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文他们三人入了殿后,自觉的站在一边去,也不加入他们的窃窃私语当中去。
论亲疏程度,钟文也知道自己属于什么个身份。
说白了,自己也只是代替自己的师傅过来凭吊一番罢了。
如论官职,估计也得跟外面的官员一样,站在永福门那里等候着。
而此时,李孝恭却是发现了进来的钟文他们三人,随即走了过来。
“钟常侍,昨天才别过,本来今天还想着再到府上拜会,可没想到太上皇突然就去了,唉。”李孝恭一过来就说起了话。
“郡王也别伤心,生老病死,本就是常事,况且,太上皇也算是古稀之年去的,也算是寿终正寝了,比之历朝历代的皇帝,属于高寿的了。”钟文压着声音,与李孝恭说道。
“你个小道士,说的到是挺不错的,古稀之寿去的,也算是不错了。”突然,那位宗正寺卿却是走了过来,正好听见钟文的话,插进话来说道。
“见过宗正寺卿。”钟文见来人,赶紧向他行了礼。
前年,钟文刚来长安之时,并不知道这位宗正寺卿是何人。
当时,还当着自己的面教训了自己不少话,钟文对他,可谓是记忆颇深。
而此次钟文再次入京,算是第二次见面了。
这位主一过来,就称呼钟文一声小道士。
对于别人来说,着实有些不合规矩与礼制。
可放在他的身上,却还真可以如此的称呼。
据钟文所了解,此人叫李仲,暂为宗正寺卿。
在李氏宗亲里面,除了李道陵,也算是李氏宗亲里面,目前年岁最大的一人了,而且,辈份还高。
上次回到龙泉观之时,钟文向着自己的师傅打听过这位宗正寺卿。
李道陵也交待了此人的身份。
如真要论的话,钟文得称呼李仲一声叔。
李仲与李道陵属于堂兄弟,比李道陵要年轻几岁,今年近八十了。
据昨天李孝恭与钟文聊天谈话当中,李孝恭透露出,今年这位李仲估计要从宗正寺卿的位置上退下来,好让位于李孝恭。
至于何因,钟文也未打听,只是听了一嘴就过了。
而今日,再一次的见到这位李仲,钟文心里到是知道自己该如何应对了。
“你个小道士,称呼我一声叔父很难吗?”李仲见钟文行礼之时还称呼他一声宗正寺卿,面上有些不悦道。
“是,叔父教训的是,小花,来,见过叔父,小竹,你也过来见过叔祖。”钟文只得改了一句称呼。
可是,钟文也不想吃这个亏,赶忙把自己的小妹,和任竹给拉了过来。
“见过叔父。”
“见过叔祖。”
两丫头到了知礼,见钟文说话了,向着李仲行起礼来,嘴也甜甜的喊了一声。
“你啊你,看来你师傅啥都没教你,尽教你这些了。”李仲知道,钟文这是拉人头了,准备是要伸手要礼了。
着实,这叔父可不是白喊的,真要是喊了,那这礼可不能废了。
“过些时日,你带这两丫头到我府上来坐坐。”李仲嘴上虽说钟文的不好来,但这面子上却是不肯落下。
而且,他也知道,他与李道陵虽说是堂兄弟,可这关系却只是一般。
而李道陵也曾与钟文说过一些他与李仲的过往,钟文当然记得。
而此时,大殿内的各李氏宗亲,还有皇亲国戚们。
大都看向钟文他们这边,连这议论声,也都消失了,到像是都在听李仲与钟文的对谈话一般。
李仲的身份,有些特殊。
李渊这个太上皇突然去世,身为宗正寺卿李仲,自然也是这些李氏宗亲以及皇亲国戚们的领头人。
而李仲的话,也可以说是这些人的开头言了。
就刚才,李仲说话的声音,可不像钟文那样压着声音来说的,那可是正常的说话声,在这大殿里,谁都得听见,自然而然的,就把大家的目光汇集了过来。
“叔父之话,晚辈定当尊从,待得了空闲,我定当带着她们前去府上叨唠。”钟文拱手应道。
“那好,此刻不是说话之时,以后有空我们再好好谈一谈。”李仲看了看钟文他们三人,止住了话头,往着人群的最前面走去。
“钟常侍,那我们有空再聊。”李孝恭见大佬都不扯话头了,也赶紧向着钟文说了句话,往着前面走去。
钟文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应话。
就这样的对话,钟文也知道确实有些不合场地,能止住最好。
话不多言,钟文带着小花两个丫头,等了一会儿之后,殿外突然来了一个内侍,走近钟文行礼道:“钟常侍,她们二人由我带去内苑吧,一会儿要行祭了,她们二人不易跟着你们了。”
