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相见,东风休遣,十年踪迹十年心
胖子捕快头左看看两位翩翩公子,右看看英姿飒爽的姑娘,打断道:“现下正值春季,万物兴发,这俊男美女的,确实容易让人春心汤漾,不过”
奇锦和言漠一听都有些不好意思,收了眼神,看向胖子捕快。唯独奇铭垂眸之际,还不忘加深微笑,掩饰心境。
“这位姑娘,不可妨碍公务!”胖子捕快对言漠道。
言漠上前查看尸体问道:“死者是谁?在座的可有人认得?”
茶楼的掌柜咳嗽了几声从人群中走出道:“他是这一带春济堂的李大夫哎呦怎么就”
言漠检查了一下:“他是中毒身亡的,看这脸红的样子,恐怕是窒息而亡。”
中毒,窒息果然是砒霜,胖子捕快心想着,开口道:“查验尸体是我们的事情,姑娘就别多管闲事了罢。”
“我初步推断,此人应该是中了砒霜之毒。”言漠蹲下身,看了眼死者的指甲盖,上面有弯曲的纹路,正是砒霜中毒症之一。
茶楼内一众人纷纷开始呕吐,抠嘴催吐,怕自己也中毒。
“姑娘慎言。”本不想惊动民众的胖子捕快不悦道,转而对手下,“快去请大夫来!给这里的人一一诊断。”
几个捕快得令就跑出去了。
奇锦:“本在下略通医术,可否让在下给大家诊断检查?”
胖子捕快:“不行,你是嫌疑犯,还有下毒的可能,我不能让你诊断这里的人,再说他们也不会信任你。大家稍安勿躁!大夫一会就到!”
言漠:“砒霜是剧毒,可否请官爷查查近日来各大药铺购买砒霜的名单?”
见言漠都说开了,胖子看着两位器宇不凡的公子很久,也不敢胡来,就让手下赶紧去查。
见此,言漠又向胖子捕快借过那包东西闻了闻,有甜甜的香味。
言漠:“官爷,不介意我在茶楼中检查一番吧?”
胖子捕快盯着言漠一会,想着有人帮自己做事也不错,眼神一示意,让一捕快跟着她。
他们首先来到后厨,言漠发现几坛雄黄泡酒,鲜蔬、腌菜、葱姜蒜、各种肉品一应俱全。
言漠问后厨的填火伙计:“灶边除了你还有谁来过?”
填火伙计答道:“一直都是我和厨师在这,还有小二大福来端菜。”
言漠:“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外面是不是出事了?”填火伙计询问道。
言漠:“有人死于砒霜中毒。”
“死人了?!!”厨师和填火伙计都大叫道!
言漠:“你们莫急,现下先回答我的问题。”
“没有呀”填火伙计想着,“哦!大福来端菜的时候不小心掉了一块帕巾,不知这算不算那帕巾正好沾到这些落灰,说是脏了,也没法拿去擦拭茶杯了,就扔进灶中烧了!”
言漠朝灶中看了看,哪里还有帕巾的影子,早烧没了。
言漠:“没有人来借火?”
填火伙计摇头答道:“没有,我一直守在这,前厅上菜不可中断,灶火就必须一直烧着,哪有功夫给别人借火”
言漠点点头,看了看挂着的大蒜,还有厨师砧板上的蒜末、葱姜末等,便踱步来到后厨外的庭院,那捕快跟着。阳光落下,她发现这里有被丢弃的包装纸,拿出检查起来,里面也有红黄色碎末,不过这纸张更大,比胖子手上的证物足足大出四倍。她凑近闻了闻,立马远离,收起包装纸递给跟着她的捕快。
言漠:“别碰到里面的粉末,等会拿给你们的头儿。”
捕快一听仔细收好。
“奇怪,就算真如我所推断,没有火,他是如何做到的?”言漠自语着抬头望天,感觉这几日的日头还挺旺的,确实是快入夏了。她用手遮住眼睛,又望了一会,自语道,“高处得更热吧”说着她飞身上了屋顶,砖瓦发出清脆声响。
跟随的捕快一惊:“姑娘作甚?快下来!”
“放心,我就查看一下屋顶。”言漠在上面环顾了下面一圈,地面上没有什么异样,便看起屋顶来。突然她发现这里有一片瓦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块表面粗糙,形状扁平的石头,挡住直射的阳光落进厨房。
言漠又环视了一下,在阴影中的另一面屋顶上,她看到一片多出来的砖瓦。其下垫着一块边角毛躁的旧布。她走近看了看,心想,那边少了一块砖瓦,这里却多了一片,她小心凑近闻了闻,而后用一指抵着鼻子缩了回去。
展身飞下,她看到墙边立着几个箩筐,有的是空的,有的装满货物,看来没有轻功也能靠这些箩筐爬上屋顶。
言漠回到厨房内问道:“厨余都是谁收拾的?”
厨师:“我收拾的。”
言漠:“就你一人?”
厨师:“是的,我会挑一些边角,给我们自己人烧菜,不浪费。”
言漠:“外面那些厨余呢?”
厨师伸头看了看说道:“那些是大福收拾的。”
言漠点了点头,看向一边的酒罐:“这些酒呢?又是谁酿的?”
厨师:“那是潘掌柜的酒,掌柜最近咳嗽复发,说是喝点雄黄酒能镇咳。”
言漠:“这些食材都是谁人采买的?”
厨师:“我负责买的新鲜蔬菜和肉类,还有葱姜蒜。柴米油盐酱醋茶酒这些,都是掌柜和大福买的。”
此时,掌柜和大福都进来了。
掌柜紧张道:“姑娘,我们后厨一直是按规范运作的,茶楼十年的招牌,不曾出过大事呀。”
言漠:“掌柜放心,我就是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而已,现下看来后厨确实挺规范的!”
