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大力执意接受采访,孟浪劝阻无果之后也就由着她了。
毕竟孟某人可不相信公司的人在这个档口还有闲心看电视直播。
再说了,他们上的可是旅游频道,我来哏儿都旅游你总管不着吧?
于是,孟浪好整以暇的双手插袋,饶有兴致的旁观小丫头接受采访。
这时,街头采访二人组也按照他们手上的问题册开始了采访。
“你好,这位美女,请问怎么称呼?”
“我姓诸葛。”
“好的诸葛小姐,请问你是不是本地人呢?”
“不是,我来自魔都人,这次是陪‘男朋友’和家人来哏儿都旅游的。”
“真是抱歉!原来您才是旁边这位男士的女朋友啊,不知道另外那位女士……”
“是我男朋友的前女友,不可以吗?我不想谈论与采访无关的事情,如果你再不切入主题,那就请恕我不奉陪了。”
记者挠挠头,想不明白这四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情感状况,偷偷望向孟浪的眼神中满是崇拜。
能带着前女友和孩子一起同现任女友组团旅游……最离谱的是这两个美若天仙女人看起来丝毫没有针锋相对的意思,这绝对是高手啊!
“啊哈哈哈哈~看得出来诸葛小姐也是个性情中人!那么身为一个魔都人,不知道您对我们哏儿都的印象怎么样呢?”
诸葛大力认真点头:“非常好!哏儿位于华北平原海河五大支流交汇处,东临渤海、西望京都、南抵沧州、北依燕山;属于暖温带半湿润大陆季风型气候,工业水平在华北首屈一指……”
见小丫头滔滔不绝介绍了五分多钟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矮痩记者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表情讪讪。
“看得出来诸葛小姐学识十分渊博!对哏儿都的了解甚至比我这个本地人更加透彻……咱们还是换个话题吧,之前我有注意到你们在讨论这间西开大教堂,请问你们是特意过来这边参观的吗?”
“这个……”
见小丫头面露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暴露此行的目的,孟浪微笑着上前揽住了她的纤腰,对镜头笑道:“没错!我们是慕名而来的!”
“啊!那这位先生您肯定对教堂文化了解了?”
“哦,那倒不是。”
孟浪轻轻摇头,面对镜头侃侃而谈道:“我这个人不相信任何宗教,在我看来宗教的存在只有两种意义,一是作为哲学家们借以阐述传播其思考的媒介;二是作为蒙昧者倾倒愚蠢与绝望的垃圾桶。”
“呵呵~先生你可真幽默。”记者擦了擦额角越流越多的冷汗,嘴角勉强扯起一丝尴尬而不失更尴尬的笑容,“那您一定很崇拜那些哲学家喽?”
孟某人再次摇头:“当然不是!众所周知,每当遇到困难时,伟大的哲学家们是从来不会想办法解决的,他们全部的时间都花在了在向别人解释为什么没有办法上。”
“不说别的,看看眼下这个世界吧。”
“遇到困难,咱们种花家想的是如何奋起反抗,倾举国之力在最短的时间里造出自己的雷神山与火神山,军、警、医、农、工……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各司其职,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而在上帝之光笼罩的国度里,他们的信徒在遇到困难时第一时间选择的却是原地躺平,无忧无虑的享受着上帝带给他们的疾病和死亡。
在他们那里,早期奋战在一线的医生和护士只能穿着垃圾袋改成的防护服、嘴上戴着单薄到堪称简陋的一次性口罩与死神搏斗,尽显天使教信徒们的英勇无畏。”
“在上帝之光笼罩的那些国度里,有钱的富人可以在家里囤着三四台呼吸机,在私人医生的保障下声色犬马、夜夜笙歌;
而穷鬼们的尸体却烧都烧不过来,只能堆放在原本用作冷藏猪肉的卡车里……暗黄腥臭的尸水尽情流淌在他们自由皿煮的土地上,心存良善者们的泪水滴落声与痛苦濒死者的绝望哀嚎声一起交映成趣,汇成一首首送给上帝的赞歌。”
“在上帝之光笼罩的那些国度里,富人养的狗死了可以享受厚葬,立碑、铭文、雇佣专人24小时看护献花;而穷人们哪怕是父母死了,也只会被人草草丢到乱葬岗里,连个名字都不配有。
当然,上帝的信徒们多少还是有点脑子的,至少他们事后没有忘记派FBI去抓那个把乱葬岗公之于众的记者……”
一通不带任何脏字其效果却堪比刨人祖坟的“赞美”从孟某人嘴里说完,两位记者小哥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大哥,我们只是个小小电视台里的旅游频道栏目组啊!您在我们的直播里说这些,往好了说都叫节目不务正业……
“哈、哈哈!这位先生还真是幽默~那个……请原谅我们的采访时间有限,而且您前女友和女儿手上的零食好像也快吃完了……那咱们今天的采访就先聊到这里,感谢您的参与。”
此时孟浪已经把视线聚焦到了教堂里的一处窗户位置,闻言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辛苦两位了。”
等两个记者走远,怀里的诸葛大力忽然用头发蹭了蹭他的下巴:“孟浪,你刚刚接受采访时你突然说了那些……是在教堂里发现了什么吗?”
孟浪轻笑着抬手挂了下小丫头的鼻子:“不愧是你,果然还是这么冰雪聪明!”
说着,他抬手捏住妹子的小脸,把她的视线扳到和自己一样的角度:“看这里,二楼从左边数第八扇窗户,看出有什么不对劲了吗?”
“不对劲?”诸葛大力注视良久,微微摇头道,“那不是和其他窗户一样吗?”
‘看来大力的江湖经验还是太少!’
摇了摇头,孟浪转身拉过正在舔手指的冯宝宝:“宝宝,你来看一下,教教大力那块窗户有什么古怪?”
“要得~”
瓜婆娘憨憨答应一声,顺着孟浪的指点歪头盯着二楼窗户看了数秒,随即理所当然道:“很明显,里面有瓜皮在瞅咱们嘛~”
鞠躬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