集一身的人话语权要重一些,所以他是首先张嘴回话的。
“殿下,你是知道的,老臣等在马背上都习惯了,这衙门里的板凳实在是硌得慌,好不容易碰到战事了,就想着能出去打一仗。老臣和映登去打,总比他们举荐的钱草包要强的多吧!”
侯君集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在李承乾这说话也不用注意那么多,他对这次举荐将领出征的事很有意见,什么阿猫阿狗都想上,拿我唐军士卒儿郎的性命当晋升之资了不是。
军中向来讲究的是论资排辈,就算摆在前面的利再大也得量力而行,像钱九陇这样的草包将军都想依靠所谓的人缘领行军大总管的职衔,特么的,太子当年把他从京中踢出去就对了。
“啥?巢国公也想挂帅?”,李承乾挑着眉头问了一句。
“可不是嘛,高昌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廷议还没有定下领兵大将,这朝中不少人心里都长了草。臣和潞国公本来以为是殿下挂帅,可仅仅一天之变,陛下就下旨遴选大将了,臣等浅薄,没有翼国公他们那样豁达让贤的度量,所以就厚颜来找殿下了。”
谢映登这话说的没毛病,如果太子挂帅,他们这些做臣子的自然要遵守人臣之道;可既然太子此次不会出征,那为什么不能出来争一下呢,侯君集说的对,他们干总比那草包要强的多吧!
“扯淡!他以前在军中一向都是打顺风仗,摇旗呐喊的角色,要不是与太武皇帝有私交,又参加了太原首义,这国公的爵位能轮到他吗?
殿下,不是老臣犯小人之心,这军国之事不可小觑,千万的慎重,否则会有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说法呢!”
侯君集说的是钱九陇,可确实以点带面的意思,李承乾也甚是赞同,崽卖爷田心不疼这种事是不能出现在唐军之中,否则就是对将士们的性命不负责任。
“好,举三军之重,投之于险地,此将者之任也,指定行军总管确实不可马虎,也不可玩笑。这样,孤就从了你们所请,以潞国公为主帅、映登为副帅,本章今天直接送到宣政殿去。只要过了廷议,你们二位就可以走马上任了,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李承乾这话是说给谢映登听的,不管怎么说,他在唐军中的资历与侯君集也是比不了,在皇帝心中的也不了他重要。自己现在还不是皇帝,没法把他插在侯君集的前面,所以他就只能争取个副帅之职位!
“殿下,潞国公是军中元宿,又是兵部尚书,是臣的顶头上司,臣愿意给他当副将,出征高昌,绝不负殿下的苦心。”,精于事故的谢映登赶紧起身保全回了一句。
“殿下,只要有仗打,谁当主帅都一样,老臣和映登是几十年的弟兄了,什么正的、副的,商量着来呗!殿下放心,老臣保证一战攻灭高昌,生擒麴智胜献于太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