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钟太后也绷不住脸,笑骂道:“昨儿的事,哀家替你收拾了。下次再敢乱动手,哀家就让你去陪娴儿住一月。”
这个威胁吓人,钟桃娇父母都不怕,就怕这个大姐。
钟桃娇鼓着脸,嚷嚷着:“姑祖母老是吓唬人,我不动手了,还不行吗”
钟太后笑得得意,仔细又端详了一下,看瓜子脸的娇娇英武可爱,鹅蛋脸的明珠娇俏可人,很是满意。
“好了,出去玩吧,多带点人远远跟着。”
顾芳华早就想出宫了,甜甜笑着回答道:“我带了小圆和小满,还有丹竹、紫梅,外祖母放心。”
钟太后又叮咛几句,这才放他们出宫。
上书房里,燕祈喧看着燕容凌的位置空荡荡的,问道:“六哥呢他今儿病了”
燕少洵不经意道:“没有,六弟约了明珠表妹上街,父皇亲自准的假。听说昨儿宫门快落钥时,勤国公府小姐也进宫了,估计一起吧。”
燕祈喧一听,如何坐得住趁章夫子还没到,偷偷和小安子溜了。
燕少洵也故意装作没看见,只专心在宣纸上抄摹三十六计。
不一会,章夫子到了,看着只有燕少洵一人,暗暗叹气。派人去御前传话后,专心讲起左传。
燕祈喧一路抄近道,赶到神武门时,顾芳华她们刚上马车,正准备出宫。
“六哥等等我”
燕容凌骑在马上一回头,竟然是燕祈喧,轻笑道:“九弟,你这时辰不在上书房,跑这里做什么我可是父皇同意了,专门请假的。”
“六哥,你带明珠出去,也不带我。好歹我在通州,也为你出生入死了。”
燕祈喧的抱怨,被顾芳华从车窗探头出来打断。
“九表哥,你可想好了,逃课的话,皇帝舅舅是会罚跪的。你还是下课再出来,我们就在城隍庙一带。”
钟桃娇也凑到车窗前,虽然没说话,不过眼光中有鄙视。
燕祈喧如何受得了,扬首道:“明珠,你要事先说要出宫,父皇也肯定让我跟着。既然遇上了,那就一起去吧。”
燕容凌略皱眉道:“九弟,飞白他们呢就算要出宫,你也不多带几个人”
“小安子,去传话,让飞白带人来城隍庙找我。”
小安子哭丧着脸:“殿下,皇后娘娘知道了,铁定打死奴才。”
“去不去不去爷现在就打死你”
燕祈喧粗声粗气,一脸凶狠的样子,让燕容凌叹口气。
再看他今儿穿的是一身月牙白常服,除了领口的金丝祥云纹扎眼一些,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好道:“小安子,你去带人过来,我们在醉月楼等你。”
看燕容凌同意了,燕祈喧这才找了匹马骑上,将原本该骑马的暗卫赶了去坐车辕。
马车里,钟桃娇一脸不高兴嘀咕:“六皇子怎么要答应,那个讨厌鬼一起”
顾芳华也觉得无奈,不过还是解释道:“在通州,燕祈喧好歹也帮了忙,容凌哥哥不带他一起。万一他偷跑出事,谁负责”
“也是,他花拳绣腿那样差,要没有暗卫,被人打死都有可能。”
“娇娇你别乌鸦嘴我们今儿是出来玩的,可不是打架的。你要连累我,小心我向大嫂告状”
“好好好,不动手,不就是装淑女吗那有什么难”
看钟桃娇正襟危坐,木着脸不苟言笑装淑女,顾芳华差点把嘴里刚喝的茶喷了
“娇娇,你这是脸抽筋吧”
钟桃娇捏着嗓子,轻声道:“不就是说话轻点,动作迟缓,笑不露齿,坐不露膝吗人家也会。”
不光顾芳华,就是丹竹和紫梅都觉得惊悚又搞笑,马车里笑做一团。
笑声飘出马车,引得燕容凌他们频频张望。
一行人来到醉月楼,钟子斌和顾世年已经等在哪里,大家一照面,都在取笑钟子斌脸上的淤青。
燕长信摇着折扇迎出来,笑道:“明珠,我还说你回京后,也不来捧捧场。今儿终于看见贵客临门,长信见过六爷和九爷。”
“捧场是要的,我还要来讨债,银子可准备好了”
顾芳华知道,上次燕长信可是敲了陈留王府和武平侯府,好大一笔竹杠。醉月楼就是全部装修,也剩了不少。
燕长信将折扇合拢,在手心轻轻一敲,风流倜傥笑道:“等明珠今儿请客之后,自然算给你。”
燕容凌忙道:“今儿我做东,不用明珠来。”
顾芳华已经挽着钟桃娇上楼,转头笑道:“六表哥,昨儿逗你玩的,还当真不成反正也是天上掉的,无所谓。”
燕祈喧跟在后面,嚷道:“别说废话,先上点冰碗,热死了”
一行人推推搡搡上楼,坐了最大最豪华的雅室。
上了冰碗,人手一碗,还上来了几样果盘,全是用薄冰盛着。眼看寒气丝丝成雾,吃起来也爽口清甜。
“大哥,你这脸上的伤也不擦药怎么青了这么大一块啧啧大姐下手可真不轻。”
钟子斌哀怨的瞪着钟桃娇,咬了口甜瓜,撇嘴道:“有本事你别躲宫里啊”
钟桃娇看了眼完好如初的燕祈喧,又看了看眼角一团淤青的大哥,好奇道:“那怎么他的伤好得这样快”
顾芳华忍不住扶额,娇娇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燕祈喧白玉一般的脸,腾地红了,怒道:“你不知道宫里药好吗再说,就你那拳头,能有多重”
钟桃娇当即就要回嘴,还好被顾芳华拉住。
燕容凌轻轻责备道:“九弟,玉肌露可是灵药,皇祖母也不多,你还想讨点”
燕祈喧这才偃旗息鼓,老实低头用冰碗。
顾芳华换了话题:“二哥,叶十三今儿怎么没来他不知道我出宫”
“那倒不是,他说时间有限,他要好好读书,才对得起你对他的安排。玩物丧志,他如今没有这个条件。”
顾世年对叶十三很是赞赏,正咬鹤首瓜的钟桃娇也点点头:“他挺聪明的。”
燕祈喧突然觉得嘴里的葡萄酸溜溜的,随手扔了一颗在窗外,不屑道:“看起来不错,可惜是颗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