大福拉着儿子,以防他乱跑。
言漠看了看小豆子的嘴,他还时不时舔着嘴角的糖沫。
出了后厨,回到前厅,言漠又在茶楼中四处逛了逛,那个捕快跟随着。这时大夫已经到了,正给茶楼中的百姓诊断是否中毒。
胖子见言漠绕了一圈回来了,问道:“姑娘可有什么发现?”
言漠:“等官爷们查清砒霜的购买情况,我自会说明。”
“别乱跑了”大福拉着小豆子和掌柜的站在胖子身后不远。
小豆子奶声奶气乖乖应道:“是,爹爹。”
一个时辰后。
捕快们回来通报,对胖子轻声道:“城中对此类药物监管甚严,所有去向均有记载,没有发现可疑去向。倒是查到李大夫的春济堂中也有存量。”
胖子:“也就是说很可能是李大夫自己不慎沾染砒霜而不自知,来到茶馆后才毒发?”
“如何?”言漠问胖子捕快。
胖子捕快:“没有可疑的人买过砒霜,倒是李大夫自己的药堂中存有砒霜。”
言漠让跟随她的捕快将发现的东西拿出来,并向胖子捕快讨要他身上的小包红黄粉。
胖子:“不可,这是证物,我要带回衙门好好检验,看看是不是混有砒霜,这样才能断定这两位公子的清白。”
“用不着这么麻烦。”言漠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包装纸,让掌柜拿来一碗清水,倒掉了大半,只剩一点底,将这张药粉包装纸里的红黄色粉末倒入水中,她摇晃了几下,见已经溶解了,便上手沾了一点送进嘴里尝了尝!
“诶?!不可”胖子想阻止,却没有言漠的动作快!
太子与奇铭看着也紧张,想上前却又顿住了,此时不宜暴露他们相识的事实。
言漠尝过后,一扯嘴角,看了一眼太子和奇铭才对胖子道:“看,这不就验出来了吗?”转而走到小豆子面前问道,“这是你的糖纸吗?”
小豆子皱着小眉,想了许久答道:“嗯不是”
大福赶紧解释道:“这是茶楼中用剩的糖包残粉,孩子喜甜,我就收了给他解馋。”
言漠对胖子道:“所以这包就是红糖,不是砒霜,这两位公子没有嫌疑了吧?”说着将包装纸递给胖子捕快头。
胖子:“姑娘胆量过人,若是其中真混有砒霜可就不妙了,让大夫给她诊脉。”
一个大夫急急而来,请言漠坐下,太子和奇铭一同给他们让出位置。
大夫把脉后对胖子捕快回道:“这位姑娘脉象康健,气血充盈,乃是练武之人,没有中毒征兆。”
“既然如此,这位公子的嫌疑算是洗清了。”胖子捕快对手下道,“李大夫自己沾染砒霜的可能性更大,来人,将他的尸体带回去,让仵作好好检查。”
“是!”
言漠:“官爷且慢!”
胖子蹙眉不耐烦道:“姑娘还有啥事呀?”
“这不是意外,而是他杀,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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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就在这!”言漠眼神肯定地看着胖子捕快说道!
胖子捕快:“这怎么可能,没有砒霜,凶手如何毒杀李大夫?”
言漠:“砒霜是可以置换得到的。”
“置置换?”胖子一脸疑惑看着言漠,“何为置换?”
“将东西拿出来,给你们头儿闻闻。”言漠对之前跟随她的捕快道。
捕快照做了,胖子一闻:“这是雄黄?”
“没错!雄黄具有独特的气味,会喝雄黄酒的人一闻就能闻出来。”言漠说着看了看小豆子,又看向店小二,他不时会吞咽一下喉咙,似是喉间不舒服。言漠蹙了一下眉,才转头让捕快拿来一片砖瓦,拿过剩余的雄黄碎末,放在瓦片上,又到后厨向填火伙计借火,拿过一个碗还有蜡烛。回到前厅,往碗中倒入蜡烛油,插入棉线芯子点燃,把瓦片架在碗上开始加热。
不时,离言漠最近的胖子捕快就疑惑道:“哪儿来的大蒜味?”
“这是砒霜化烟的味道。”言漠指着瓦片上的东西说道,“雄黄通过加热就能变成砒霜。”
胖子:“雄黄哪儿来的?”
捕快答道:“后厨发现的。”
胖子:“把后厨的人都叫出来。”
潘掌柜、店小二与小豆子、厨师、填火伙计站在胖子捕快面前。
胖子:“雄黄可是买来酿酒?”
潘掌柜:“最近小的微有咳嗽,就酿了雄黄酒来镇咳。”
胖子:“那你可知这雄黄可以可以置置换成砒霜?”
潘掌柜赶忙道:“小的不知呀!雄黄酒那是各家酒楼茶楼都有的常备物,怎么会是砒霜的原料?”
言漠又看了看小豆子,对掌柜的问道:“这个李大夫平时为人如何?”
潘掌柜一听便答道:“春济堂就在附近,这一代的住户都在他那看病,若说为人,其他都好,就是一定要先给钱才能看病,不管病得有多重”
店小二听到这不禁红了眼,摸摸小豆子的头,沉默不语。
“都说医者父母心,看来这李大夫的心有点硬呀”言漠走到小豆子面前垂下目光,“是不是,店小二?你的呕吐症状正在加剧,再忍着是想让小弟弟失去父亲吗?”
沉默的店小二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