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甫康平十八年七月初四。
中都府府尹钱尚在上早朝的时候把公子当街允被行刺的事情禀报给了甫帝。
其实公子允被当街行刺,这件事情宗王府自然会接管,中都府府尹钱尚可管这个事情,也可以不管这个事情。
但是一般情况下中都府府尹可以忽视了这件事情,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宗王府去管。
但是中都府府尹钱尚上朝的时候正式向甫帝禀报了公子允被当街行刺这件事情。
那么这件事情就闹大了,会被当做国事来处理。
公子允被当街行刺,这说是国事也不为过。
只是按照惯例,公子允被当街行刺没有大碍,这事情交给宗王府来管即可,没有必要闹大了。
现在中都府府尹钱尚上朝的时候提出来就意味深长了。
很多人都在猜测中都府府尹钱尚为什么会这么做。
其实这事情就是皇甫长允前往中都府告状‘逼迫’中都府府尹钱尚这么做的。
知道内幕之人也在猜想公子允为何要这么做。
中都府府尹钱尚在朝堂之上还提交了请罪书,毕竟公子允当街被行刺,这件事情作为中都府府尹也脱不了关系。
维护中都城的治安是作为中都府府尹的职责所在。
不管刺客是不是公子允自己招惹来的。
逻辑上有人在中都城行凶,中都府府尹就有失职之嫌。
甫帝按住了中都府府尹钱尚的请罪书、
甫帝的意思大家都懂,不会为了此事难为中都府府尹钱尚。
不过甫帝下令宗王府和中都府联合测查公子允当街被行刺的事件。
这件事情本来是宗王府来管的。
中都府府尹钱尚在朝堂之上提出这件事情,那就参合了这件事情,既然参合了那就要管到底。
中都府府尹钱尚心中露出了一个苦笑。
他并不想参合公子允的任何事情,更何况还牵扯到了中都城儒家之人。
在早朝过后。
中都府府尹钱尚正要离开,一个人拦住了他。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儒家大佬吏部尚书陈平之。
陈平之拦住中都府府尹钱尚说道:“钱兄,请留步。”
中都府府尹钱尚抱拳道:“陈兄。”
中都府府尹钱尚是法家之人。
在诸子百家之中儒法两家学派同根同源,所以两家学派的关系不错。
虽然儒家大佬吏部尚书比中都府府尹钱尚的官位高,但是他们同朝为官,平日里联络较多,所以相互称呼比较亲近。
中都府府尹钱尚正在疑惑儒家大佬陈平之的来意。
陈平之直接开口说道:“钱兄,昨日公子允到中都府状告了老夫?”
中都府府尹钱尚大概也知道陈平之的来意:“没错。”
“公子允昨日到中都府击鼓要状告你我二人。”
中都府府尹钱尚特意强调了皇甫长允在中都府衙‘击鼓鸣冤’的事情。
陈平之叹了一口气:“唉”
“钱兄昨日应该前来传老夫过去。”
“老夫昨日与公子允对质清楚了,也就少了以后的事端。”
中都府府尹钱尚当然明白陈平之的意思,现在宗王府与中都府联合彻查公子允当街被行刺之事。
而现在的‘证据’都指向了儒家大佬陈平之。
那么宗王府和中都府联合彻查公子允当街被行刺之事的时候一定会先从儒家大佬陈平之入手查起。
儒家大佬陈平之作为帝国的高官,为了不冤枉这位儒家大佬,这次彻查一定会谨慎对待的。
如此一来儒家大佬陈平之就不得不深陷公子允被当街行刺的案件之中。
陈平之作为儒家大佬,名誉对他来说至关重要。
现在他深陷公子允被当街行刺的案件之中。
不管最后是不是他做的。
他招来流言蜚语在所难免了。
人云亦云。
事情闹得越大,儒家大佬陈平之的荣誉受损就越大。
所以儒家大佬陈平之是不希望他深陷公子允被当街行刺的案件之中的。
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要是昨日中都府府尹钱尚传唤了儒家大佬陈平之,在中都府之中洗刷了他的嫌疑,是有人要陷害他。
那么一切说清楚了之后,接下来彻查公子允当街被行刺的案件就与儒家大佬陈平之没关系了。
但是中都府府尹钱尚并没有当即传唤儒家大佬陈平之。
现在儒家大佬陈平之不得不深陷公子允被当街行刺的案件之中。
中都府府尹钱尚说道:“陈兄,此事定有蹊跷是一目了然之事,我有哪会这般轻易的传唤朝廷大员。”
“这不符合大甫律法。”
“一切都是胡闹。”
中都府府尹钱尚恼怒的多说了一句:“一切都是胡闹。”
这当然是再说公子允自导自演的拙劣刺杀戏码是在胡闹。
但是中都府府尹钱尚不能直接说公子允的不是,只能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作为法家弟子,中都府府尹钱尚当然恼怒公子允这种胡闹的行为。
胡闹?
儒家大佬陈平之脑子里面浮现出他在烟雨阁见过公子允的样子。
这位公子允怎么会无端胡闹?
腐儒沈富文和几位儒家大佬罗列十大公子允的罪状前往宗王府状告公子允才过去不久。
现在宗王府就正式受命彻查公子允当街被行刺的案件,还把他这位中都城儒家第一人拉下了水。
这是公子允反击中都城儒家之人的手段无疑。
这看似胡闹的行为,却是剑走偏锋,完美的化解了公子允眼前的一次危机。
如此来看公子允在和中都城儒家之人的过招之中貌似反守为攻了。
不过。
公子允这招最后能不能收场就很难说了。
毕竟儒家大佬吏部尚书陈平之可不是那么好陷害的。
闹不好会反伤了公子允自己的。
公子允在中都府击鼓状告儒家大佬陈平之之事,中都府府尹钱尚并没有当即传唤儒家大佬陈平之。
儒家大佬陈平之没有因此而洗脱嫌疑。
现在事情闹大了。
儒家大佬陈平之不得不深陷公子允被当街行刺的案件之中。
现在就要看儒家大佬陈平之他怎么为自己洗刷嫌疑了。
儒家大佬陈平之说道:“钱兄不必恼怒。”
“这件事情之中并没有人胡闹。”
“老夫今日前来是想与钱兄说,这事很是蹊跷。”
“望钱兄以后秉公行事,还老夫一个清白。”
儒家大佬陈平之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中都府府尹钱尚一人陷入了沉思。
一切貌似有些凌乱。
这事情的水果真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