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好,我还怕不够分呢,那我就不客气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怪不得别人。”
花云浅自是说的理直气壮,渊无冷说的就毫无根据可言。现在又主动放弃,她自然是吃的开心,吃的放心了。
渊无冷被气的不行,有种无名火却发不出来。
“休要得瑟,我这就去吃烤鸭吃那云安城第一家的馆子。让你们一个个都如此对我。”
说罢,渊无冷正准备要走,花云浅却冷不丁来了一句。
“是吗?看来你兜里的那几十两银子你可要不保了。上次去那酒楼,十两银子一下是不好意思点的。若是心疼银子,还是劝你回去吃点小万熬得粥吧。”
说罢,花云浅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渊无冷直接走开,不理花云浅了。
“云浅,这样对他是不是有些不妥,毕竟我们吃他的住他的。这还喝着人家的大米熬的粥,是不是有些过分?”
“小万,且不可心软。他这种人,我算是看透了。就得好好怼他,若是你对他好了半分,他便会骑到你头上问你要银子,这些天我如此这般的对他,已经好久未曾听见他喊我还银子了。”
花云浅说的振振有词,似乎早就把渊无冷的性情拿捏好了一般。
“那好吧,云浅。我现在算是悟出来了,出门在外,还是得强势一些。这里再也不会有人护着了。一切只能靠自己。庆幸的是我还可以靠你,否则我都不知道有多少次流落街头了。”
花云浅此刻吃的正香,哪怕只是粥,但是这每口饭皆是小万的心意。只是吃的正欢之时,花云浅却发现小万也咽了咽口水。
“不必如此客气,我们皆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理应互相照拂。你刚刚出来只是,有没有吃饭?”
“吃过了。你快些吃,莫要冷了。”小万说话之时更是眺望了远处,连手里的动作也游戏拘束,花云浅自是能参透的。
为了让小万能快些吃上饭,花云浅连洒带吃的吃完了一大碗。
“小万,今日不知为何,你做的饭甚是好吃。这一下子就吃完了,你快些回去,莫要感染了风寒。”
说着更是推着小万往回去走。
“好,云浅。我知道了。那你等到了郡主一定要回来告诉我,我会在家等你的。”
小万其实心里也怕若是真的遇上了郡主,花云浅跟着郡主走了,那自己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这才在走之时一再的嘱咐着。
“快回去吧。”花云浅连推带搡的将小万送走了。这才擦了擦嘴,渊无冷不知何时又站在了她的眼前。一个回神,差点没把花云浅吓一跳。
“你又来做什么?这才这么会,你就吃完了?”
花云浅有些难以置信,莫非渊无冷当真是去喝了稀饭,而不是去了所谓的最好的酒馆吃食了。
“那是,休要从我眼皮底下逃开,兑现我的事情,必须做到。我这不盯着你,说不定哪天又把我忽悠了。”
“你就没有别的事情要做了?”
“我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看着你,然后顺利的帮我找到郡主,搭上关系。”
“是谁要和我搭关系啊?”此时眼前出现的人,和花云浅第一次见到佟郡主的模样竟没有差,看着是个可人的姑娘,实则是个比汉子还汉子之人。
“参加郡主,云浅三生有幸,能在此处遇到郡主。”这来了云安城,可不比花府。且郡主后面可是跟了好几个壮汉,如若惹恼了郡主,可不像之前在花府那般,可以仗着家世嚣张一番了。
“这才几日未见,竟这般的客气。花云浅,你当真是变了。路过花府之时,就听说你来了这里。未曾想竟在这里就碰到了你。我还想着要好生找寻一番。看来我两当真是有缘分。
佟郡主的眼里自全是花云浅,身边的渊无冷自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小的拜见郡主。“
正说笑着,渊无冷便插话了。眼神在郡主脸上更是未曾移开半分。
“哦,花云浅,你身边这位是何人?”
