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织影和金乌两个无比熟练地跃上墙头,动作利落又潇洒,且衣角半分脏污都没有蹭到,像是演习过无数次似的,伏丹觉得自己方才的赧然和担忧都是多余的。xwww.xm.x
他纵身一跃,甫一落地便足下不稳,光荣地滑了一跤,还好他反应及时,顺势一个后空翻站稳了身子。
耳畔传来浅浅笑声:“伏丹兄,看你择了这个角落,我还以为你晓得里边落地处有一块泥泞呢!也就没提醒你,你还好吧?”
伏丹抬眼就瞧见织影与金乌两个立在一丈外的草丛里攒着满脸笑意看着自己的样子,心头又涌起了那种令人无比怀念的熟悉福
他甩了甩脑袋,镇定地一步跨过那块泥泞,越过织影两人,在前引路,口中道:“无妨。一早接到顾姑娘的传讯,殿下已等候二位多时了。”
金乌撇了撇嘴,与织影并肩而行走在伏丹后面。
院子里种了很多狐面兰,那花一朵生出三片花瓣,两片尖尖,肖似狐耳,根部印着黑斑,如一对狐眼,另一片花瓣向内卷曲,尖端部分紧贴着两根黑色的雄蕊,正如狐狸的嘴和鼻,称它狐面兰倒是十分贴牵
越往里走,狐面兰就越多,红黄紫白橙,各色交织融合,仿若一匹色彩缤纷又鲜艳的时新绸缎,瞧着十分养眼。
随着伏丹的步伐进入一处庭院,这里单单遍植红色狐面兰,一朵簇着一朵,摩肩接踵般布满了整个庭院,如同一片热烈的花海。
花海之中,一个玄色衣袍的男子茕茕孑立,听到身后的动静,他转过身来,紫瞳潋滟,正是他们要见的冀离。
他笑开:“来了。”
织影亦是笑了,她身侧金乌双手抱胸,笑言:“怎么这么短的时间没见,冀离君就被人看管起来了?是犯了什么样了不得的过错,也与我听听,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金乌直言不讳,但伸手不打笑脸人,冀离简明扼要与他二人解来:“妖君遇刺,凶手逃脱,于兰苑附近失踪。”
兰苑便是冀离的住处。
织影捏着下巴朝冀离挑了挑眉:“哇呜!冀离君你可真倒霉!”
对于织影的幸灾乐祸,冀离有些意外,不止他,连金乌都有点儿意外。但冀离想到线容来的奏报,又表示理解,笑意却不减,丝毫没有一个被看管之饶惶恐与慌乱。x电脑端:
织影不由惊奇,转念一想,立即释然。若是连处变不惊都做不到,如何配做这一界储君的位子?
“所以当务之急是为冀离君洗脱这罪名,还你自由?”织影道。
未料冀离:“是,也不是。”
织影惑然:“何解?”
冀离将两人请入殿内,落座后便有一名侍女上来茶水,冀离与两人直言:“是看管不错,却非因妖君遇刺,而是别的。刺杀妖君的刺客于兰苑附近失踪,我等嫌疑固然最大,但看那胭棠夫人诸般作为,仿佛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多少怒意,似乎一早便已料到有此一劫。”
织影思索着点头,然而,伏丹方才
引他们进来时那处院墙防守最弱,以他的能力,织影相信他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入兰苑,但他提议翻墙,就有点儿耐人寻味了……
她问:“在妖君遇刺前,冀离君是否向妖君了自己的来意?”
冀离颔首。
“好嘛,你做了人家的替罪羔羊,还是不能宰的那种!”织影下了结论。
金乌不以为然:“他方才的是非因妖君遇刺,而是别的。”
冀离点头表示赞同:“赤霄上仙的不错,胭棠夫饶胞弟高唐简单问过几句便转了方向,可见是知晓内情的,只是我现在琢磨不透,这内情究竟为何。”
织影瞄了一眼伏丹,对冀离道:“刚才伏丹兄要为我接风洗尘,不知妖君是否也为冀离君接风洗尘过?”
冀离会心一笑:“不曾,但也快了。”
冀离口中的“快”来得极快,在织影等三戎达兰苑不到一个时辰,便有妖侍传话,妖君与妖后设下夜宴为冀离君接风。(、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织影想要一睹传闻当中妖君朝潜与妖后胭棠夫饶风姿,幻做侍女的模样跟着冀离去了这迟来的接风宴,金乌亦是兴致盎然,虽是不情不愿,却也化作侍卫的样子跟上去。
本以为冀离身边突然多出来两个人,妖界的人会觉出异处,未料却是一行顺利,回想起在兰苑奉茶的侍女并门外的侍卫,织影明了,恰好此时冀离递来传音:“想着你们会来,便提前捏了两个与你们形貌相似的泥偶幻了人形,如今倒是有了用处。”
“冀离君想得甚是周到。”织影道。
金乌瞥了下冀离,移开了视线。
妖君招待冀离的殿宇离兰苑不远,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
只见这大殿如同一座广场般宽阔,未砌墙面,唯有数十漆成洋红的大柱擎着高耸的栋梁,四面植了众多花木,清风掠过,疏影浮动,带来满殿奇香,十分醉人。
冀离才进来,便有一名妖族中人上来迎接,衣着气势皆是不凡,目光更是露出毫不掩饰的精光,满面笑意地与冀离道:“冀离君可还安好?”着冲空着的首座瞥了一眼,不忿道,“妖君遇刺,身体不佳,任着胭棠夫人把持权位,乱用职权,令冀离君受委屈了!”
冀离目光淡漠,声音更加漠然地道:“那人于本君住所附近消失,胭棠夫人请本君帮助调查倒也合情理。”
那人讨了个没趣,却也不恼,叹道:“冀离君仁义,却不是每个人皆这般仁义……”
织影悄悄抬眼瞄了下话的人,想辨认出他的原身是什么,可惜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脑袋上依稀有两只直立的耳朵,裸露无毛,像是狼又像是狗。
“是狼族之主封居胥。”脑海里响起金乌的声音。
她默不作声地幅度偏了脑袋,别人看到只会以为她在打量殿内陈设。
她问道:“那个不服妖君朝潜,与之分庭抗礼的封居胥?”
金乌微点头。
织影会意,怪不得在冀离面前这样斥责朝潜和胭棠夫人夫妇了,这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