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乔微微一低头就看到这小少年看她看呆了,莞尔一笑:“是不是觉得三姐特别特别的漂亮?”
说完还捧着脸,自恋道:“哎天生丽质难自弃。”
沈安城:“......”从未见过这么自恋的女子,小少年的观念受到了一点儿冲击。
沈锦乔自恋完伸手在他脸上捏了捏:“你小子知不知道你赚大了,别人要是知道你有个这么美貌的姐姐,不知道多羡慕你。”
这个倒是真的,很多人跟他打听他这个三姐,想知道她是不是如传闻中一样美貌。
美貌是真的,自恋臭美......也是真的。
“三姐,快过来玩儿啊。”沈锦月开心的喊着沈锦乔。
“来了。”沈锦乔答应了,抬手在沈安城后背一推:“走吧,出来玩儿,在这里站着多没意思。”
没一会儿,沈安城就被两个姐姐拉着玩儿得解放了天性,十二岁不小了,不过玩儿心还是该有的。
倒是沈安阳这个该稳重的,却幼稚得不行,玩儿得最是欢乐。
玩儿够了才停下,看着站在一侧的沈锦乔,朝她走来,与她并肩而立,目光落在沈安城身上:“你带安城却不喊她,不怕又被记恨一笔?”
那个‘她’自然就是沈锦曦了。
他们带着沈安城玩儿,指不定胡夫人他们会以为他们这是想离间他们呢。
要真说是离间,那也不算是错,沈锦乔可是真心希望沈安城和胡夫人他们生分些,免得被带坏了。
沈锦乔将手中烧完了的烟花棒放到旁边,用帕子擦了擦手,眸中映着前方华光璀璨,但温度却淡淡:“陷在沼泽里的人很多,有得人拉得上来,那就拉一把,若是拉不上来,我总不会为了拉人家把自己搭上去。”
很显然,沈安城就是那个能拉起来的,而沈锦曦......她救不了,也没那么好心。
沈锦乔转身:“看你挺喜欢的,就陪他们好好玩儿吧,我先回去换套衣服。”
沈安阳看着沈锦乔离开的背影,目光渐渐复杂,他不笨,看得出来,沈锦乔这是在凝聚他们几兄妹,让他们兄妹抛开上一辈的隔阂,明白他们之间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
可明明是她要凝聚他们,她却清清淡淡仿佛局外人。
沈锦乔回自己院子,衣服上沾染了不少烟花的粉末,换了身衣服,又洗了把脸,正考虑要不要再去外面,没想到绕过屏风却看到了坐在那里的太子爷。
太子爷无声无息,就这么坐在那里,沈锦乔真的有被吓到,玉珠已经去外间了,估计也是被突然出现这人吓出去的。
“殿下,你怎么来了?”
容君执今日穿了一身黑色麒麟纹的服侍,黑色显得他身上多了几分属于夜色的冷冽和凌厉,银冠束发,一丝不苟,要是别人穿估计会很老气横秋,但太子穿着,竟然意外的有些符合他年纪的少年气。
冷酷俊美的少年此刻表情有些凉淡,看不出喜怒:“孤的荷包呢?”
沈锦乔:“......”还真是为荷包而来啊,大年三十不在宫里陪陛下和皇后,跑出来找她要荷包,这是多怕她偷懒?
“殿下稍等。”
沈锦乔要上楼去拿荷包,太子却起身先她一步上去了。
这到底是谁的房间啊?
太子有令,沈锦乔哪儿敢偷懒,昨晚可是熬夜把荷包给绣出来了。
荷包是淡金色,用银线绣了两只兔子,憨态可掬,配以金色的穗子和玉扣,很符合太子爷的身份。
容君执伸手接过,表情看不出喜怒,但是评价了两个字:“胖,丑。”
沈锦乔:“......”她就知道不会有好话,所以为什么还要找她绣?
容君执抬眸睨着沈锦乔:“今晚一家团聚,开心吗?”
沈锦乔看着他:“还好。”
太子眼中有很明显的嘲讽,还有些许孤寂傲然,沈锦乔觉得心口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有些酸酸涨涨的,不太好过。
“殿下不在宫里守岁吗?”
话音一落,沈锦乔就知道自己问错了,因为太子的表情更冷了。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太子很小就被送去无相山,一直到不久前才回来,那就是说他将近十年没有在宫里过年,也没有见过自己母亲。
太子转身就要往外走,沈锦乔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身后,总之就是拉住了太子的衣袖。
“殿下,那个......”
沈锦乔聪明的脑袋卡住了,为什么要拉住人,这拉住了说什么?
而太子倒是很有耐心,竟然没有直接甩开走人,就在这是,外面有烟花接连炸响,这是盛京每年过年都会有的节目,国库出钱放烟花给百姓看,普天同庆,君民同乐。
沈锦乔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看着面前的太子殿下,差点儿舌头打结:“殿......殿下要不一起看烟花?”
这借口,拙劣得沈锦乔自己都看不下去,可她真的有点儿不太擅长这样跟人相处。
“好!”出人意料的,太子答应了,一把揽住沈锦乔的腰,带着她从阁楼出去,飞身几个纵越就从沈家出去落在了围墙外面的马背上。
天空烟花还在炸响,五光十色绚烂无比,而沈锦乔听着只觉得嗡嗡直响,那是她的心跳声,快爆炸了。
这也不能怪她啊,谁让太子突然揽住她的腰,现在还把她打横放在胸前,这简直就是要她的命啊。
沈锦乔还在恍惚,太子已经把她带到了目的地,是他之前来过的墨斋,烟花分四边燃放,而城西的烟花就在墨斋隔壁。
太子带着沈锦乔上了墨斋的房顶,仰躺在这里,可以无比清晰的观看这一场烟花盛景。
烟花在天空炸开,沈锦乔回头看来眼身侧的太子殿下,看不懂他的表情,只有他眼中绽放的绚烂的烟花,很璀璨的颜色,但有些冷。
容君执微微转动眸子:“不是要看烟花?”
沈锦乔转头看向天空,无比绚烂,可她记住的却只有在太子眼中绽放的色彩。
抬手捂着心口,微微用力抓紧衣襟,仿佛这样就能把那快要决堤的情绪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