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丫鬟的时候,他还很淡定,此刻他便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便已经转身跑开了。他奋力的往冷宫的方向跑去,真的希望在下一秒还能来得及。不过他的心里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感觉乱乱的。
当初花云浅说的那般让他心动,可如今又是为何,是不是嫌弃他不解释,是不是对他的行动有些误会,凌枫霆一直在想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
想着想着,他已经开始了碎碎念:“云浅,等等我,你不要这么狠心,等等我。我这就陪你去,这就去。”
念叨着,凌枫霆更加的加快了步伐。
花云浅这边,已然和云琅已经打开了密室的门。
“后悔吗?一切还来得及。进去之后要么是万丈深渊,要么丢了命也是尚未可知。你害怕吗?”
这算是最后一遍了,花云浅想着若是可以,云琅还是不要随自己而去的好。
可是云琅并不这么想,能跟着花云浅一起去那密室,也是他的荣幸。他算是做到了,这辈子他从出那村子开始,使命便是保护花云浅,如今真的如了自己的愿望,他的心底里也是开心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花云浅也是他心里喜欢的人,只是陪她做这些事情,也是他心甘情愿的。
“能跟你来这里,自然是不会再回去的,不是之前就跟你说过吗,只要回去了,必死无疑的,所以与其被责罚,倒不如和你一起,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也不愿看着我受罚,不是吗?”
本来云琅是心甘情愿的,不过他这样说,实在是为了让花云浅的心里能好受一些,他知道,花云浅因为他来,心中也很是感激,可是他不要这种感激,他要的是真心拿他当朋友,真心走进她的心里去。
“好吧,那我们慢慢往里面走吧,这里的每个地方,你一定要跟着我的脚步走,很多地方,不经意间就会触碰到机关,你可千万要注意着点,万一碰上了,那可真的就小命不保了。”花云浅一再告诫着,毕竟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未可知。
她每次进来的时候,里面都会有不一样的情况,而且一次比一次更加的糟糕。
这时,两个人已经慢慢的走了进去,还是如往常那样,只要他们稍微往里面走一些,那洞口原本的门也跟着自动的关上了。
云琅着实是吓了一大跳。
“云浅,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这样诡异,里面黑漆漆的,这可要怎么看清里边呢?”云琅是嘀咕了密室的厉害,他如今有些担忧了,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命,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他还想着能和花云浅共患难,这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他怎么着心里也有所不甘的。
“没事,没事。我知道有地方可以点开蜡烛。”花云浅算是有着丰富的经验,刚刚进门的那一刹那,她已经关注到了哪里是点蜡烛的地方,而且她从进门之后,也一直在感叹,密室里面的自动修复功能,明明上次来的时候触发了那么多的机关,可是再进来的时候,里面更是和之前没有什么异样。
随后花云浅便找到了位置,点了蜡烛,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冰棺那里,只是这一次,里面的光给了她一些奇怪的想法,莫非是和四魂石有关系。
从她踏进密室开始,就一直喝四魂石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如今这奇异的光,更是让她联想到了四魂石碎片,因为啊当时候小万走的时候,也是这种光芒。
她一时愣在了原地,到底是什么情况,她不时的在思索着。而这时,凌枫霆已经到了冷宫门口。
冷宫是一般人都去不了的地方,且有重兵把手,如今即便是凌枫霆到了,也会遭到一阵盘问。
“将军,你为何会来这里?”旁边的守卫问着。
可凌枫霆此刻哪里有闲工夫理会这些守卫。
“让开,霓郡主是不是来了这里?”凌枫霆说着已经拔出了剑放在了守卫的脖子上。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耐心好好的和守卫说话。
“没有,没有的。”守卫哪里敢说出实情,他可是收了很多好处的,如今要是说出来,定然会治他一个守卫不当的罪责。而且他只是答应了让一个小杂役进去,并未见什么霓郡主,这回答也是问心无悔的。
“还不老实交代,有人已经看见他进去了,你还跟我狡辩,你这条命,还想不想要?”
