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夷男来说,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承认,但必须清楚认知到薛延陀部与唐军战力上的差距,而造成这种差距的原因有很多,所以这就迫使夷男不得不用阴谋弥补这方面的差距。
开始的时候,夷男认为郁督军山是汗帐所在应该适当的坚守,不可以轻易放弃,毕竟这是部落象征,要是丢了这里,那他在草原也就没法混了,而唐军也没那么好的胃口把他们全部吃下,且刚刚经历了瘟疫和一场大战,战力一定大不如前。
可现在却非常打脸,李承乾,这个二十啷当岁的大唐太子,比之阴山大战时更能打了,难怪他敢甩水李勣单独率领唐军主力挺进险地,人家这是有恃无恐啊!李世民比自己有福气,生了个好儿子,要是把此子赐给我薛延陀部,那我这二十万大军怎会踯躅与此被动挨打呢!
而且他还将唐军的优势和战力发挥到了极限,箭矢、巨石、火球不要钱一般日夜不停地投到薛延陀部防守的营寨中,造成了巨大的伤亡和恐慌。
数量巨大的陌刀军挥舞着手中的陌刀无情的收割着突击的薛延陀部骑兵的生命,他们狡猾异常的骑兵则日夜不停的骚扰营寨,片刻不让人得到安宁,部族军队在身心俱疲之下抵抗着。
来势汹汹的唐军逼得夷男无计可施,不得不用杀戮的下策来震慑三军,以求防线的暂时平稳,战不胜,守又不能持久,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地,所以他不得不如晋先生所言的话那样早做打算,为薛延陀部的明天早做准备。
可这些年,薛延陀部治下的家当太多了,这与夷男效仿中原王朝的制度有很大的关系,搬搬抬抬的着实不方便,这并不是金狼卫三两回能运完的,而且还要瞒着大伙儿,其中的难度由此可见一般了。
这不,刚打发走心腹,拔灼和晋先生就到了汗帐之外求见,这让夷南有些挠头了,老实说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两个人。拔灼呢是不错,可他跟自己太不像了身上的仁慈与怯懦与他汉人母亲如出一辙这样的人要是当了大汗,早晚会害了整个部族。
而晋先生这个自己引为智囊的高人让自己白白损失十万大军和一个儿子不说,更是让部族与大唐的关系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要不是看在他多年来立下了不少的功勋夷男早把他办了。
“你们二人深夜不去休息,来到汗帐有谓何事啊?”,夷男一副波澜不惊的看着二人。
“父汗,儿臣是来进言的眼下唐军势大郁督军山肯定是守不住了,再说这也不是咱们的打法,不能按照唐人的思路打,损失太大了。仅昨天一日之间,就有一万战死八千人负伤,再这么打去下薛延陀部就完了!”
拔灼的话刚说完,晋先生就把话接了过去:“大汗殿下所言即是,汗帐是薛延陀部的象征不假可人挪死树挪活只要保住有生力量,将来随时可以再打回来嘛!
完全没有必要和他们死磕到底,这对于我薛延陀部来说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臣恳请大汗三思而行,万不可因为一时意气,误了整个部族的前程,应壮士断腕,急早向西转进,顾得损失多少了。”
呵呵呵......,听完了二位的话后,夷男的脸上荡起和蔼的笑容,略微思考一下,随即答道:“好,好,不亏是本汗的好儿子、好军师,想的就是周全,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放弃汗帐事关部族的将来,本汗还有考虑一下再说。你们二人也别闲着,没事的时候去前面督督军,帮着张罗下,省得让唐军钻了空子。”
夷男的敷衍之词,让拔灼由内而外的感到恶心,都到这节骨眼上了,还在这揣着明白装糊涂蒙我呢。虎身犹可近,人毒不堪亲,他是非要拿自己这儿子当替死鬼啊!胸中此刻的怒火鳖得拔灼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这也让他没有服从夷男退下去的命令,反而站在原地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还有事?”,夷男挑着眉头问了一句。
“汉人说虎毒不食子,父汗精通汉学不会连这句话都没听说过吧,你为什么就如此狠心的放弃我呢?还是说你的眼中只有那个贱人和杂种!我可没有大哥那么愚蠢,不会让你白白利用了,回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着拔灼手中的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夷男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厉声喝斥道:“孽子,你要忤逆弑父吗?就凭着这个小人的三言两语,你就要戕害自己的生身之父吗?再说了,王帐外的侍卫,他们会。”
夷男的话还没有说完,拔灼手中的刀就动了,干脆利落的割断了他的喉咙,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后,对捂着脖子的父亲说:“真珠可汗,夷男,我的父亲,这个结果是你自找的,是你先不仁的,就不要怪我不义,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在夷男倒地之后,迷离之际,拔灼蹲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别着急,父汗,待我甩脱唐军之后,会马上去那对母子下去陪你的,省得您老一个人孤单。至于那些财宝,臣则全盘笑纳,以作为振兴薛延陀部之用,安心的上路吧!”
就在拔灼与其父告别的时候,中军的将领都被晋先生“请”进了大帐,看到可汗倒在血泊之中和拔灼殿下手中沾血的刀,让这些身经百战得将领,顿时慌了神,面面相觑,大伙儿的脑袋还真有点跟不上。
“从现在开始,我拔灼就是薛延陀部的大汗,有不服的吗?”,看到诸将低着头没有说话,举起手中沾着父亲鲜血的弯刀,大声喝道:“传本汗的命令,一线部队即刻对唐军发动反击,务必死死地拖住唐军的脚步,剩余的三万中军即刻打点行装,一个时辰后全力向西行军,目标博客山,胆敢违令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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