“哦哦,他呀。他……”花云浅准备说出口之时,又看了一眼渊无冷。渊无冷自是眼巴巴的望着花云浅,希望她说句话。
花云浅转而又看向公主。“实不相瞒,这便是我的债主。欠了他银子,这正问我要银子呢。”
“云浅,跟我客气什么。我何时催过你。当着郡主的面,就不要说这些事了。说些重要的。”
渊无冷自是话里有话,且当着如此美人儿说着如此这般的话,就是掉他的面子。
花云浅全部意会了去。“不过这位也是我来了云安城之后的恩人。吃住都是在他处。”说到恩人两字时,花云浅特意升高了强调,生怕郡主未曾听清楚一般。
“哦哦,那便也是我的朋友了。在这也说了许久的话。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点吧。已是许久未见,竟这般的熟悉。不过性情倒是磨练的不错,比起之前那般嚣张,倒是让我欢喜了不少。至于银子的事情。”说着佟郡主转向了渊无冷。
“你到时候找我便是,我替花云浅还了。”
“这该如何是好。我渊某也不是那贪财之人,只是对仕途颇为感兴趣,若是郡主不弃,可收留我在身边做个随身侍卫也不错。”渊无冷脸皮倒是不薄。这花云浅还未提及此半个字,他倒是学起毛遂自荐了。
郡主冷笑了一番,围绕着渊无冷转了一圈,又绕着花云浅转了一番。
“甚好,若是如此。不如你兄弟二人皆来,倒是可以互相照应。云浅,看你身边这位应是练家子,若是我不在的时候,也可护你周全。”
这一番话,让花云浅听着怎么都觉得是刺耳的。她好歹是堂堂“七尺男儿”,怎的还需要其他人保护。
“多谢郡主好意,有幸遇上了郡主,不如按着郡主的意思,我们先去吃酒,待会可细细的商讨一番。”
“花云浅,你果真还是这般的文绉绉的。答应不答应,就是一句话的事,怎的如此婆婆妈妈。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格。要去哪里吃酒,你定!”
对于花云浅发出类似的邀请,佟郡主却是欣喜若狂,很难有人相信,平常大大咧咧的郡主,竟会这般钟情于一个文弱的书生,且是当初戏弄过她的人。
其实有谁知道,以往郡主所见之人,个个都是因着她的郡主身份,一边恭维,一边奉承,怕事胆小,一点都不像她心中的那种形象。直到遇见了花云浅,便打破了她的认知,原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也是敢如此硬着腰板做人,她喜欢这种的,且花云浅有着盛世美颜,一来二去,这便喜欢上了。
渊无冷站在原地略显尴尬,花云浅和郡主两人看来是关系匪浅,他半句话都插不进去,可此刻他偏要见缝插针。
“云浅,不如就去那个醉仙居如何。”方才渊无冷本想着去那醉仙居,可是都到了门口,便又想起了花云浅所言,愣是捂紧了口袋,在门口转悠了一圈,这又回去了。此刻遇到了郡主这样身份之人,想着不管如何,定不会让他做东的。
花云浅莞尔一笑,原来这渊无冷竟是想到了这损招,连吃饭都想着让别人请客,今天定要让他好好的破费一番。
“郡主,刚来云安城之时,我便去了那。味道当真是极好的,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吧。方便的话,也可同我讲讲家里的事情。现在想来,当日在花府,可真是对不住郡主了。”
如此客气的花云浅,郡主自是不适应的。但因着对花云浅的喜爱,这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了。或许她不必等到花云浅高中之时,若是处的好,说不定要不了几日的功夫,花云浅便可以时常侍奉左右。且花云浅考取功名本就是为了仕途,若是她能助他,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想罢佟郡主更是欣喜。
“甚好,就依了云浅。”
谁也不知,再见面,花云浅那般温顺,只为了心心念念的凌枫霆。
郡主遣了什么一行人,只留下左右手随行。几人结伴一同前往了醉香楼。
