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如此,自从上次学生惹的父皇生气,他可好久没有单独召见。学生应该怎么做才能挽回在父皇那的印象呢,要知道李泰最近可活动频繁啊。”
李恪的话让岑文本笑了,“殿下可是不服气”。岑文本是看透了自己这个学生,李恪心高气傲,处处与人争锋,眼看李承乾成了气候,又怎么能他静的下来呢。
“臣是没想到这位太子有这么大的胆子,事到如今,要是咱们不做点什么确实也说不过去,殿下又急需再陛下那立下新功”。
“请老师教我”,反正李恪是想不明白了,一切都看自己这个老师怎么说吧。
岑文本坐在李恪面前,给两人都倒了一杯茶,递给李恪一杯,“前些日子马邑失守,独孤彦云将军阵亡,被胡人掳去了三万人口,前日臣在弘文殿当值,李绩的军情塘报中说,颉利有意和我朝以钱粮来交换这些人口。
要是殿下给陛下上书请求赎回这些人口,那殿下才是真正的爱民日子,在陛下那的印象也会大大改观。”
岑文本到底还是皇帝的近臣,什么样的事能讨皇帝欢喜,相信在这天下间没有几个人能比他更强了。李恪脑子也不笨,他当然知道如果按岑文本的话去做能起到什么样的效果。
“老师,计策好是好,可朝廷能拿出多少钱粮呢,学生可是听说,父皇连破旧的宫殿都因为没钱而没修。”
“殿下,你可真是实诚人啊。最近东宫进项如此之多,内库肯定会有一分收入,这点钱还是能拿出来的,就是拿不出来,也会有人让他给出这笔钱。”,岑文本向东边指了指。
“殿下只要推荐一个这件事办成了,那着识人之能,爱民之功,自然也就是殿下的。”
“老师认为由谁去呢,这可不是份小功”,“唐俭可谓当世纵横之才,有他去必可事半功倍”。
李恪陷入了沉思中,饮了手中的茶,对岑文本说:“如果学生自荐去突厥办成此事,岂不美哉”。
“殿下,万万不可,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更何况殿下身具两朝血脉,身份何等的尊贵啊。这种事派遣一舌辩之士即可,不能让殿下犯险”,“再说胡人向来无信,殿下若被颉利扣在军中,有个三长两短,让臣如何去面对娘娘啊。”
李恪面色肃穆,他当然知道失败的后果,但不搏一下,只会被李承乾压一辈子。他不怕死,就怕做个陪衬,自打记事以来,李恪就没看到过母亲的眉头舒展,他知道母亲是担心他。
这也是他要争这个太子之位的原因之一,眼见长孙一脉在朝中势力日渐壮大,他坐不住了,要不上次也不至于不听岑文本的劝谏,进谏出兵北伐,还导致父皇冷落了自己。
这回李承乾硬是在六部的基础上又加了一部,这就会让更多人投靠东宫,那么除掉他的难度也会更大,此计虽然危险,但如果成功,不仅能在父皇那挽回印象,还能得到不小的收益,冒一些险也是值得了。
“老师,我那大哥不就是在罗艺军中走过一遭,才获得储位的嘛,不搏一下,怎么能成功呢。没有给,那有予呢。”,话毕,将手中棋子重重的落在棋盘上。
岑文本不得不对李恪另眼先看:“既然殿下能下如此决心,那就去吧,咱们也豪赌一次。不过胡人无义,不可不防,薛万彻和柴绍向来和殿下交好,可以让他们暗中派人接应。
另外臣也会在陛下那争取到更多的钱粮,用以增加殿下成功几率。”
“好,如此就烦劳老师了”,“那就由臣代笔为殿下草拟奏本,殿下誊写后可已呈送给陛下”。
丽正殿
李丽质被送回来后,就赖在长孙皇后身边不可去睡,这会正趴在长孙皇后的肚子上听声音。听到咚咚的声音,她高兴极了,抬着小脑袋对长孙说:“母后,今日大哥交了我一首童谣,大哥说小孩子都喜欢,女儿也唱给宝宝听好不好”。
长孙皇后听了李丽质的童言笑了笑,宫里的人都知道,李承乾最是疼爱这个妹妹,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不忘给她送一份。这丫头今日趁着自己睡了,又跑到东宫去缠着李承乾,估计是为了哄她开心,李承乾才教她唱歌。
长孙皇后摸了摸李丽质的小脑袋轻声道:“那你就唱吧,让母后听听你大哥教你的童谣。”,随后李丽质就唱着在东宫学的虫儿飞。
“啊,丽质唱的真是好听呢,朕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在给父皇唱一边好吗”,看到李世民来了,长孙皇后就要行礼,李世民赶紧上前扶住她:“观音婢,你身子重了,不要那么多礼。”
长孙皇后笑着问:“陛下今日兴致颇高,可是朝事顺利”,这宫里发生的事,怎么能瞒得过长孙皇后,今天朝上的事,她早就知道了,但夫妻间的调笑还是要的。
“恩,今日承乾是大大的给朕长了脸,就连魏征那匹夫都可着劲的说好话,那些世家总说我李家有胡人血统,那里学得儒家精义,今日承乾就让他们知道下,我李唐皇族也非泛泛之辈。”
李世民正和长孙皇后说的过瘾,这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在拉自己的衣服,低下头,看到李丽质瞪着两个大眼睛看着自己。“父皇,你不听丽质唱歌了吗?”
翌日-承庆殿
“景仁,恪儿的奏本你看过了吗”李世民坐在龙椅上,双目盯着这个自己的近臣。
岑文本恭敬道:“陛下,臣看过了,殿下忠孝之心,天地可表。”,“哦,你这个老师就没劝过他”,李世民饶有兴趣的问。
“臣劝过了,但殿下说国家贫弱,百姓遭殃,是朝廷的过失,他是大唐的王爷,应该把百姓的事放在心上,不能看着大唐的子民在突厥被人当做牛马,让胡人奴役。所以他才上了此表,恳请陛下让他尽了孝子之心,人臣之事。”
李世民挠了挠下巴:“钱粮不是拿不出来,但如何能保证恪儿的安全呢。景仁,胡人从无信义,要是扣下了恪儿,那该如何收场呢。”李世民就是再看不上李恪,也不会让他冒这样的风险,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
“陛下,颉利无非贪图钱粮,李绩将军的塘报中就可以看出来,如果让前线的军队给突厥造成一点压力,再加上汉王殿下聪慧异常,如此一来应该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