“那好,小花,小竹,你们跟着他去内苑见见皇后,跟着皇后她们,皇后她们会教你们的。”钟文回应道。
着实,这座大殿内,可没有女性。
除了小花和任竹两个丫头之外,所有人均属于男子。
皇家的规矩,会比之其他的人家要来的多。
而且,这样的大殇,男子才是主导,而女子只能是附从。
小花二人听了钟文的话,跟随着那名内侍往着内苑行去。
没过多久之后,李世民他们这些直系亲属一到,行祭礼就准备开始了。
从近至远的关系,一通的行祭。
一直到钟文的时候,都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行祭结束之后,钟文随着那些李氏宗亲回到等候的大殿。
随后,是那些官员们的行祭时间。
其实,这皇家的祭礼,钟文也只是知道一点点,对于普通人的法事,钟文到是清楚的很。
可这皇家毕竟与着普通人家不一般,所以,对于钟文来说,也算是一种见识了。
又是等了一个时辰,一个内侍来到大殿。
“太上皇驾崩,于礼……”
一大通的话下来,钟文听了之后,也算是知道了一个大概。
其实说的就是依帝王之礼对待李渊,因陵墓还需要完善,时间定于一个半月后再来祭祠。
祭祠之前这段时间,由三省进行商议如何依礼来办这场丧事。
是天下挂白,还是从简而出,这些都得由着三省来商议。
正常的帝王死后,基本都是全天下公布,然后全天下挂白,也就是让全天下的百姓,都知道帝王死了,需要素斋多久,什么事不能做,什么话不能说,娱乐全禁等。
而且,还需要通告全天下。
更是需要通告各藩属国,由那些藩属国派使团过来凭吊等等。
而相对于李渊这个太上皇突然驾崩,有些礼制,却是不好那么定论了。
至于是不是依着礼制来,那也是一个半月后才能知道了。
“哥,为什么刚才不能说话啊?我和小竹子都被人教着不准在宫里说话,更是不能吵闹,以前我们村里有人死了,不是可以说话的吗?还会做法事呢。”从宫里出来后,小花就向着钟文问起话来了。
“这是皇家,不能跟普通的百姓相提并论,有些事,等你长大一些,就该懂了,以后进了宫里去,听着宫里的宫人说就行,不要开口说什么话。”钟文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应着小花。
“哦,那我知道了。”小花应了一声道。
小花的脑袋里面,对于这些,完全不懂。
更或者,她还处在龙泉村的状态当中,至今没有调整过来。
钟文也不好多说什么。
总之,现在的小花也挺好,除了让钟文头大之外,其他的也还不错,至少愿意读书这一点,就能让钟文可以抛却掉小花大部分的缺点来。
而此时的长安城,到处都挂着素缟。
这也使得钟文明白,唐国的太上皇去世了,估计在他们行祭之时,就已经公告天下了。
钟文他们所经过的街道,早已是不见了叫卖声,就连那些车架,都已是不见了,更甚者,连巡街的武侯们都挂上了白绫。
当钟文返回到永平坊时,那些酒楼,酒肆,娱乐的所有场所,基本都已是关门了。
回到县候府的钟文,找了徐福。
“宫里说了,九天行祭时间,九天里不准酒肆酒楼开业,徐福,惠来酒楼一会你得去关了。”钟文向着徐福说道。
“道长,酒楼我早已经关了,我都贴出布告了,歇业一个月。”徐福回应道。
“那就好,歇一个月也好,省得被人说了闲话去,酒楼的伙计们,你得照常发放工钱,可不能少了。”钟文交待道。
“道长,这个你就放心吧,咱们县侯府可不会亏待了他们。”徐福哪里会不知道钟文的想法,赶紧解释道。
而此时,长安城的各个勋贵官员家中,也都在上演着类似于钟文与着徐福谈话的场景。
只不过,他们却不像钟文那样,歇业一个月。
九天,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大损失了。
大部份的勋贵官员,都有着自己的产业或者店铺。
有酒楼的,有酒肆的,有布庄的,有这有那,各式各样。
更有甚者,在平康坊中,有着赌坊,还有着青楼的产业。
而且,这些在营利的层面,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比那些盐行的营利都来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