自那日佚念道长的事情,花云浅在酒楼也算是出了名。毕竟这样高规格的地方,除了接待那些皇亲贵胄便是富裕之人,一个穿着破破烂烂之人,怕是还未进门,就先被醉仙居的门头唬住了。
到了门口,佟郡主有些惊讶。来了云安城那么多次,竟不知这里还有那般如同宫殿般的酒所的地方。若不是因着身边有花云浅和渊无冷在,定是要惊呼一番的。
“云浅,此处甚是不错。我行军打仗那么多年,皆是风餐露宿居多。如此豪华的地方,也只是在进宫之时见到,竟不知这市井竟也有如此美妙的地方。”
“那是郡主一向简单惯了,若是按着郡主的家境,这样的场所再平常不过了。”花云浅因着有事相求,连说话也是顺着郡主的意思而行。这倒让一旁的渊无冷极其看不惯。
一向花云浅在他面前皆是嚣张跋扈,怎的到了郡主面前,如同温顺的小羊一般。这一点都不像她的作风。
猛然想起来,花云浅曾对他说过,是来寻人的。渊无冷又是一阵欣喜,若是花云浅敢耍什么花样,定将她的底兜个干净。
几人一同进去之后,算是各怀鬼胎,花云浅想着借助郡主的权势和那块令牌知道凌枫霆的秘密,渊无冷一心想留在郡主身边敛财快乐,而郡主呢,则是因为再次遇到花云浅,便想再次重叙前缘。
看似简单的目的,各有各的想法和手段。
三人一同坐下之后,郡主的左右手也是时时处理在左右,生怕她出了事情。这倒是让几个人的聚会有些尴尬了。
“郡主,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郡主能同意。”花云浅想着眼前站着旁人,自是不方便。
“云浅,跟我还客气什么。来了这里,我们都不曾是这里的主人,我若能罩着你便罩着你,什么事尽管提好了。”
郡主的一番话倒颇像大丈夫所言,只是此情此景,花云浅总是觉得有些不妥。
“郡主言重了,云浅别无他求,只是想着与郡主说些知心话。可是……”
花云浅也未再多说下去,只是看了看郡主身边的侍卫,郡主片刻之间便明白了。
“你们两个,退下。”郡主吩咐了下去。
“郡主,此地未曾来过,我们答应过王爷,定要时时紧随你左右的。”两人是王爷的左膀右臂,自是要同郡主争上一番的。
“我是主人,还是你们是。退下,门外等候。若是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佟郡主一向是嚣张跋扈,说一不二。
这般的语气,二位将士自是要忌惮一些。“是,小的告退。”两人这才悻悻得去了门外等候。
“让你们见笑了。这二位都是我父王手底下,这才这般的使唤不动。”
“无伤大雅,无伤大雅。”渊无冷急忙解释着,又像是在讨好一般,花云浅自也是点了点头。
“对了,云浅,此次去了你花府,可真是涨了见识。你大哥又回来了,现在是你三弟在管理着庄子里的大小事物。”
此话一出,花云浅觉得甚是好奇,当初走的时候,却是将花府的家主位置交给了花云若,这云若如今能照管着家里,自是正常,为何大哥也会被放出来,他可是犯了有不少的事情。怎么能如此轻率的。
“哦,我竟不知。我爹爹如何?”虽说是有些好奇,可花云浅更是担心她爹爹的身体,走之时就知道父亲身体不大好,此刻已经过去了许久,自是要关心一番的。
“花老爷啊,他还是老样子,不过现在更加清闲了些。整日喝喝茶溜溜鸟的。只是双鬓的白发似乎多了不少。是老了!”
这句句都落在了花云浅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穿越到这个地方,似乎只有老爷夫人对她疼爱有加,那个世界的父母亲虽对自己好,可这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且说起白发,说起伤,说起老,她总会感叹许多。毕竟这个世上很少有哪个人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那我母亲大人呢,她可还好?”花云浅泪两行。
渊无冷却生了其他的心思。这老爷夫人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花云浅家境也不简单?