也就是在刚刚,在凌枫霆来的半道上,便已经有人通风报信,而且亲眼看到花云浅和一男子进了去,如今再怎么狡辩,凌枫霆也能一眼看破。
到架在脖子上,守卫彻底慌了神,不过这冷宫有重病把守,而且佟王曾亲自下令,若有人擅闯,必然兵戈相见。其他的侍卫也是拔出了剑,不过他们哪里是凌枫霆的对手,大家虽然是拔出了剑,可是手还是抖的,心还是虚的。
“烦请将军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是奉了佟王的命令值守在此,请将军见谅。”
“滚开。”可凌枫霆顾不了多少了,他只希望还能争取一点点的机会,或许花云浅根本就没来这个地方,或许里面会有更多的机关,她只是还在那里。
凌枫霆也懒得和一众较劲,他拿着刀逼着守卫的头领,最终还是无奈进去了,随后这个消息也是传到了佟王的耳朵里。
可是当凌枫霆进去了之后,他四处找遍了,也未曾见到花云浅的下落,他往那密室的地方去反反复复的看了,也未曾发现花云浅的踪影。正当他要走的时候,猛然间发现了燃着的蜡烛。
“这个蜡烛是一直点着的吗?”凌枫霆和威胁着的头领问着。
“这个……不曾了解。按理说这里已经很久未曾有人居住,大抵是没有点着的。或许是打扫的人来过,也未可知。”
“嗯,你先出去吧,我不说想要你的性命的,只是霓郡主马上要嫁给我了,如今她也消失不见了,这让我如何能不着急。你放心,这里的任何地方我都不会动的,我想再待会,你先出去吧。”
凌枫霆说着便已经松开了那人,那人见没了危险,连滚带爬的往出去跑,凌枫霆只是无奈的望了望,便又仔细看着密室的一切。
除了点燃的蜡烛,他没有半分的发现。他坐在那里许久,都是在想花云浅为何这般的狠心,将自己弃之不顾,转而又抬头看了一眼,便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仕女图。他看着它们的分布和蜡烛的位置,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什么,却又无从得知。他失望,他焦躁,可越是这般,他越没有一点点的办法,最终只能责怪自己,未能好好的保护花云浅,未能守住花云浅的心。
密室之中的花云浅,此时已经按照之前的方法,悄然的来到了冰棺跟前,云琅也在一旁站着。
“不知道这冰棺这次为何这样奇怪,里面到底是有什么东西?我记得上次,这里还是空空如也,而如今……是不是和郡主有关。”
花云浅记得自己的弟弟云若曾跟自己说过,郡主是为了寻她才来的这里,想必定然是经过这里的,会不会郡主的离开,和这个冰棺有关。
正当花云浅认真思索的时候,云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水晶棺,里面或许会有什么异能的东西。之前听母亲说过,所谓见棺发财,特别是这水晶棺,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加上云琅的一番提醒,花云浅更加的确信,这其中要么就是和四魂石有关,要么就是和郡主有关系。
“你可知这其中的奥秘?你们……”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其实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秘密,未曾告诉你,其实我是帝王家的后代,我的父亲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啊,是先帝最喜欢的孩子,可是最终还是败给了云帝,若不是他,或许我们一家便不会那般心酸。而且云帝当初不仅将我们一家赶了出去,还将我们赶到那根本就没有人的地方,若不是因着我的父亲,或许根本就不会有我们那个村庄。而且……”
说到这里的时候,云琅开始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者说出这些,对花云浅有没有什么好处,或者说有没有什么坏处。
看着云琅犹豫,花云浅也不忍再问什么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若是不想说,她花云浅也不会强求,而且她自己也是有秘密的,也未曾全部都向云琅讲过。
“好了,有什么不能说的,便不要说吧。有些事,或许我知道了,并不会有什么好处。”
“不,你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说给你听,也未尝不可。从前,从未跟你讲过,是因为,我不确定你的心意,如今全然已经看明白了,你可以知道的。”云琅的心中充满了坚定。
对,这是花云浅,是他最喜欢的人,他没必要在她的跟前伪装,这样未免也太累。
“好,那有什么想说的,也可以说给我听。我会时时的在你的身边倾听的。”花云浅看着云琅有想说的意思,便也开始好奇了,既然他愿给自己说心中的秘密,她也愿意替他守口如瓶。
“恩恩,其实,四魂石这个东西,爹爹和娘亲从前便跟我讲过。娘亲给你的那本书只是一个大概方位,真正要找到它的话,和这里有分不开的关系。这里,你可知道,曾经是谁住的吗?”
“不是原来的太妃在这里吗?”花云浅毫不犹豫的说着,在她的印象中,似乎知道冷宫这个地方的时候,太妃便已经在这里了。
“并不是的,在这之前,这里原本就是我父王的宫殿。未曾想,再次踏进来的时候,竟然是这般的模样。原来的一切都已经荡然无存,除了那个地方还是那般的熟悉。”
听到这里的时候,花云浅有些难以置信。
这里竟然是云琅住的地方,他的名字中带个云字,是否就说明了他和皇室有着分不开的关系。
花云浅想着想着,便再次盯着云琅看。
“原来,你是帝王之后,可为何……你竟然连半个字都不认识?”花云浅又记起初次见到云琅之时,他只是一个山林之中的孩子,并未有书生意气的感觉,一点点也未曾看出有皇室的气概。
“是啊,不像是吧?那可算是我伪装的好了。若不是不遮蔽自己的锋芒,如何能这些年都平稳的长大呢。你可知,生是如何的坚辛?爹爹曾跟我说过,他小时候,时常受到先帝的赞扬,虽说他心底是很满足的,可殊不知嫉妒和害人之心,早就在别的皇子中萌生。他也成为了众矢之的。所以在我的印象中,爹爹便时常告诉我,一定要收敛,否则会有吃不完的哑巴亏的。”
说到这里,花云浅能明显的看到云琅有些泪涔涔的眼角。
“恩恩,说的是。生在帝王家,确实是有这些苦楚的。”在花云浅的印象中,在现代社会之时,历史长河中,皇家向来都是残酷的,而像云琅这样,再寻常不过了。
“不过,或许我能帮助你更多。我不知道你寻找四魂石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但是若你想要,我定然会帮着你拿到的。这冰棺,这里面的一切的一切,我都异常的熟悉。或许我可以平安的带你离开这里。”
“嗯?”花云浅有些惊讶,又有些兴奋。
“对,刚刚不是跟你说过,我从小便在这里生活,这里面有些什么,或许比你要更清楚一些。其实啊,大可不必担心的,有我在,定然不会让你有事的。”
听完云琅说的那些,花云浅心中也是有些震撼的。这么久了,花云浅从未从云琅身上感觉到什么异样,如今说出这些秘密,更是让她简直难以置信。一切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是,找到四魂石又怎么样?如今,我最想找到的,是郡主。”
“郡主……郡主她,恐怕……”云琅说话开始有些支支吾吾的,他这会没有了刚刚进来的时候那般的扭扭捏捏和害怕。似乎说出心中所有的心事,便可以褪下这伪装,他可以畅畅快快的在里面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